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积。”
“在。”
阿积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和天虹,立刻出发。”
唐文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目标。
东星疯狗、和字头花柳明、潮州帮老鬼七。
天虹知道他们的老窝和常驻的落脚点。”
骆天虹微微点头,表示确认。
唐文浩的目光锁定阿积。
“由你动手。干净、利落、无声。
天亮之前,我要听到他们三个的死讯。”
“是。”
阿积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冰冷而坚定。
“做完之后。”
唐文浩的眼神转向骆天虹。
“天虹,你带着阿积,还有……”
他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丝冷酷的警告意味。
“把这三位的“东西”,一起带上。
然后,去大傻那里。”
骆天虹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图。
“明白!”
“找到大傻。”
唐文浩的声音如同寒冰。
“把“东西”给他看。让他明白两件事。
第一,听话办事,好处少不了他的;第二,不听话……”
唐文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就是下场。让他掂量清楚。”
他强调道。
“全程,不能惊动任何人。我要的是无声的威慑,不是混乱。”
“老板放心!”
骆天虹沉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种雷霆手段,他喜欢。
阿积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即将去做的不是刺杀三个社团老大,而是去散步。
“去吧。”
唐文浩挥了挥手。
骆天虹和阿积不再多言,同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
一个黑衣如墨,气势沉凝;一个白衣胜雪,气息冰冷。
两人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黑色的奔驰S600如同暗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行驶在凌晨的西贡街道上。路灯昏黄,行人绝迹,只有海风呜咽的声音。
骆天虹驾车,阿积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车内一片沉寂。
不到半小时,车子在一个相对偏僻、靠近海边、有几栋老旧唐楼的区域边缘停下。
这里,就是东星疯狗其中一个情妇的住处,也是他今晚落脚的地方。
骆天虹的情报很准确。
车子停在一条阴暗小巷的入口处,没有熄火,但车灯早已关闭。
骆天虹的目光投向几十米开外那栋灯火通明、门口影影绰绰的三层小楼。楼门口,果然如唐文浩所料,因为白天大傻疯狂招兵买马带来的紧张气氛,此刻竟然还有十几个穿着花衬衫、叼着烟的矮骡子在晃悠、巡逻。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烟头的红光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门口有十几个人。”
骆天虹低声说了一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老板交代了,不能惊动人。”
阿积睁开了眼睛。
那双冰冷的眸子在黑暗中仿佛能视物一般,精准地锁定了目标小楼和门口那些守卫。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推开车门,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我去做事了。”
阿积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说“我去买包烟”。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旁边那条更狭窄、更黑暗的小巷,白色的身影在阴影中几个闪烁,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速度快得连骆天虹这样的高手,都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的白影。
骆天虹坐在车里,眼神凝重地注视着那栋小楼。
他知道阿积的恐怖,但面对十几个警惕性正高的守卫,要无声无息地潜入并解决目标,难度依然极大。
他握紧了方向盘,做好了随时接应的准备。
小楼门口。
“妈的,大傻那个王八蛋,到底踩到什么狗屎运了?上百万啊!说撒就撒?”
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矮骡子狠狠吸了口烟,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谁知道呢!听说他下午去了趟码头,回来就疯了似的撒钱!码头那边下午好像出事了,但具体怎么回事,一点风都没透出来!”
旁边一个黄毛接口道,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该不会是……捞到什么超级大货了吧?比如……海底沉船的金子?”
另一个胖子异想天开。
“扯淡!西贡这破海,能有什么沉船金子?”
莫西干头嗤之以鼻。
“我看啊,八成是找到新靠山了!背后有人撑腰,给他钱让他当枪使,来搅乱西贡这潭水!”
“靠山?谁啊?洪兴?东星?还是……”
黄毛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管他妈是谁!”
莫西干头把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灭。
“反正疯狗哥说了,这几天都打起精神!大傻那疯子招了几百人,肯定要搞事!咱们守好这里,别让人钻了空子!等疯狗哥联系上花柳明和老鬼七,三家联手,看他大傻怎么死!”
“对!三家联手,弄死他!”
“让他有钱没命花!”
几个马仔附和着,给自己壮胆,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紧张的气氛在门口弥漫。
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大傻的钱从何来,咒骂着他的疯狂,担忧着即将到来的火拼。香烟的烟雾缭绕着,掩盖着他们内心的不安。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已经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阴影,绕过了他们的视线死角,从楼房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被杂物半掩着的后窗,如同液体般滑入了小楼内部。
窗内,是厨房。
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客厅隐约传来的电视声。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