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大小姐回京,掀翻皇城权贵求宠 > 第1章钟馗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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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姐姐,这戏血腥,我带你去看皮影好不?”

季与鸢坐在酒楼二楼窗边,面前的肉骨汤香味儿腻人,直飘到青石长街上,勾得巷子里那小黄犬在楼下直转圈圈。夹起一块肉骨头轻点碗边,稍待汤汁流净对着那小黄犬就丢了下去。

“汪~”小黄犬很是灵性的抬头吠了一声,叼着肉骨头跑回巷子里。

顺着窗户向外瞧去,正是郑府大门。

“阿宓,此处观戏正好。”

唔嗷!一声狂吠撕破街道的喧闹。

朱红大门打开之时,肥厚身形跨进大门的瞬间一道黑影扑上其身,低吼,撕咬。

一口瞄准脖颈便是鲜血四溅!

尖叫四起,人群摊贩立刻四散逃开,那家仆试图拉开那发狂的獒犬,反被一口叨住手臂。

“恶犬伤人了!”

“那恶犬连主都伤!”

郑府门口已乱做一团,府里的护院行动也快,提着刀赶来将那獒犬斩杀。

“啧啧,可怜了这样好的一条狗,体格壮硕,毛亮条顺。”叶宓觉得可惜,獒犬这品种珍稀难得又难养,这獒犬养的这样好,主人定然是用尽心思的。

季与鸢目光还在窗外,此戏还差个结局。

“你若喜欢便寻一条幼犬自小养着训着。”

叶宓对窗外的戏兴趣不大,与季与鸢在一起的时候她更愿意将目光放在这位美人身上。“太麻烦,现在还不适合养这种小家伙。”

一道哭嚎从府内传来,随后衣着富态的夫人现出身形,看到鲜血淋漓血肉翻飞的场景也是两脚一软,得亏一旁的小丫鬟扶住。

她没想到这獒犬发起狂来竟如此血腥可怕。她这夫君的喉咙已然被咬断。

“老爷!老爷你去了可叫人怎么活!”喊罢便扑在郑大老爷的身上哭的肝肠欲断。

管家见主人死状惨烈也是不忍直视,忙让丫鬟扶起郑夫人。“夫人,逝者已逝,咱们还是先将老爷遗体殓起,老爷可是个在乎体面的人。”

郑夫人起身,手帕掩面间抬眸与窗内的季与鸢视线相撞。

郑大老爷郑德才,阳湖一带有名的富商,家中以粮食生意为主,与京中贵人有所往来,搭上了官粮生意。尤擅哄抬粮价,以次充好。常以霉米混好米赈灾施粥,吃死了人便是一句灾民体弱多病与粮食何干。活下来者不明所以,仍称道一句郑大老爷乃大善人。

一位家中护院犬都食得精粮的善人。

可凶犬是要食肉的,骨子里的野性尤爱带血生肉。

季与鸢收回视线缓缓起身。

“走吧,去看皮影。”

叶宓把手中吃剩的半块糕饼扔回盘中,手背草草的擦过唇角,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锋利虎牙:“阿鸢姐姐,我给你带路呀!”

暮色渐重,白纱幕布被油灯映衬的越发透亮,灯影被风吹动在季与鸢脸上有些忽明忽暗。牛皮雕的人影贴着幕布晃动,艺人指尖勾挑间将魑魅魍魉的轮廓演活映在她漆黑的瞳孔中。

忽闻得幕后梆子急响,三弦如断珠般拨动,影人钟馗抖开三尺长剑一手擒住受贿鬼顶皮,厉声呵道:“剥开你这烂皮,不过二两黑心!”

光影变换间钟馗施展法力将恶鬼吞噬:“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吞尔等恶鬼,还人间太平!”

台下观众拍手称快,那半大孩童坐在长凳,脚丫晃动:“钟馗大人真厉害!要是能把这种坏蛋都抓干净,我就一辈子不吃糖,全供奉给钟馗大人!”

可谁晓得那钟馗大人喜不喜甜?

又一醉鬼打着晃儿入场,一见那长剑和魁梧气势两脚一软跪伏在地:“捉一受贿鬼,还生贪污鬼,钟馗大人之威何日有尽!”

钟馗沉吟:“恶鬼愈多,本官自会奏请天帝,派天兵天将一网打尽!”

将这醉鬼一并擒住,收剑入鞘,合着锣鼓响音,钟馗正对观众,目中似有精光射出:“鬼魅易除,人心难测!望诸位行正道、守良心,莫做那心中之鬼!”

老班主尾音嘶哑,一声梆响敲在众人心头之上。有人捧场叫好,有人神色凝重,有人淡然离去。

季与鸢放下几个铜板在路边铺子上,叶宓便上前接过热乎乎的锅饼,一口下去,又烫又香。

“烫烫烫~”

“不急,都是你的。”

叶宓又凑近两步,阿鸢姐姐对她最好啦!整个人都雀跃:“阿鸢姐姐喜欢今日的戏?改天我再带你来看!”

方才见阿鸢姐姐看的投入,若是喜欢就闲时常来。眼看着锅饼半数进肚,她又自顾摇头,阿鸢姐姐很忙,不如她去学来,这样姐姐什么时候想看就随时演给她看。

季与鸢看着欢快的叶宓,想她又是有了什么奇怪的主意,无奈轻笑:“我不喜欢今日的戏。”

叶宓跳跃飘扬的发丝垂落肩头。

人间恶鬼难除,便显得钟馗神威更为虚幻缥缈,不似真。人间没有玉帝,亦无天兵天将,只有那人族帝王,尚不知除鬼神威如何,她便硬是要推上一推。

季与鸢把手放在她头顶,轻抚。

叶宓抬眼看她,眼睛很亮。

“好啦,明日我先回院,此事收尾后渔野亭暂不接外单,之前安排前往京城的人手可以开始行动了。”

“好哦。”叶宓乖乖点头。

月隐入云,浅薄辉光与烛火相争。

“侯爷,东西可有眉目?”百里策把玩手中扳指,却也正襟而坐。

安伯侯季安居于下位:“所有物品和房间都再三查验过,应当没有遗漏。”

“所有么?我记得前安伯侯夫人应当还有一物尚留在世......”

安伯侯端茶的手一顿,脑中浮现一道优雅身姿,身影逐渐缩小,变幻为一张娇小明媚笑脸。

这点倒是他有所疏忽,季落的女儿季与鸢被他送到江南别院已有六年,远的他几乎要忘却这么个女儿。他那多年未见的女儿算得上是定国公唯一的后代,若季落这里没有线索,还真说不准是不是那年被藏到季与鸢身上去了。

“二皇子提醒的是,再过几日便是亡妻祭日,想来她这做女儿的也该回京祭拜,明日我便派人前去江南将人接回。”

季安拜别,百里策起身相送,目送他的身影淹入黑夜。

“殿下金尊玉贵,何必亲自相送?”

百里策侧头,眼神阴鸷。

“属下多嘴!”

“一个连岳丈和发妻坟墓都能崛开搜刮的人,少得罪为妙。”

季安为拜入开国重臣季乾门下不惜抛弃姓氏,更是迎娶季乾唯一女儿,借其权势铺路,后为现今帝王稳固朝堂,挣得侯爵之位,现在仍是天子重臣。

他虽贵为皇子,但年岁不足,对季安这种老练的权臣自然马虎不得,尤其在这皇权斗争中,棋差半招都不行。

但愿那传闻属实。

哪怕传闻不实,开国皇帝赐给定国公那道空白圣旨也值得季安废些心思处理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