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稳村,六月天,四更鸡鸣,牌坊处,桃树下,阜老道静看桃树,忽叹:“不知三人,现处何方,一路惊险,何时能抵?”
忽桃树抖动,枯枝败叶,尽落一地,未掉老者身。树显五官,道:“三人已到南诏关,出了南诏,正是三人磨练的时刻。是龙是蛇,到时便知,阜使道人,不必每日担忧。”
阜老道满脸愁容,道:“只怕选错,耽误真寻者,此事可不容小觑!”
树回道:“其余几使,早已出动,若换人,唯恐……”老者摆手,无话!
五更时,南诏关,城内一处店铺中。刘天,张月林,陈浪,三人聚在桌上,看着桌上的图纸个个深思。
须臾刘天指着图上的南诏关,道:“这关不能出。”
陈,张二人,顺刘天手指看去,图上南诏关对面就是姜北关,二人疑惑,道:“何以不过?”
刘天道:“姜国严重战乱,一出此关,必到姜北关,一进关,就进战场,别无后路。”
陈,张二人,知刘天乃姜国人,又是领兵打仗之人,生乃姜国人,此言定然非虚。
这三月中,刘天一路沉默寡言,倒是陈张二人,总几句不合,就扭打一起。这正是不打不相识,经过这三月的奔波,两人竟有了一种默契。陈浪道:“此乃必经之路,不过关,何道走?”
刘天看着图纸无话。张月林摸着下巴道:“嗯,这世间本无路……除非……”
刘天抬头看着二人,目光坚定,接道:“翻山!”二人同声道:“翻!”三人一拍即合,刘天身背长剑,张月林身背长枪,陈浪身背大刀,六更起身,往城外的山脉中奔去。
这一翻山,山陡峭,怪石嶙峋。杂草丛生,荆棘密布。长枪开路,大刀敌兽。饮兽血,吞兽肉。所谓上山易,下山难,三人山顶看山下,树木密布,豺狼虎豹,毒虫蛇蝎,恐聚树。
三人再盼对面山,山高水远林又密,回首来路官道没,已是翻了两座山。唯恐止步不前进,三人对视表决心,不畏艰险把路寻。
战狼斗虎又敌狮,九死一生把命捡,才脱狮群又遇熊,三人不敌陈受伤,二人舍命把陈救,斗至两刻致熊死,吞熊胆,裹熊衣,一路扶陈到山底。真乃同甘共苦,险象环生,三人情义又加深。
待陈伤好,脸已留疤,时日已过七。三人无心观景,就此动身,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路千辛万苦,转辗反侧,经过长达九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姜国国界的山脉,万麟山脉!
万麟山脉,深幽麓林中,三人围坐篝火旁。经过一年多的艰难跋涉,三人身经百战;食百兽,饮甘露,体力增强,身材魁梧,健步如飞。三人体内,灵气早已通百骸,三人却不知。
三人脸色蜡黄,衣衫褴褛,火光照脸,脸色难堪。张月林双手托腮,有气无力地道:“有道是,近在咫尺,望尘莫及!”
“唉!”
陈浪长叹一声,就地躺下而卧。
刘天双眼空洞望着火堆,不言语!
三人来到此,再翻一座山就出姜国,就此离开南诏帝国。只因两山之间万丈距离,一条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阻隔了三人去路。三人肉体凡胎,如何能跨过这深渊。
许久,刘天道:“坤魔难敌攻仙门,是魔难敌仙,还是仙难敌魔?”
陈浪没吱声,张月林哑然笑道:“天哥,这是反话,魔要是难敌仙,他还敢去踢山?”
刘天摇头道:“自古邪不压正。”
张月林乃稳村书读之人,听刘天这话,他自然明白,回道:“纵使你有三头六臂,刀枪不入,这深渊也绝非能过!”
刘天“嗯”的一声不在言语。
三人沉默!
突然张月林问刘天道:“出了姜国,前方为何国?”
刘天回道:“崆峒国。”
张月林追回:“你怎知是崆峒国?”
陈浪挪动身躯,不满地接茬儿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狗屁书。你这稳村里的土鳖,人家都要攻到你家了,你都不知何国人是也。”
张月林皱眉道:“陈弟,攻打南国的也是崆峒国?”
陈浪听这话更是不满,坐起身道:“我说月哥,当务之急,是如何过此山,而不是在此商讨国事。你要商讨,回你稳村跟那老头慢慢探讨去!”
“哎~”
张月林哎的一声道:“哎呀我说陈弟啊,这你就有所不知……”
陈浪知张月林接下来又是长篇大论,忙道:“哎哎哎,行了行了,睡吧,明天还探山呢!”说罢就要躺地上而睡。
突听刘天道:“有人守候,你睡得着吗?”
陈浪听着有些纳闷,只听刘天又道:“二位,不知何时现身?”
