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主动要求调查是为了什么。”昏暗的审讯室中，令狐权询问言笑。
每一个调查局在职的异能者都能够找实验室对自己的能力和状态进行检查，既可以为异能者稳定状态，还能丰富实验室的数据库，这种双赢的事，只有异能者自己会极度的抗拒，毕竟不是谁都想当实验品。
“一个交易。”言笑道。
面前除了令狐权，还有一个一直黑着脸的研究人员，拿着笔记录着什么。两人的身旁不知为何，黑色的莲花不见了，而且他们背后的幻觉都是一些规矩的，不模糊但杂乱的物体。
“你这个小家伙会跟我们谈交易？你不恨我们？”令狐权满是皱纹的脸盯着言笑。
“为什么我会恨呢？”言笑深深地看着令狐权。
“你刚进来时发这么大的火，你自己忘了？”令狐权似乎有些疑惑，“你不会精神真出问题了吧？木炎那小子没管？”
言笑轻敲了敲桌子：“对你们有怨是一码事，交易是另一码事。”
“说来听听吧。”令狐权道。
“我需要进功曹学院调查王珊的事，但局里没有立案，需要你们帮我们队混进去。”言笑稍微介绍了一番王珊的情况。
“为什么你们能认定这是一个异能的案件？”一言不发的年轻人问道。
“能力，我看到了些东西。”言笑回答。
“具体一些。”年轻人再问。
“我说过我的能力还有一个是能在梦里看到别的东西。”言笑道，“我在梦里看到了她的经历，跟她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梦到了她的记忆，或者说，过去？”令狐权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记忆，毕竟，这与灵界有关。”言笑说出了灵界二字，不出所料，两人同时都警惕了起来。
“什么意思？”令狐权问，“这就是你说的交易？”
“我会把我在灵界的见闻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去找人写一份契约。”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背后，那些物品都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言笑！我警告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令狐权制止了年轻人的怒吼。
“你去过那三族的书店了？”令狐权问。
“是。”言笑身体前倾。
“对你的能力需要进行重新的评估，但这是后话，我现在想问你，暴露你能够像那些纸人一样与灵界通信，甚至超过了那些纸人的能力。很明显超过一个进入功曹学院的机会，你还想要什么？”令狐权问。
言笑看了看那个年轻人。
“走，顺便把摄像头关了。”令狐权对他道。
“老师，他……”年轻人想说些什么。
“走。”
看着规矩的几何体从房间消失，言笑看向令狐权：“我想听听您对木炎医生的看法。”
……
“你们说言笑能搞得定实验室那群家伙吗？”方圆问。
“搞得定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吴富贵将腿翘到了桌子上，“实验室的那些家伙都是功曹学院培养出来的科学家，言笑入学的时候，考的就是科学类，要不是出了这么一件事儿，他就跟那些家伙是一类人了。所以，同类人自然知道怎么对付自己。”
随着电梯的响声，两人看到了言笑和背后的两个研究人员。
“跟功曹那边的人知会好了，你们走员工通道进，在没有查出证据前不要暴露在学生和老师的面前，查出来之后也要随时跟我们联系，尽量压低影响，再看情况抓捕那个异能者。”令狐权把几个徽章给了言笑。
“谢谢老先生。”言笑微微颔首致谢。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背后的年轻人忍不住问令狐权：“老师，真的要跟他合作吗？”
令狐权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虚界是异能的根源，他是当今唯一有希望看到真相的人。而且，他说得没错，木炎太奇怪了。”
随后他的语气又冷淡了下来：“加强监视，我不想看到他变成第二个言生。”
正当他们看着言笑的背影时，一个声音出现。
“前辈，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那小子说的话就管用了？”木炎从大厅进来，对着令狐权说。
令狐权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带着身后的年轻人回到了地下的研究室。木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跟上了远处言笑几人。
几人便进入了会议室，此时，王珊依旧躺在沙发上，盖着备用的毛毯熟睡，而沁炎道：“打电话给她母亲了，她听说王珊在这儿睡得下去也放心了。”
“这起案子我帮不了什么，不过”木炎拿出了一个手机，“你们要是真遇到什么紧急状况，就打这手机里的电话，支援绝对来得比局里的同事快。不过不能乱用，用了我会挨骂的。”
“不就一个调查吗？要您动这么大的阵仗？”方圆问。
还是说他知道我们的对手不简单？言笑想。
“预防罢了，”木炎说，“功曹学院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一般的异能者在学院里使用能力，他们会知道的。”
“我们要去找拿伞的了。”言笑对着木炎道。
“哦～”木炎恍然大悟，“那就是我多虑了，你们自己安排，那电话还是收着，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说完，木炎便再次走出了会议室。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要去找那三族做什么？”韩山问言笑。
“这种案子一般是他们在负责。”言笑道，“令狐老先生说，一般没有被公众注意到的异能者是由他们三族负责收容的。这次由于学院不想扩大影响，所以调查局不可能出动抓捕。我们要去跟他们交流情报，合作抓人。”
方圆看了一眼钟表：“但都晚上了，要不洗洗睡，明天再去？”
众人看到天色不早，也都同意明天再出发。便各自回到房间，而王珊继续由沁炎照顾。
言笑在房间，看着三只不同神态的猴子，回想着与令狐权的对话。
“他可是把你从这儿捞出去的人啊。”令狐权非常地疑惑，自己竟然不信任木炎。
“但他也瞒了我的能力十几年。”言笑道，“很明显他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从未对我提及。”
“你是从什么地方怀疑他的？”令狐权继续问。
“从小到大我都看不见他灵界的投影，如果说我看不见我妈的投影是因为黑莲，那么他的身边什么都没出现，这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言笑答道。
令狐权明显是知道灵界的意思，没有对灵界投影产生疑问：“他有秘密，但他不跟你坦白，不一定是想害你。”
言笑身体微微前倾：“可我看得透你们。你们没有害我的恶意。”
令狐权愣了一下，而后起身：“我先去帮你们办手续。”
房间内，言笑从怀中拿起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袖珍的u盘，另一个则是一盒名为清醒梦的药剂。u盘中是局里对于木炎的调查材料，而药剂是言笑要求的，他想要探查灵界，首先要搞清楚自己如何进入灵界。
言笑将u盘紧紧地捏在手心，而后将药剂打开，一股脑喝了下去。
大脑响起阵阵嗡鸣，我睁开眼，破碎的镜子前，是黑色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