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大小姐回京,掀翻皇城权贵求宠 > 第2章 渔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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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风冷,雾气蒙蒙难见长街尽头。

渔野亭尚未开门,头戴帷帽的女子有节奏的敲着店门。

“何人?”

“退货。”

店门一扇敞开,轻竹接过递来的木雕,确认特征:“请进,亭主在二楼。”

二楼会客间门窗皆敞,穿堂风携着晨雾闯入,遮得窗边人身形朦胧,风凉人清。

就像她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冷意。

“郑夫人来的够早。”季与鸢伸手示意落座。

“早些人少,省得引起注意。”郑夫人拿出怀中账本放在桌上。“我查过所有账目,唯有这本账目有异,应是亭主所要。”

季与鸢倒一杯热茶推到郑夫人面前。

“仓库我已盘查过,没想到这狗男人竟真的敢做这种杀头勾当!”郑夫人脸上尽是气愤,毫无刚死了丈夫应有的悲痛:“死得好,早死早好!省得连累全族!”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怎样都好过没命的结局。

她们夫妻近二十载,那点子年少夫妻的爱恋早就消磨殆尽,本来她作为郑府主母掌着自己的铺子,颇有些盈利,生活滋润。郑德才做他的生意,日子倒也过得安生。

但没想到郑德才居然养了外室,那外室的儿子竟只比她儿子小上一岁!年少时的所谓深情一瞬间如沙散去。若不是那野种愈发轻狂舞到她儿子面前去,她竟不知自己被欺瞒多年!

她派人去盯着,发现外面那对母子还想着除掉她,好登堂入室。她本意是想找杀手除之而后快,打听后得知渔野亭这家店。

一家卖木雕制品的店铺,向掌柜说明诉求,掌柜便会推荐合适的木雕。

可渔野亭不是杀手组织,而是卖方案。待客人讲明事情来龙去脉后,加之以渔野亭的消息探查,为客人推荐达成目的最合适之法。

她见到了渔野亭的主人,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那时她也朝她推来一盏热茶。

“他能有第一个外室就能有第二个,其中根源在哪儿想必夫人明白。”

闻言郑夫人盯着那茶出神。她想到她们的争吵,相看无感,她不禁点头同意。

亭主说的没错,郑德才是根源,是打破她现今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与他解绑,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如今的状况,比起和离似乎还有更好的选择,她的儿子已经到可以承担责任的年纪了。

若郑德才身死,她作为名正言顺的主母,她的儿子是郑府家业的唯一继承人,届时看那外室和野种还能如何舞,毕竟人死无证。唯有身份正当,且活着的人有权解释一切。

“请亭主开价。”

“我要郑德才做粮食生意的账本,要暗账。”

郑夫人心下一惊,暗账就意味着他的粮食生意有问题,尤其是他们家还有一条官粮生意,这可是杀头的大事!

待到郑德才去世,这粮食生意她找借口不去操持,慢慢断掉官粮这条路,虽然会有极大亏损,但也不伤及她安家立命的根本。那这账本留在手中是隐患:“成交。”

季与鸢面带笑意,看起来实在凉薄:“听闻府上看家护院的犬皆是好品种。”

“没错,都是稀有好品种的,壮硕敏捷,忠诚护主,训练……有素……”郑夫人越说脑袋越清明,一个完整的计划逐渐成型。

郑府鲜少遭贼,这些护院犬功不可没,过去也曾有莽贼想闯一闯,被抬走时双腿血肉模糊。

郑夫人起身行礼:“多谢亭主指点。”

“静候佳音。”

郑夫人端起茶,入口苦涩,一口便罢。

季与鸢拿起一旁的锉刀将那柿子荔枝纹木雕上的印记磨平:“交易完成。”

“消息至多两日就会传到那所谓的京城贵人耳中,如何保全自己且看夫人自己的本事。”季与鸢将木雕递还给她:“此纹样含生意兴隆之意。”

郑夫人也不推脱,接过木雕起身告辞,才走到楼梯处,身后又传来季与鸢的声音。

“纵火乃大罪。”

她回头,只见季与鸢端起那盏苦茶浅饮。

郑夫人有经商之才,但她更佩服郑夫人面对二十几年感情在危及自身利益和安全时快刀狠斩的果断。

无论什么都不能伤害自己。她们也算得上是一路人,便不由得多提醒了一句。

起初,她也只是想活着。一路所见所闻太多,那些血与泪促使着她,有了更大的图谋......

“把账本交给崖风,让他算出数来,这都是我们要讨的债。”

轻竹接过账本,应了声好。

“梅寐偷到哪儿了?”

“汀阳运河翻船证据已经到手,应该在回来的路上。”轻竹跟在季与鸢身后下楼。

“这家店换人管理,只做售卖木雕之用,等郑府一事彻底完结你便可动身前往京城,同阿宓一起管理京城的渔野亭。”

轻竹是她几年前买下的,那地洪灾刚过,民生恢复艰难,所谓家人为了给长子娶妻,只十两银子便将她卖了。轻竹生得一颗玲珑心,观察入微,很能精准的抓住客人心理,正好与阿宓互补。

京城,天子脚下,富庶之地。无论什么生意都是兴盛红火的。她已经开始期待京城渔野亭中会出现的故事了。

轻竹应下,将季与鸢送出门后,回到二楼的会客间将墙上的画取下扔进火盆。

火焰一点点吞噬着画上的文字。

渔野亭有评判标准,不接目标为无用无辜者之单;渔野亭会用全面的消息为你提供援助;渔野亭会帮你取回或代理销毁证据;渔野亭不沾染人命,被判定为证物性质的人除外。

渔野亭历经初建,失主,重组后,这两年内已步入正轨,也即将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她曾问过小姐为什么渔野亭要做这种业务,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更痛快?小姐只是拿起凿子在那块初具形状的木头上一凿,只一下,裂痕便贯穿开来。

她便明白,无论任何人或事,只需在某些节点轻轻一推,便会对之后的事情产生无法估量的影响。

“我所求不过是结果正义,过程手段便不重要了。”季与鸢的话犹在耳边,轻竹将桌上那半盏苦茶倒入火盆。

愿小姐得偿所愿,愿她们都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