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澹台居安脸色阴沉,捏紧的拳头无处释放。
只得上前一步,捏住江临淮的脸颊,用力的生疼。
“江临淮,退婚与否只有本宫可以决定,唯独你怎么想不重要。”
澹台居安嘴角一勾,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但是这辈子本宫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荡妇!”
“是吗?那本公主祝殿下得偿所愿。”
江临淮说这话的语气轻如鸿毛,但内心却好像堵了好大个秤砣,压得憋屈。
“少阴阳怪气的,你最好给我识趣点,否则的话……”
“夜里小心点。”
澹台居安早就没了最初端着的样子,眼神里只有慢慢溢出的杀意。
江临淮将他捏住脸的大手挪开,力气大的吓人。
澹台居安先是一惊,再看看她手腕才处凸显的青筋。
便骂一句:
“泼妇。”
“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本公主江临淮,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咯?”
江临淮轻笑着。
“江临淮,你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荡检逾闲,你咎由自取。”
澹台居安看见江临淮这副居高自傲的样子,就难以掩饰的讨厌。
“好,是我咎由自取,呵。”
江临淮干咽了一口口水。
自古男人多薄情,更何况是皇家的男人。
好时巴不得昭告天下,难道江临淮被人构陷,还不是因为被他看上了,引祸上身?
“再说最后一次,本宫是不会娶你的,别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早点死了这条心。”、
澹台居安最后说这句话时,没有一丝感情可说。
要是按照原主的性子,做到这一步,她怎么也该是个死人了。
但是江临淮她偏不!
本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江临淮就算在九泉之下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心口堵住的那块秤砣,在此刻越压越重,此刻原主内心的不甘与酸楚,让她不得不共情。
那双明澈水汪汪的眼睛,不知何时早已红润,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下一滴。、
失血过多的她,身体里早就没有什么水分了。
红润的眼眶和那张明艳绝美的面容,将一切脆弱展露在澹台居安面前。
“太子殿下,那你告诉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你知情吗?”
江临淮眨巴着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倔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澹台居安突然之间被这样看着,瞬间心里毛毛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便烦闷的别开了目光,吼着:
“江临淮,你不要搞得像是本宫负了你似的,本宫虽略知一二,但是你也怪不得别人,反正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做太子妃的!”
澹台居安再也不敢留在此地,甚至都不敢再看她一眼,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旁观漠视,再看她一眼澹台居安都理亏。
江临淮再也撑不住了,“扑通”的一声便倾倒在这冰凉的地板上。
腹部的血迹逐渐滴入地缝,而她却像没有任何知觉一般,动也不动,一如死了。
“江临淮?”
澹台居安低着头,望向江临淮。
“不是死了吧?”
他试探性的,用手指放在她人中上,探查鼻息。
江临淮前世此生所经历的一切,如走马灯一般在自己眼前浮现。
不行!自己不能死!
区区一个男人的几句伤人的话,能打倒她吗?
突然,江临淮的眼睛睁的溜圆。
吓了澹台居安一跳,不知道是心虚理亏,还是别的。
这眼神,就像索命的鬼,要给他拉下地狱。
满是杀气,不死不消的那种。
“不可能死的,明天我还要与殿下成婚呢。”
江临淮说这话时的语气冷不伶仃。
没错,她已经计划好了明天的一场大戏,等着瞧吧澹台居安,不让他大出血,怨气怎么得消。
澹台居安微微一怔,江临淮的这个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江临淮缓步向自己走来,澹台居安居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为何要躲?难道你堂堂洛国太子,未来继承大统的皇帝,会怕我区区一个泼妇?”
江临淮向前一步,澹台居安便后退一步,不知不觉中已然抵住朱红色的梁柱。
仿佛是腿软一般,江临淮整个人突然向前一倒,一只手抚住太子的胸膛,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手中握着瓷片。
谁也没看到这只手在衣衫下摆的掩护下,已经刺向了一个对男人来说最要命的位置。
整个上半身都倚在澹台居安的胸膛上,江临淮轻声呢喃,就像是相爱伴侣的耳鬓厮磨,
“殿下或许不知,我不仅能文能武,还可以……这样。”
隐约之间下腹传来的疼痛,让澹台居安脸色一变。
“放手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疯女人!”
澹台居安咬牙切齿的说着。
当时有多想娶她过门,如今就有多想撇清关系。
但是这个尴尬的姿势,却让他使不上劲。
“太子殿下说的对,我是疯了,就算是疯女人,也是被你逼疯的,哈哈哈哈哈……”
江临淮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另一只手中湿湿的捏住瓷片,生怕手一抖,有的人就要痛不欲绝了。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一切,江临淮可能还不会这么极端,但是已经杀过一个人了,要想活命她不得不这么做。
澹台居安一惊,他感觉到了冰凉而尖锐的瓷片,刺痛着他的腹部下方,直接停止了抵抗。
这么重要的部位,可是会直接影响国运的。
龙椅上那半瘫痪的皇帝,可只有他一个嫡生儿子。
他没想过这个女人竟然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连当众伤害太子的事都做的出来!
洛国的太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无法生育了,江临淮九条命都不够抵的。
江临淮顺势拉近他,附在澹台居安耳边,低声说道:“你也知道的,本公主可不怕死。”
在外人看来,这种暧昧之极的姿势,只能证明她们的太子殿下被江临淮这个妖女迷得神魂颠倒,魂牵梦萦。
就算江临淮不守妇道,澹台居安还是那么的“纯爱”。
殊不知,澹台居安面临的却是断子绝孙的威胁。
“江临淮,你简直……”欺人太甚。
他本以为,城门口他与男人在地上的事是属于虚构,如此看来,她已经是做这种事的老手了,若是他不答应,怕是会落的和徐公子一样的下场……
本来觉得自己还有愧于她,现在他是一点都不同情了。
“我简直什么?我又不知廉耻了?太子殿下不妨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啊?”江临淮忍着腹部的强痛,说话仍旧吐词清晰,字字诛心。
澹台居安打量了两人的姿势,不由得脸颊涨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