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
木刀裹挟着劣质灵压撕裂空气,狠狠劈向白发少年的左肩,却被白发少年轻松躲过,反手打在了对方的手腕上,木刀应声而落。
“天岚,就算你的刀术再强有如何,仍然只是拥有一把不能斩杀活物的斩魄刀,哼。”
不服气的柴田,他捡回自己的木刀刻意拔高的、带着浓浓恶意的声音响起,在经过天岚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开天岚的身体。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训练场角落其他几个练习鬼道或白打的学生,动作都慢了下来,视线若有若无地瞟向这边。
那些目光像黏稠的蛛网,无声地缠绕上来,混合着习以为常的轻蔑、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柴田那张不甘而微微扭曲的脸,在训练场惨白的灵子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柴田。”天岚的声音平淡得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你的刀,偏了半寸。”
“混蛋,你少得意了。”他吼了一声,大约是觉得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更显难堪,狠狠剜了天岚一眼,转身走开。
那些飘忽的视线也随之散去,训练场角落重新响起单调的破风声和鬼道吟唱的片段,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天岚独自站在原地,空旷的角落像一个被遗忘的孤岛。
进入真央灵术学院三年了,灵魂深处的“天生牙”之力寄托在浅打身上,形成“斩魄刀”的力量,这个力量拒绝杀戮,只回应治愈的祈愿。
这特质在崇尚力量与征伐的瀞灵廷,在真央灵术学院,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写着“软弱”的标签。
拒绝四番队提前伸出的橄榄枝,更像是在这标签上又加了一行嘲讽的批注:不识抬举。
排挤?嘲讽?不过是些浮于表面的尘埃。
天岚为什么自己斩魄刀是一把不能斩杀活物的刀,却还一直磨炼自己刀术?
因为天岚知道这柄天生牙深藏于治愈表象之下,还有那份足以撕裂生死的“冥道”之力。
这或许是天生牙唯一的攻击手段,利用冥界之力,切割空间的黑洞,斩断目标,甚至将目标强制送入黑洞之中放逐。
练习完刀术,天岚转而开始练习了鬼道。
“破道之四,白雷!”
低沉的吟唱在空旷的练习场角落响起,指尖凝聚的并非寻常白雷那刺目暴烈的纯白雷光,而是一抹更内敛、更沉静的青白之色,其中仿佛有细微的月华在缓缓流淌,灵压高度压缩,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滋啦”声。
意念微动,那束青白雷光并未射向远处的标靶,反而猛地折返,目标赫然是天岚自己持刀的右臂!
嗤——!
雷光精准地擦过小臂外侧的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灼痛,皮肉瞬间焦黑翻卷。
然而,就在这焦痕出现的刹那,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几乎同步涌现。
温润如水的银辉自天岚体内深处溢出,迅速覆盖上伤口,焦黑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新的皮肉在银辉下飞速再生、弥合,痛楚只维持了不到半息,便被这源自天生牙的治愈之力配合回道彻底抚平。
一种奇妙的循环在体内流转,鬼道破坏的创伤,瞬间成为回道修复的靶点。
而每一次修复完成,又仿佛将天生牙那独特的生命灵压更深地编织进天岚的灵体经络之中,治愈与破坏,在微妙的平衡中相互砥砺、交融。
犬夜叉世界的天生牙,治愈之力无法主动作用于自身,而配合死神世界的回道却能够轻易做到。
但天岚觉得这还不够,天生牙的能力,并非只能作用于自身以及活物。
意念再次集中,左手掌心向上摊开,一团柔和的、散发着纯净生命气息的银色光晕缓缓凝聚,如同捧着一掬流动的月光,这光芒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坚韧。
“缚道之八,斥!”一声轻喝。
掌心的银色光晕应声爆发,不再是单纯的治疗之光,它瞬间化作无数道坚韧的银色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月光蛛网,并非向外防御,而是猛地向内收缩、缠绕,在天岚身前极小的范围内构筑成一个致密无比的、纯粹由治愈灵压构成的微型结界。
几乎就在斥之结界成型的瞬间,天岚再次掌心朝前,嘴里念念有词:“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以人类之名者,真理与节制,仅以爪牙立于不知罪的梦壁上。”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随着话音落下,指尖迸射惨白厉光,狂暴灵压凝成炽烈爆炎,化作一道陨星般的苍蓝火柱轰击在结界上。
而那层银色的结界,在承受了这完全吟唱的一击后,光芒只是微微一荡,随即恢复如初,丝毫无损。
“成功了。”
天岚压下心中那一点微澜,天生牙的回道之力,不仅能疗愈创伤,在特定的引导和鬼道框架的约束下,竟能化作坚不可摧的防御壁垒,甚至能将受到的攻击力道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
一种全新的、只属于天岚的战斗方式的雏形,正在这无人注视的角落里,悄然诞生。
每一次自愈的反噬,每一次防御的反弹,都像是天生牙在我灵魂深处发出的、只有天岚能听见的低语。
“喂......天岚,听说了吗?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
带着夸张喘息和掩饰不住激动的声音骤然在身后炸响,瞬间撕裂了训练场角落的寂静。
天岚的指尖凝聚的那缕用于微操鬼道的青白色灵压微微一颤,无声地消散在空气中。
回头,只见好友御庭清吾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他那头总是乱糟糟的棕发此刻更像是被狂风吹过,脸上因奔跑和兴奋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近乎崇拜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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