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调戏公主:被发配边疆称王了 > 008章,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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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鹫的血,在洼地冰冷的泥雪里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坨子,连同那三具扭曲的尸体,成了这片区域最醒目的界碑。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在风雪里打着旋,像无形的告示,警告着每一个窥探的阴影。

苏宸靠在冰冷的井台石基上,厚实的秃鹫皮袄裹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刺骨的寒意。左肩骨裂处传来的剧痛依旧一浪接着一浪,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但他靠着【铁血战躯】强化后那股坚韧的暖流和意志力死死撑着。右手紧握着那柄沉重厚实的砍刀,刀柄冰冷粗糙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踏实感。

老马在他旁边,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面,似乎也被这浓烈的死亡气息搅得心神不宁。

洼地入口外,死寂一片。那些窝棚缝隙里的眼睛,在秃鹫惊天动地的惨嚎戛然而止后,就彻底消失了。只有风雪呜咽着穿过断墙的破洞,像无数幽魂在哭诉。

苏宸知道,这死寂只是暂时的。秃鹫死了,他留下的“水头”和这片相对易守难攻的洼地,就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肥肉。更大的豺狼,迟早会闻着味儿扑上来。

他需要恢复,需要力量,更需要…人!

单打独斗,在这人吃人的魔窟里,迟早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念头一动,意识沉入脑海。

【生存点:1530点。】

【兑换列表:】

【劣质金疮药(小份)-50点(加速外伤愈合,缓解疼痛)】

【精制肉干(大份)-100点】

【基础皮甲(劣)-200点(提供有限防护)】

【基础箭术(入门)-300点】

【简易陷阱制作(入门)-300点】

【基础练兵手册(残篇)-500点(包含简单队列、号令、基础合击)】

苏宸的目光在列表上飞速扫过。金疮药必须换,左肩骨裂和撕裂伤是悬在头顶的利剑。食物是硬通货,也是收买人心的本钱。皮甲?聊胜于无。箭术和陷阱,在防守和伏击中至关重要。而最后那个【基础练兵手册】…苏宸的目光停留其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要在这地狱立住脚,光靠个人勇武不够。他需要一支能听号令、能打硬仗的队伍!哪怕只是最原始的雏形!

“兑换:劣质金疮药(小份)!精制肉干(大份)!基础练兵手册(残篇)!”

【消耗生存点:650点。剩余:880点。】

微光一闪,一个粗糙的陶土小罐、一大包用油纸裹紧的沉甸甸肉干、还有一卷散发着陈旧皮革和墨汁气味的破烂皮卷,出现在他手边。

他立刻打开陶罐,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里面是黑乎乎、粘稠的膏状物。他咬着牙,用还算完好的右手,费力地解开左肩简陋的固定,忍着剧痛将冰凉的药膏厚厚涂抹在骨裂肿胀处和几处撕裂最深的伤口上。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扎了进去!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额头青筋暴跳,冷汗瞬间浸透内衫。但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所有伤口都覆盖上那层粘稠的黑膏。

一股清凉夹杂着火辣的奇异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剧烈的疼痛感竟真的被压下去不少,只剩下深沉的钝痛和麻痒。有效!

他又撕开一大块肉干,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粗糙地咀嚼着,补充着几乎耗尽的体力。肉干分量很足,足够支撑几天。

做完这些,他才拿起那卷破烂的皮卷。展开,上面是模糊不清的墨迹和简陋的图形,记录着一些最基本的队列站姿、简单的鼓点号令含义、以及几种最基础的两人、三人合击配合动作。内容粗陋,但对此刻的苏宸来说,不啻于无价之宝!

他如饥似渴地阅读、记忆着。顶级特工的理解力和战术素养,让他迅速抓住了其中的核心——秩序、协同、令行禁止!这是将乌合之众拧成一股绳的起点!

就在他沉浸于皮卷内容时,洼地入口外,那被风雪模糊的泥泞小道上,一个身影出现了。

不是成群结队气势汹汹的豺狼。只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身材不算高大,甚至有些佝偻,裹着一件比苏宸身上还要破旧、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脏污棉袍。头发花白凌乱,沾满了雪沫和污垢。脸上沟壑纵横,如同被风沙和岁月反复蹂躏的戈壁滩。最显眼的,是左边脸颊上,一道巨大的、暗红色的疤痕,从颧骨斜拉至下巴,皮肉翻卷愈合,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那里,让他的左眼微微有些下耷,眼神却异常沉静,甚至有些…麻木的死寂。他走路有些跛,左腿似乎受过重伤,动作缓慢而稳定,一步一步,踏着泥泞,朝着洼地入口走来。手里,只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粗树枝当拐杖。

他无视地上秃鹫和三具手下的尸体,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片刺目的暗红冰坨,最后落在了井台边倚坐着的苏宸身上。那眼神,没有贪婪,没有畏惧,没有谄媚,只有一种看透生死的平静和…一丝极淡的审视。

苏宸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抬起了头,右手无声地握紧了放在腿边的厚背砍刀刀柄。冰寒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刺向这个不速之客。

老兵!

