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微科技的办公室里飘着桂花糕的甜香。林薇把最后一块糕放进李智嘴里，指尖蹭过他的唇角，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西城好玩吗？我听张教授说那边的山特别陡，你有没有摔着？”
李智嚼着糕点头，眼神落在她眼下的青黑上：
“山上雾大，没敢多待。倒是采了些野蜂蜜，比城里买的甜。”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陶罐，琥珀色的蜂蜜里还浮着几粒桂花，“明天给你冲蜂蜜水。”
“就知道你最疼我。”
林薇笑着拧开陶罐，一股清甜的香气漫开来，“对了，顾氏那边最近有点不对劲。”她突然收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份市场报告，“他们上周推出了跟我们一模一样的AI诊疗仪，价格比我们低三成，好多乡镇医院都被抢过去了。”
李智接过报告，指尖划过“顾氏医疗”四个字。灵识顺着纸张蔓延，能“看”到报告背后印着的检测数据——那些设备的核心参数，甚至连界面设计的细节，都和智微的产品如出一辙，像是用复印机拓下来的。
“他们拆解了我们的机器。”
李智的声音冷下来，“还破解了程序。”
“何止是破解。”
林薇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两段并排的代码，“技术部对比过，他们的底层算法跟我们的‘特征增强模块’相似度99%，连我故意留下的冗余代码都一模一样。张教授说这已经不是抄袭，是赤裸裸的盗窃。”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调出份销售报表：
“最恶心的是，他们的设备用了三个月就开始出问题。昨天南城卫生院打电话来，说顾氏的机器把肺炎误诊成肺癌，差点吓垮病人家属。现在外面都传，是我们智微的技术不过关，才被顾氏抢了生意。”
李智的灵识突然沉入服务器。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码在他“眼前”流淌，像条浑浊的河流。他能清晰地“看”到顾氏产品的代码里藏着的“毒”——在影像识别模块里加了段隐蔽的错误指令，会随机把良性结节判定为恶性肿瘤；在用药推荐系统里篡改了剂量参数，让儿童用药的剂量比标准值高出两倍。
这些毒藏得极深，普通的代码审计根本查不出来，只有结丹期的灵识能穿透层层加密，捕捉到那些异常跳动的字符。
“他们故意的。”
李智的指尖微微发颤，不是愤怒，是觉得可笑，“先用低价抢占市场，再用错误诊断搞臭我们的名声。顾明轩这招够阴的。”
“何止阴，简直是草菅人命！”
林薇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已经让法务部准备起诉了，可顾氏的律师说……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盗窃技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底层代码是你写的，他们说……说你可能是商业间谍，把代码卖给了顾氏。”
李智握住她发抖的手，灵力顺着指尖流淌，像股暖流安抚着她的情绪：
“别气。他们想要证据，我就给他们证据。”
他走到服务器机柜前，指尖轻轻搭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结丹期的灵力能直接与电子信号共鸣，那些被顾氏破解的代码，在他灵识里留下了清晰的“指纹”——能追踪到破解时使用的电脑IP，甚至能“看”到顾明轩的技术员在深夜咖啡渍溅到键盘上的狼狈。
“小马，把张教授请来。”李智头也不回地说，“再叫上技术部的所有人，我们要给顾氏的代码‘验验身’。”
下午三点，张教授带着两个计算机系的博士生赶到时，智微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李智把投影切换到代码界面，他用鼠标点了几下，那些藏在冗余代码里的错误指令，突然被标成刺眼的红色，在屏幕上跳动得像群毒虫。
“大家看这里。”李智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讲一堂普通的技术课，“这段函数看似是处理图像噪点，实际上会在特定条件下篡改诊断结果。触发条件很隐蔽，需要同时满足三个参数：患者年龄超过六十五岁、肺部有小于五毫米的结节、当天湿度高于60%——这正是南城卫生院那天的情况。”
会议室里一片抽气声。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指着屏幕上的时间戳：
“这些错误代码是上个月加进去的，比顾氏产品上市早了两周。他们不仅偷了我们的技术，还特意加了毒。”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李智调出另一段代码，灵识催动下，屏幕上突然跳出串隐藏的日志，“这是破解我们程序时留下的记录，里面有操作者的电脑MAC地址，还有……”他顿了顿，指尖点在日志末尾的一行小字上，“‘顾总说，下周必须让智微的名声臭掉’。”
小马突然拍桌子站起来：
“太欺负人了！我们现在就把这些证据发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看看顾氏的真面目！”
“不急。”李智摇头，灵识已经“看”到顾氏的股价因为低价倾销开始波动，那些被错误诊断的患者家属正在网上抱团维权，“他们现在就像艘破船，我们只需要再加个洞。”
他转向张教授：
“您能联系上医疗器械监督管理局吗？就说我们发现顾氏的设备存在严重安全隐患，申请紧急抽检。”
“我马上去办。”张教授拿起手机，手指因为激动有些发抖，“我认识局里的王处长，他最恨这种弄虚作假的企业！”
会议结束后，林薇跟着李智走进服务器机房。夕阳透过高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
“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李智的声音带着笑意，灵力在体内轻轻流转。
“说不上来。”林薇的指尖划过他衬衫上的褶皱，“好像……更可靠了。以前觉得天塌下来都要自己扛，现在看着你，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李智转过身，看着她眼里的自己。灵识能“看”到她记忆里的画面：第一次在车祸现场见到他时的慌乱，一起在仓库改图纸的深夜，资金链断裂时他把抵押车子的钱递过来的瞬间……这些画面像串珍珠，被时光打磨得温润发亮。
“会一直可靠下去的。”李智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等处理完顾氏的事，我们去西城看日出。”
“好啊。”林薇的笑像雨后的阳光，“还要吃你采的野蜂蜜。”
两人相视而笑时，服务器突然发出阵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代码开始疯狂滚动，最后定格在一行红色的字符上：
“顾氏科技提醒您：侵权者终将付出代价。”
李智的眼神瞬间冷下来。灵识“望”到顾氏的技术员正在远程攻击智微的服务器，那些带着病毒的数据包像群疯狗，正疯狂啃噬着防火墙。
“不自量力。”
李智冷笑，指尖在键盘上轻点。结丹期的灵力顺着网线蔓延，那些病毒在他灵识里无所遁形，被轻易拆解成散乱的字符。他甚至顺着数据流反溯，在顾氏的服务器里留下了个小小的“礼物”——一段会在凌晨三点自动删除核心代码的程序，像颗定时炸弹。
“好了。”李智关掉警报，屏幕恢复平静，“他们攻不进来。”
林薇看着他指尖残留的淡青色微光，突然想起父亲在医院离奇康复的事，想起学车时他单手拉住滑行的汽车，想起他三个月靠跑外卖送快递赚二十多万的事情。那些被灵力抹去的疑虑，像被春风吹醒的种子，在心底悄悄发了芽。
但她没问。有些秘密，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就像她相信他会处理好顾氏的事，相信他说的“会一直可靠下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智微科技的灯却亮得比往常更久。李智站在服务器前，灵识笼罩着整个龙城。他能“看”到顾明轩正在办公室里发脾气，水晶杯摔在地毯上的脆响清晰可闻；能“听”到医疗器械监督管理局的会议正在进行，王处长拍着桌子说要严查；甚至能“感知”到那些被错误诊断的患者家属，正抱着病历本往电视台赶。
“快了。”
李智轻声说，掌心的玉佩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顾氏这艘破船正在漏水，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再推一把。
那么，李智会对顾氏集团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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