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声音有点哑，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平安绳——绳子是她用小薇淘汰的芯片导线编的，里面混了点棉线，不容易磨皮肤，上面串着颗小小的桂花木珠，是去年秋天他们去桂花园摘的桂花，她自己磨的珠子。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不一样了。”
她想起第一次发现异常，是十年前他们学车，李智当时慌乱得不知道踩刹车，跳下车子，伸手一拉，那么重的车居然就停住了，他只说是“运气好，刚好拉住了把手”；还有给她父亲治病那次，她明明看到他指尖有微光闪过，可他只说是“光线问题”。“但我没问，是怕你为难——我知道你不说是有原因的。”
李智握紧她的手，灵力顺着指尖流淌过去，像股暖流熨帖着她的指尖，把刚才的湿冷都驱散了。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盒子是深紫色的，边缘绣着细巧的银线。他打开盒子时，一枚铂金戒指躺在里面，戒托很细，刚好能贴住手指，戒托上嵌着颗小小的蓝宝石——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是他上个月在海边修炼时，从一块普通的矿石里提炼出来的。他用了三天时间，每天夜里等林薇睡了，就坐在窗边，用灵力一点点去除矿石里的杂质，最后才取出这颗蓝宝石，还在里面藏了道淡淡的守护阵——要是林薇遇到危险，宝石就会发出微光，还能抵挡一点小伤害。
“林薇。”
李智的声音有点发紧，指尖甚至微微有点抖——这是他第一次在凡人世界感到紧张，比当年面对妖族大军时还紧张。他能感觉到林薇的目光落在戒指上，带着惊讶和期待，他的心跳也快了点：
“我没办法给你修仙界的金銮殿，也没办法让你立刻长生不老——长生对凡人来说，可能不是好事，会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他顿了顿，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但我能保证，以后不管是智微的事，还是修仙的事，我都不会再瞒你。我想……跟你结婚，一个月后，就在这海边，办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
林薇看着戒指，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丝绒盒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像放电影一样：
八年前的那个下雨天，他们一起去见客户，过马路时，一辆货车打滑冲过来，李智把她推开，自己却被车蹭到，额角流着血，却还惦记着“客户还在等，合同不能黄”；创业初期，他们租不起办公室，只能蹲在仓库里改代码，仓库里没有空调，夏天热得像蒸笼，他们就买了个小风扇，对着电脑吹，泡面吃了整整一个月，最后连红烧牛肉味都吃腻了；还有上次智微遇到算力危机，服务器连续崩溃，李智连续三天没合眼，坐在服务器房里，指尖甚至因为长时间敲代码而冒着微弱的电流，最后终于优化了算法，他却累得直接靠在服务器上睡着了，脸上还沾着灰尘。这些画面像一串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光，每一颗都刻着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我愿意。”
她哽咽着说，伸出左手，让李智把戒指戴上。铂金戒托贴在手指上，刚好合适，蓝宝石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把一小块月光嵌在了手指上。
“我不要金銮殿，也不要长生不老。”
她抹了抹眼泪，笑了起来，眼底还带着水汽，却亮得像星星：
“我只要你每天早上给我做桂花糕——你做的比阿姨做的好吃；只要我们一起把智微做好，让更多偏远地区的医生用上小薇的模块，让更多养老院的老人能被好好照顾；只要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书房里，听听海浪声，就够了。”
李智把她搂进怀里，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能闻到她发梢的栀子花香，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平稳而坚定，像智微服务器的运行声，规律而有力。他的灵识悄悄铺开，笼罩着整片海域，能“看”到海边的螃蟹正慢悠悠地爬过沙滩，留下一串细小的脚印；远处的渔船上，渔民正整理着渔网，准备明天一早出海；智微公司的服务器还在稳定运行，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像星星落在了机房里。这些声音和画面都成了此刻的背景音，只有怀里人的温度和心跳，是最真实的存在。
“对了。”
林薇突然抬起头，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带着点调皮的语气：
“你说修仙界的规矩是不能随便干预凡人的命数，还说只告诉了我一个人。那上次小马妈妈生病，你悄悄帮她治病，也算干预因果吗？”
李智笑了，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灵力化作个淡青色的小光点，落在她的眉心，像颗小小的痣。
“那次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温柔，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映着月光和蓝宝石的光泽：
“小马妈妈当时的癌细胞虽然扩散了，但她的生机还在，至少还有半年的寿命——我只是用灵力帮她清除了癌细胞，没有改变她本来的命数，只是让她能无痛苦地度过这些日子。”
他顿了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灵力的暖意：
“而且……那是为了帮你保住团队。小马当时都准备辞职回家照顾妈妈了，他是智微的技术核心，他走了，很多项目都会停滞。智微能帮更多人，所以帮他妈妈，不算随便干预。”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透过百叶窗，落在书桌上的合照上。照片里的两个人还很年轻，穿着沾满灰尘的工装，林薇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代码，李智则举着一份合同，他们的笑容比月光还亮，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林薇靠在李智怀里，手指轻轻摩挲着戒指上的蓝宝石，突然觉得，比起修仙界的长生不老和荣华富贵，这样的人间烟火——一起吃桂花糕，一起改代码，一起看着智微慢慢长大，一起在月光下听海浪声——才是最珍贵的修行。
她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李智的怀里，能听到他的心跳，和窗外的海浪声慢慢重合，像一首温柔的歌。她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很多麻烦，或许还会有关于修仙的秘密需要守护，但只要身边有李智，有智微，有这些人间烟火，就够了。
终于求婚了，两个人一起走过了十多年的时光，这场长长的恋受进展得如此缓慢，林薇也三十多了，再不修仙就老了，虽然她现在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女的上了四十岁就不可能还会有少女感了。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要及时抓住机会，向喜欢的人表白。不要错过了再去后悔。
那么，他们两个是龙国的首富，会举办一场什么样的婚礼呢？是朴素的呢？还是无比豪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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