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阮梅小声应着,试着放松肩膀,但身体依旧绷着。
车子平稳启动,驶离别墅。
唐文浩习惯性地从西装内袋掏出那个精致的雪松木烟盒,取出一支粗壮的雪茄,用雪茄剪仔细地剪掉茄帽,然后叼在嘴上。
他刚想去摸口袋里的火机,一只纤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廉价的塑料喷枪火机。
“唐……唐先生,我……我帮您点?”
阮梅鼓起勇气,小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和想要弥补刚才“失职”的急切。
唐文浩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侧过头,将雪茄凑近。
阮梅连忙按下火机开关。嗤——!一道炽热的蓝色火舌猛地喷出!温度极高!
“哎!”
阮梅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烧到唐文浩的脸。
唐文浩反应极快,头微微后仰避开了火焰。
他伸手轻轻按下了阮梅握着火机的手,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点雪茄,和点香烟不一样。不能用这种高温的喷枪蓝焰直接对着点,会把雪茄外面那层茄衣烧焦,味道就毁了。”
他拿过阮梅手里那个廉价的喷枪火机,示范了一下。
“用外焰,稍微离远一点,慢慢旋转雪茄,让火焰均匀地撩燃茄脚就行。温度要适中。”
阮梅认真地听着,看着唐文浩的动作,小脸紧绷,用力点头。
“我……我记住了唐先生!下次一定不会弄错!”
唐文浩没再说什么,用正确的方法点燃了雪茄,醇厚的烟雾在车厢内缓缓弥漫开来。
车子驶入繁华的旺角区域。
这里与西贡的杂乱破败截然不同,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奔驰车行驶在平坦宽阔的马路上,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阮梅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知道快到家了,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车子最终拐进一个老旧、拥挤、墙面斑驳的公屋小区。
这辆漆黑锃亮、线条硬朗、价值不菲的“虎头奔”,在这个充斥着廉价感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凤凰落入了鸡窝。
车子刚停下,就引来了周围不少住户好奇、羡慕、甚至带着点嫉妒的目光。
阮梅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她刚站稳,准备绕过去给唐文浩开门,旁边不远处几个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背心、趿拉着人字拖、流里流气的青年就认出了她。
“咦?这不是“小气梅”吗?”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怪叫一声,声音很大,带着浓浓的挪揄和酸意。
“哇!发达了啊?坐大奔回来的?”
另一个瘦高个吹了声口哨,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阮梅和那辆奔驰。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小气梅!平时买棵菜都抠抠搜搜讲半天价,原来是走“港女”路线,攀上高枝了?”
第三个胖子更是阴阳怪气,言语刻薄。
“哈哈哈!港女?就她?省省吧!我看是给人家当小保姆吧?还是……嘿嘿……”
黄毛发出猥琐的笑声。
不堪入耳的嘲讽和臆测,清晰地传了过来。阮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眼眶都红了。
她性格本就怯懦内向,面对这种无端的恶意,根本不敢反驳,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低着头,装作没听见,快步走到奔驰车后门,颤抖着手拉开了车门。
“唐……唐先生,到了。请……请下车。”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唐文浩坐在车内,刚才那些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平静地抽着雪茄,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他弯腰下车,站在阮梅身边。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几个还在嬉皮笑脸、指指点点的白背心青年。
“他们平时也这样?”
唐文浩的声音不高,问的是身边的阮梅。
阮梅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唐文浩点了点头,仿佛确认了什么。
他吐出一口烟雾,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却看向站在车头前方,如同白色幽灵般的阿积。
“阿积。
小犹太是我的人。骂她,就是骂我。”
“去,给他们一点小教训。”
“然后,让他们爬过来,给小犹太道歉。”
阿积推开车门,动作无声无息。
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西装在破旧嘈杂的公屋小区里,刺眼得像一块寒冰。
他迈步,径直走向那四个还在嬉皮笑脸、满嘴污言秽语的白背心青年。
“喂!白西装!装什么酷啊?”
“想替那小气梅出头?也不看看……”
黄毛的嘲讽还没说完,眼前的白影骤然模糊!
快!
快到超出了人眼的捕捉极限!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最简洁、最高效的打击。
阿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四人之间一闪而过,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咔嚓!
噗!
砰!
啊——!
几声沉闷的骨裂声、肉体撞击声和短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黄毛捂着扭曲变形的手腕,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跪倒在地。瘦高个被一记手刀砍在脖颈侧面,翻着白眼软软瘫倒。胖子则被一脚踹在膝盖侧面,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惨叫着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眨眼之间,只剩下最后那个话最多的青年还站着,但他脸上的嚣张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冰冷的触感贴上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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