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震惊的是后续的发展。
那个气冲冲跑去总理府告状的王卫,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申诉的机会,反而是在第二天就接到了一纸调令。他被调任为革命军政府总参谋部的一名闲职参谋,军衔未动,实权却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彻底地、永远地离开了黄埔军校这个权力的核心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调任,这是变相的放逐!
这个结果向军校内所有还心存观望和侥幸的人,传递了一个无比清晰的信号——孙大炮总理正在毫无保留地、倾尽全力地支持着他的儿子!孙昊在黄埔军校的权力,是绝对的,是不容挑战的!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公开质疑孙昊的任何决定。他在军校中的威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整个学校真正意义上地成为了他孙昊的一言堂。
清除了最后的障碍,孙昊的训练计划得以更加疯狂、更加彻底地推行下去。
接下来的十几天,对于黄埔一期的所有学员来说,是一段足以铭记终生却又不堪回首的地狱之旅。
他们的身体和意志,每一天都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凌晨两点的紧急集合只是开胃小菜。他们还经历过在滂沱大雨中进行十公里武装泅渡;经历过在烈日炎炎下背着几十斤的石头进行折返跑;经历过连续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的极限生存演练……
孙昊将后世特种兵训练的残酷手段,结合这个时代的条件,毫不吝啬地全部用在了这群学员身上。
一开始,学员们叫苦连天,每天都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每天都有人因为精神崩溃而痛哭。但是在孙昊那“要么变强,要么滚蛋”的铁血信条下,在那种残酷的淘汰制度的刺激下,他们别无选择。
渐渐地,奇迹发生了。
他们不再抱怨,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抱怨。他们的身体在一次次被压榨到极限后,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他们的皮肤变得黝黑,眼神变得坚毅,曾经的少爷习气被彻底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只有在血与火中才能淬炼出的军人气质。
更重要的是,他们渐渐适应,甚至开始享受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变强!无论是体能、意志,还是在训练间隙学习到的那些全新的战术思想,都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当然,代价也是惨重的。
半个月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又有近两百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无情地淘汰出局。曾经热闹非凡的五百多人的大集体,如今只剩下了三百出头的精锐。
整个军校的操场都显得空旷了许多。
但孙昊对此却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能在这场地狱式特训中坚持下来的这三百多人,才是真正的可塑之才,才是他未来军队的基石与骨干。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剩下的三百多名学员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档案,仔细地翻看着。
关林征,坚毅果敢,天生的将才。
杜玉明,沉稳干练,指挥能力出众。
桂永庆,头脑灵活,善于变通……
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被他牢牢记在心里。他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得到常凯申的重用,甚至被埋没。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孙昊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眼神坚定,“你们每一个人,都将是我手中的利剑,都将在未来的战场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他已经定下了计划,这场地狱式的特训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将会有一场最终的综合考核。只要能通过考核,他们就将正式进入系统的军事理论学习阶段。届时,除非违反军校铁律,否则将不会再面临淘汰。
这天下午,军官团团长张志中敲门走进了孙昊的办公室。
“校长。”他敬了个礼,将一份训练报告递了上来。
“说吧,情况怎么样?”孙昊一边翻看报告,一边问道。
“报告校长,经过这半个月的特训,学员们的体能和意志力都有了质的飞跃,已经完全适应了我们目前的训练强度。”张志中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敬佩,“您制定的那套训练方法,简直是神了!我带了这么多年兵,从没见过效果这么好的!”
他顿了顿,又面露难色地说道:“不过,训练中也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和需求。主要是营养方面,训练强度太大,学员们的伙食标准如果跟不上,我担心他们的身体会垮掉。另外,高强度的对抗训练,也导致医疗处的药品消耗得非常快。”
孙昊点了点头:“这些问题我来解决。我会让军需处和后勤处立刻将学员们的伙食标准提高一倍,药品也会尽快补充。”
他放下报告,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志中:“前半个月,我们主要练的是体能和意志。那么接下来的后半个月,就要进入真正的核心了——枪械武器训练!”
“我们必须让学员们在毕业之前,就成为一名神枪手!要让他们熟悉各种主流轻武器的构造、性能,并且能够做到在任何复杂环境下,都能精准地命中敌人!”
然而,提到枪械,张志中的脸色却变得更加为难了。
孙昊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皱眉道:“怎么?有问题?”
张志中苦笑一声:“校长,问题大了。别说各种主流轻武器了,我们现在连最基本的训练用枪都没有。”
“什么意思?”孙昊的心猛地一沉。
他立刻叫来了军校的补给处长陈国富。
陈国富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的苦相,他一进门就对着孙昊大倒苦水:“校长啊,您可算是问到这事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军校现在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除了您之前特批给那五十名宪兵的三十多支汉阳造步枪,我们整个军校的库房里,就只剩下十几支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废枪!不是缺了零件,就是枪管生锈,根本没法用啊!”
孙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有再多先进的战术思想,有再多科学的训练方法,可要是连枪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建立强军?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父亲孙大炮在总理府的专线。
电话那头,听完孙昊的诉求,孙大炮沉默了片刻,随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枪和子弹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你把黄埔军校给我带好,把那些学员给我练成真正的精兵!装备的事情,是我的责任!”
“最多两天!”孙大炮给出了承诺,“两天之内,我保证送一批装备到你学校去!”
……
两天后,一艘冒着黑烟的小火轮,缓缓地靠上了长洲岛的码头。
孙昊带着张志中等人早已在码头等候。当他看到从船上走下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不禁微微一愣。
来人一身笔挺的军装,脚蹬锃亮的长筒马靴,神情肃穆,正是他曾经最大的竞争对手——常凯申。
自竞选黄埔校长失败后,常凯申便回到了革命军政府,继续担任他的职务。此次,他正是奉了孙大炮的命令,亲自押送这批装备,再次踏上了这座让他心情复杂的岛屿。
“凯申兄,一路辛苦。”孙昊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客套而疏离的微笑。
“校长客气了。奉命行事,不敢言苦。”常凯申也回以一个同样僵硬的笑容,他看着孙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短短半个多月不见,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又变了。那份曾经的青涩已经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手握大权、杀伐果决的上位者气度。
如今的常凯申担任的是粤军总司令部的副参谋长。而孙昊作为黄埔军校的校长,则理所当然地兼任了粤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
这个参谋长的职位,是黄埔军校校长天然的附属权力。因为黄埔军校本就是为粤军,为整个革命军培养军事人才的核心机构,其校长必须在总司令部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这也是当初常凯申为何对校长之位如此渴望的重要原因之一。他没想到,自己苦心钻营多年都未能得到的核心权力,最后竟如此轻易地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中。
两人一番虚伪的寒暄后,孙昊便迫不及待地跟着常凯申前去查看那批“来之不易”的装备。
然而,当船舱的帆布被揭开,看清里面那些所谓的“装备”时,孙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只见船舱里,横七竖八地堆放着的,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德械装备,甚至连成色好一点的汉阳造都寥寥无几。
那是一堆真正的……破铜烂铁!
锈迹斑斑的老套筒,枪栓都拉不开的汉阳造,甚至还有几支前清时期留下来的火铳,以及不知道从哪个乡下猎户手里收缴上来的自制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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