祁夜一脸忧心：“我是真担心你被顾客维权，我上次吃你家糖葫芦，回家拉了三天柿子酱。”
糖葫芦大爷青筋直跳：“你等着，我现在就打12315让人查我自己行不行？”
【贱意值 15（来自糖葫芦大爷，情绪：想动手）】
周围摊主听不下去了，纷纷围观：
“兄弟你走吧，你再来两圈我们这市场直接起诉你了。”
“你是不是没吃早饭饿疯了？”
祁夜叹了口气，双手一摊：
“我不是针对你们。”
“我只是……想赚点情绪值。”
“就一个习惯，一天不搅点局，浑身不舒服。”
摊主们面面相觑：“你这是职业病吧？”
祁夜：“你们别生气啊，我就再晃一个——就一个。”
“谁再气我一下，我就回家抽奖了，真的。”
“我发誓！”
下一秒，一道中年男声在他背后炸响：
“你给我站住！”
祁夜转头，发现城管大哥到了，脸色铁青：“你是不是祁夜？”
祁夜：“我是，但我改了，我错了，我现在就走。”
大哥冷笑：“走？来不及了。”
“我们队长刚才刷短视频，看到你搁油条摊前演考古的那段，气得把午饭都吐了。”
“刚才还发朋友圈说‘再让我碰见那孙子，我亲手给他画遗像’。”
祁夜：“……”
【贱意值 21（来自城管老哥，情绪：很想扣你饭盒）】
“来，身份证给我，我先登记。”
“你这种精神污染市场的，我们已经接到三起举报了。”
祁夜咽了口唾沫，小声道：
“我能走后门吗？”
“我是五中创新能力提升课题的……”
城管大哥一愣，眯眼看了他几秒钟，叹气道：
“你们教导主任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让你进这种课题？”
祁夜：“……这锅不该我背。”
“我只是负责把今天最后一份贱意值赚满。”
系统冷冷弹窗：
【你今日贱意值收益已达上限】
【请立即停止演出，返回学校反省】
“呕吼”
“……还限流？”
“合着哥就是个打工人。”
祁夜再三向城管保证不惹事后才往学校走去。
嗡”
裤兜的手机传出震动。
【左函（学习委员）：今晚‘创新能力提升课题’取消，自主安排时间。】
十几秒后，班群再次弹出一条新消息。
【杨枝枝（班主任）：今晚学校临时安排晚自习，全员到场，查课。】
祁夜：“？”
“这就尴尬了啊！”
你们内部怎么搞的，能不能先商量个统一口径再出来吓人？
祁夜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群名称——【五中高三·平行班（九班）】
“平行”两个字格外刺眼。
这座学校的矛盾，从来都不是藏着掖着，而是摊在明面上的——
一边是普通班，盯着升学率的老师拼命压课时、拉进度，抓晚自习；
一边是道元班，觉醒者们各自为战、争分夺秒，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校长曾经幻想觉醒班带动全校，如今却成了“稀有资源挤占者”的标签，普通班成绩一路下滑，老师们早已怨声载道。
祁夜没兴趣参与这种博弈。
于是他又朝祖坟那边去。
路过校外巷子口的一家槟榔店，顺手掏出十块买了包常嚼型，丢进背包——赵博生虽然有点二，但修行很拼，他说过嗑槟榔能提神稳心。
夜风微冷，松柏轻颤。
祁凌的墓地沉寂如旧，夜色中显得更加庄重。
祁夜跨过低矮的石栏，缓步走入墓区，先轻轻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绕到后侧熟悉的修行点位。
可他刚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
空。
他习惯性扫了一眼赵博生蹲点的位置——杂草依旧被压秃了，纸壳铺着，旁边还有空掉的矿泉水瓶，但人却不在。
祁夜目光微沉，神识悄然放出。
他如今虽未真正进入D级，但灵识范围已经远胜从前，敏感度更是提升了一大截。
风吹草动之中，他察觉到——
西偏北四十度方向，有极其微弱的呼吸波动。
像是压制过的喘息，稳定、浅层，却不属于野兽。
“藏得不深。”
“不是赵博生。”
他心头一动，缓步走向墓区边缘，那里有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树。
树干苍老，树皮皴裂，有年份。
这种树，正常不会长在这片墓地边缘。
祁夜看了一眼树下的祭台与石碑，立刻明白——
这大概率是后人葬亲时亲手种下，如今已成木。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站在树下，低声道：
“晚辈祁夜，途经于此，借枝观望，无意亵渎前人英灵，还望海涵。”
说罢，他身体一跃，动作轻盈而有力，翻身藏入枝叶间。
清风穿叶，掠过他的发梢。
祁夜闭气藏身，灵识缓缓扩展，试图锁定那道刚刚捕捉到的“呼吸”。
可下一瞬——
他的眼神骤变。
远处！
极远处，西北方向，有两股能量纠缠交错！
那不是灵气自然流动，而是人为调动，且带着明显的“压制”与“反击”意图。
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对峙。
——有人在战斗。
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恰恰可以居高远望。
祁夜压下心中涌动的气息，调整呼吸，慢慢将身体贴紧树干。
远处交错的能量波动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灼烧与撕裂气息。
祁夜终于看清了。
两拨人，正在激战。
一方是着装统一的黑衣人，战术配合精妙，灵能协调清晰。
另一方则衣着不整、气息杂乱，其中数人身上还带着明显的烧伤与撕裂伤口，喘息声粗重——正是那三名参与鄂州银行袭击案的觉醒者残余势力。
而带队的那名黑衣男子，祁夜一眼就认了出来。
左函。
此刻的他，脱去了日常的淡然与克制，左手握雷纹、右手执印诀，周身灵息涌动，如汹涌潮水，步步压境。
祁夜屏息凝视。
他第一次意识到——左函，绝非只是创新能力提升的“指导老师”。
那是一位，真正的实战战力核心。
此刻，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觉醒者那边的人数正在迅速减少，刚刚过去的十几秒内，又有两人倒下——其中一人被雷光贯穿胸膛，临死前想自爆，却被一道土系结界硬生生压入地底，生生被封印。
“老大还没走远，拖住他们！！”
对面仅存的四人中，一个面部布满血污、明显是次级头目的男子嘶吼着，猛然召出一道水盾，横贯身前。
紧接着，他转身将手中某个淡金色的符文物品狠狠甩向身后的一道影子。
“走！”
影子沉默接过那物，身形一震，随即如同融入夜色之中，迅速遁去。
是个女人？
祁夜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那包槟榔，神色复杂。
“看样子，这包‘榔子’，是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