陈,张二人疑惑地看着刘天。突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笑声,陈张二人同时站起身。
两人站身之际,月光朦胧下,走来两名女子。当先一人,紫衣紧裹凸显身躯,身带佩剑脸露微笑。后面女子,则白衣紧裹,裹出婀娜身姿,发带蝴蝶簪,樱桃小嘴,面无表情,双眼水汪,看向未起身的刘天。
张月林脚挑地上的铁枪,长枪横空右手握住枪杆,锋芒的枪尖儿对准当先那紫衣女子。紫衣女子见此笑道:“公子不必行如此大礼,我二人并无敌意,还请公子把枪放下。”
张月林笑道:“姑娘若有敌意,难到我还怕不成?”
紫衣女子有恃无恐,嘴角一笑道:“公子说笑,我二人岂非你三人敌手?”
张月林见紫衣女这幅嘴脸,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快,倒想给她一个下马威,随即呵道:“不用他们,我一人足矣。”说罢长枪舞动,便向紫衣女子攻去。
紫衣女子心中冷笑,剑不出鞘,是只守不攻。张月林招招致命,紫衣女子是招招化夷。斗至数十招,越斗越猛,是越守越紧。紫衣女子轻功了得,纵横交错的树梢上,是如鱼得水,张月林是紧攻前后,咄咄逼人。
陈浪见此笑道:“这张月林也真是,脾气比我还暴,人家姑娘也没说甚,剑都未出鞘,他还得理不饶人,真乃羞煞我们也。”
刘天摇头无语。
突然“噌”的一声,只见一颗树上,紫衣女子站在树枝上,长剑出鞘,寒光逼人。女子脸有不悦,对着底下的刘天道:“若你再观虎斗,本小姐可真出手了。”
刘天见罢,暗叹“惭愧!自己的人毫不分说,就大大出手,自己不阻拦也就罢了,竟还在此观斗。”随即对着张月林怒道:“林弟,还不住手?”
张月林见刘天发怒,略有不甘,但还是收枪,甩袖来到篝火旁,脸有不满一声不吭地坐着。紫衣女子把长剑入鞘,回到白衣女子身前,打量着着这三人。
这见这三人,衣衫褴褛,个个面容蜡黄,但蜡黄的脸上却带着阳刚之气。看这三人的装束,山贼不像山贼,农民不像农民的,谈吐举止倒是有大局之势。
张月林见紫衣女子看向自己,冷哼一声,调整方位背对着二人。
紫女衣女子,心中暗笑,“这人倒有点意思,”随后道:“这为公子,本事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
张月林听这话,本想动怒,却见刘天眼漏凶光,正死死盯着自己,不敢再动枪,又是哼的一声,不言语。
只见刘天起身,抱拳施礼道:“这位姑娘,我三人在此三日有余,只因这三日一直未寻到出路,心中难免会有一些烦躁,所以才导致我林弟三言不合就动手,还望姑娘恕罪!”
紫衣女子听刘天说的诚恳,忙摆手道:“无碍,这三脚猫功夫,本姑娘还未放在眼里。”
紫衣女子话音刚落,只听“呛啷”一声,张月林站起身,紧握长枪,枪尖儿又是对准紫衣女子。未等他有任何动作,刘天一下就来到他身前,给了他两巴掌,随后夺他手中长枪,一枪杆打到他腿腕子上。
张月林双腿吃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刘天,只见刘天,满面怒色,心知自己也有些过火了,低下头不语。
“天哥。”
“住口!”
陈浪刚叫了一声,就被刘天给喝退了,刘天大声道:“你还不认错?”
张月林从未见刘天如此,抬头再看,只见刘天怒气冲冲,但眼神却带着几分无奈,张月林见罢,心中苦涩,他是最恨瞧不起他的人,那女子说的那几句话,是句句刺他软点。
张月林望着那女子,见女子嘲讽之意略有收敛。深吸口气,眼神飘忽不定,嘴角蠕动不知说甚,心中酝酿,错字不知从何提及。
场面僵持,忽白衣女子轻拉紫衣女子的衣角,紫衣女子心奇,回头一看,只见白衣女子,面有不忍,轻摇了摇头。
紫衣女子心中会意,回头对着刘天语气道:“这位大哥,方才我也有激他之意,才使他对我动手,也是我不对在先,还望大哥就此放过这位公子。”紫衣女子本想再讥张月林几句,也就此罢休。
刘天打完张月林这一棍于心不忍,但若不制止,唯恐又生事端。听了紫衣女子的话,就让张月林站起来,归还长枪。
随后刘天对着两位女子问道:“不知二位,何国人是也,又如何称呼?”
紫衣女子回道:“我乃南诏国诏城之人,曾仪杰是也,这位乃天水国堡城之人,张晓莉是也。”
三人听罢心中都一哆嗦,原来是南诏国首城之人,怪不得说话如此有底气。张月林“切”的一声不言语,刘天又接着问:“不知两位为何来到此?”
曾仪杰听张月林“切”的一声,心中又是冷笑,又听刘天问及,笑道:“这位大哥说笑了,你三人姓甚名谁,座位何方,何故来此,我二人尚未得知,就盘根问底,尚有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