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睁着那双充满绝望和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死死地盯着唐文浩,等待着他的宣判。
旁边的阮梅听到方婷这番话,小嘴微张,下意识地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心里莫名地空落落的,像是自己小心珍藏、刚刚才得到一点希望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了。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唐文浩看着方婷那张写满决绝和哀求的年轻脸庞,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出戏码。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
“帮你?为什么?”
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我做事,只讲利益,不为女色。
无故树敌,非我所愿。
忠青社在旺角也算一号,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他们?不值当。”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了方婷,看到了她那个不知所踪的大哥。
“若是你大哥方展博来求我,或许……我还会考虑考虑他的天赋值不值得我出手。
但你……”
他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不行。”
“不行”两个字,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碎了方婷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之光!她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被无边的绝望彻底吞噬,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哈哈哈!”
丁益蟹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发出一阵得意而刺耳的大笑,指着唐文浩,对方婷嘲讽道。
“听到没有?臭丫头!人家唐先生是聪明人!知道得罪我们忠青社没有好下场!想在港岛活得久,就得识相!就凭你?也想请动人家?死心吧你!”
丁益蟹这嚣张得意、指手画脚的姿态,还有那句“得罪忠青社没有好下场”、“活得久就得识相”,如同点燃炸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唐文浩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他本不想插手,并非惧怕忠青社,只是单纯觉得为一个女人树敌不值。
但丁益蟹这番不知死活、仗势欺人的话,彻底触犯了他的威严!这已经不是方家的事了,这是对他唐文浩的挑衅!
根本不需要唐文浩吩咐!
站在他左前方的骆天虹,眼中厉芒一闪!在丁益蟹最后一个“吧”字刚出口的瞬间,骆天虹动了!
快如奔雷!
他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右脚如同攻城巨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地踹在丁益蟹的腹部!
“呃啊——!”
丁益蟹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痛苦和惊骇!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离地倒飞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几米外那面被泼满红漆的墙壁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那个猩红的“死”字仿佛都在晃动!
丁益蟹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但这还没完!
一道白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丁益蟹身边!是阿积!
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同万载寒冰。
在丁益蟹还没从剧痛中缓过神来的刹那,阿积手中的短刀并未出鞘,而是握着刀鞘尾部,如同挥动一柄铁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砸在了丁益蟹的嘴巴上!
咔嚓!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血肉破碎声同时响起!
“嗷——!!!”
丁益蟹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鲜血混合着碎裂的牙齿,如同喷泉般从他扭曲变形的嘴里狂喷而出!他的嘴唇瞬间血肉模糊,下巴也明显歪斜变形!剧痛让他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疯狂扭动、抽搐!
阿积缓缓直起身,甩了甩刀鞘上沾染的血迹和碎牙,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如同烂泥般哀嚎的丁益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就是嘴贱的下场。”
“再敢对唐哥不敬,下一刀,割舌头。”
这电光火石般的变故,彻底惊呆了所有人!方婷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阮梅更是吓得小脸煞白,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
“蟹哥!”
“操!他们敢动手!”
“兄弟们!抄家伙!”
方家屋内,那十几个原本在打砸的矮骡子,听到外面丁益蟹凄厉的惨叫,纷纷冲了出来!看到他们老大丁益蟹满脸是血、牙齿崩飞、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惨状,全都又惊又怒!
“噗——!”
丁益蟹蜷缩在墙角,猛地喷出一口血沫,里面混杂着好几颗碎裂带血的牙齿。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下巴歪斜,嘴唇血肉模糊,但他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怨毒到极致的火焰!他死死盯着唐文浩、骆天虹和阿积,声音因为漏风和剧痛而含糊不清,却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操……操你……妈的!敢……敢动我?!你们……你们他妈……活腻了!知道……知道惹的是……是谁吗?!忠青社……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这时,楼道里那部老旧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嘎吱嘎吱地打开。
三个人影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个身材壮硕、穿着花哨衬衫、脸上带着横肉和一丝志得意满的家伙,正是匆匆赶来的大傻!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面相凶狠的小弟。
大傻一出电梯,目光立刻扫到楼道里剑拔弩张的场面,尤其是看到墙上那刺目的红漆“死”字和地上哀嚎的人影时,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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