苏宸瞬间做出了判断。那眼神,那步伐,那身经百战却刻意收敛的气息,还有那道巨大的刀疤…这绝对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油子!比秃鹫那种只会在流民里逞凶斗狠的货色,危险十倍!也…有价值十倍!

男人在距离洼地入口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浑浊却沉静的目光越过地上的尸体,落在苏宸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鞭痕,落在他被简陋固定的左肩,最后落在他手中那卷摊开的破烂皮卷上。他看到了“队列”、“号令”的字样。

“死了?”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他抬了抬下巴,指向秃鹫的尸体。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死了。”苏宸的声音同样嘶哑,握着刀柄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你杀的?”老兵又问,独眼(另一只被疤痕牵扯得几乎闭着)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杀的。”苏宸回答得干脆利落。

老兵沉默了一下,浑浊的独眼似乎微微动了动,目光再次扫过洼地里的血腥战场和三具不同死状的尸体,最后定格在苏宸那张年轻却写满冰冷与疲惫的脸上。

“身手不错。”他评价了一句,听不出褒贬。然后,他的目光转向那口冒着微弱寒气的黑石井。“水,能讨一口吗?”他问得很直接,没有请求,也没有威胁,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三天没喝到活水了,嚼雪嚼得喉咙冒烟。”

苏宸盯着他,大脑飞速运转。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主动靠近这刚死了四个人的血腥之地,只为讨口水?试探?还是真的山穷水尽?

“名字?”苏宸没回答,反问。

“以前在边军,弟兄们叫疤脸。名字…早忘了。”疤脸平静地回答,拄着树枝的手很稳。

边军!苏宸心中一动。大齐王朝的边军,是真正和北方苍狼部蛮族刀头舔血的精锐!哪怕是个残废的老兵,其经验和见识,也远非黑石城这些流民渣滓可比!

“为什么来这里?”苏宸继续问,目光锐利如刀。

疤脸的独眼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又像是彻底的麻木。“活不下去了呗。得罪了上官,被打断腿扔到这里等死。”他顿了顿,浑浊的独眼看向苏宸,“这鬼地方,想喝口干净水,要么有拳头,要么…跟对有拳头的人。”

他看得很透。与其在窝棚里像蛆虫一样慢慢腐烂,不如赌一把,赌这个能宰了秃鹫的年轻人,或许…有点不一样?

苏宸沉默了几秒。他在快速权衡。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价值巨大!但同样,难以控制,心思难测。是助力,也可能是隐患。

“水,管够。”苏宸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指了指井边那个破桶。“但进了这道口子,”他目光如电,刺向疤脸,“就得守老子的规矩。”

疤脸那只浑浊的独眼,似乎亮了一下,又迅速归于沉静。他没说话,只是拄着树枝,一步一跛,缓慢而坚定地走进了洼地。他刻意绕开了地上的血泊和尸体,仿佛那些只是碍路的石头。走到井台边,拿起那个破桶,熟练地放下井绳,砸开冰面,打上来小半桶混着冰碴的浑浊井水。

他没有立刻喝,而是先看向苏宸。

苏宸微微颔首。

疤脸这才俯下身,将头埋进破桶里,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冰冷的脏水顺着他的花白胡须流下,打湿了脏污的棉袍前襟。他喝得很急,喉结剧烈滚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三天缺的水一次性补回来。

喝饱了水,疤脸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把脸和胡子上的水渍。他站直身体,浑浊的独眼看向苏宸,又看了看地上那三个血字“黑旗营”,最后目光落回苏宸身上。

“规矩是什么?”他问,声音似乎润泽了一些。

苏宸拿起那卷破烂的练兵皮卷,扔到疤脸脚下。

“看懂它。”苏宸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后,帮老子,把规矩…立起来!”

疤脸弯腰,用粗糙的手捡起那卷皮卷,展开。浑浊的独眼扫过上面粗陋的图形和文字。他看得很慢,很仔细。半晌,他抬起头,那只独眼深处,第一次露出了某种近乎于“惊讶”的情绪,随即又化为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队列?号令?合击?

这年轻人…不是只想在这黑石城苟活!

他是要…拉杆子!建军?!

疤脸握着皮卷的手,微微紧了紧。他看向靠在井台边、脸色苍白却眼神如狼的苏宸,又看了看地上那三个用敌人血写就的、铁画银钩般的字——“黑旗营”。

风雪卷过洼地,吹动疤脸花白的乱发和破旧的棉袍。他沉默着,浑浊的独眼在苏宸、皮卷和血字之间缓缓移动。

最终,他那张布满风霜和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着苏宸,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清晰地点了一下头。

一个动作,无声的契约。

苏宸靠回冰冷的石壁,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丝。

第一个兵…来了。

黑旗营…有了第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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