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道墟日 > 第二章 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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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聂云长说道,他就不信自己以自己的实力,哪怕输给了面前的小子,自己身边这么多小弟会袖手旁观,他本人不像往日里看到的无脑、愚蠢,相反可以练成拂尘归一这种高难度的功法,他其实是十分聪颖的,只是平日的嚣张是他的本性,这次的碰撞让他收起了对江烬的轻视,开始认真面对眼前之人。

坎龙派的轻功需要在有剑的条件下使用才能发挥最大功效,但门规规定进出会议室不可携带武器,他下载没有趁手的兵器,不然光靠轻功很难对面前的移动壁垒造成有效伤害,这便成了一个大问题。

聂云长双膝微屈,瞬间向后一个大跳,拉开了数十米距离,周旁的小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奔向他们的房间去寻找武器,

江烬见到众人的反应也迅速做出调整,他知道以坎龙派的轻功,短时间很难解决掉聂云长,但眼下去追其他小弟也过于浪费时间,到时候被群殴便很难逃脱,或者有长老支援,那麻烦便大了,他在心中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与聂云长殊死一战,那些小弟对他造不成威胁,现在的长老也肯定还在会议室商讨比赛事项,于是在心中权衡利弊后,决定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聂云长,以免来日方。

他催动怒龙崩跨出一大步,右手握拳,棕色的鳞片多层覆盖其上向前挥出,拳头所经之处都传来阵阵爆鸣目标直指聂云长的脑袋。

聂云长闪身躲开,其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了阵阵残影,并附带一拳还击,可拳头撞上鳞片的瞬间,江烬身上的鳞片也瞬间朝周围炸开,他心中吃了一惊,向后翻滚却还是被数十鳞片扎中身体,让防御本就不出色的聂云长受了重伤,任凭聂云长多么聪颖,也躲不过这一击,鳞片朝着周边飞去正是为了防止聂云长靠轻功躲闪,那鳞片扎在聂云长的身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使他倒地晕厥过去,并缓缓流出鲜血。

其余飞到墙壁的鳞片让砖石做的墙壁瞬间四飞五溅,可见这一击威力不低,若不是聂云长本身所修炼的拂尘归一拥有以柔克刚的特性,可能早已被鳞片穿透成几个血窟窿,当场死亡,周旁的学子也被这一幕吓得四散奔离。

这便是怒龙崩的其中一个技能,将身上鳞片炸开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而就在江烬想要进行下一步时,一柄长剑突然飞向江烬并直指心脏,竟然赶在江烬拳头命中之前感到了。

“不好”江烬心中暗叫,拥有此等内力只会是长老及以上的人。

来不及思考更多,他赶忙向后大跳可还是被一剑刺穿了小腹,然后一抹蓝色的身影在百米外飞速冲来,只一次呼吸的时间便来到了江烬跟前,一拳便将江烬轰飞出去。

轰!!!

江烬身后的墙壁应声破碎,将砖石打的四分五裂,那一拳的威力之大竟然让他嵌在墙壁之中,那柄剑也将他钉在墙上无法下来,他方才的鳞片拿来重伤聂云长没有任何保护在身,可以说硬吃了这一拳一剑,再加上墙上鳞片的叠加,以人类的身体来说这一击足以让人骨骼,筋脉寸断,当场身亡,江烬为剩不多的鳞片被击落,打散在身遭周围,只是眨眼间便让这光滑的地面染上一层瘆人的血红色。

“我看你是嫌命长了。”蓝衣中年人正是当代坎龙派长老聂云峰,他正想要找聂云长商量如何取胜,因为龙凝府的功法正常来说是长老才可获取,所以获取其中一本,可让他们父子二人双双提升,使他重视起来。

因为他是长老,所以要比学子多交代事,刚出会议室便听到了江烬鳞片击碎墙壁的声音于是赶忙前往查看,便发现自己的奄奄一息的儿子,于是暴怒出手,他根本不在意江烬的死活,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是赶忙查看聂云长的身体状况。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聂云长虽然全身扎满了鳞片,却没有扎到致命部位,只是疼晕过去,他转身看着被钉在墙上的江烬,血流不止,过度的流失血液让江烬的脸颊苍白不已,可他却没有昏厥过去,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聂云峰,但聂云峰没有理会,只是缓缓地走到江烬面前,狠狠地扇子他一巴掌,力气之大竟然把江烬的几颗牙齿打飞了出去,流出一嘴鲜血。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的儿子?”聂云峰双手死死恰着江烬的下巴,怨恨地说,虽然坎龙派功法以轻功为主,却也不影响他与聂云峰鸿沟般的差距。

江烬的嘴巴因为牙齿的缺失说话已经口齿不清,可他还是坚定地说出他心中的答案。

“一个以大欺小的长老能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话语含糊不清,却充满坚定,这让本就愤怒的聂云峰更是恼羞成怒,刚一抬手就想杀掉江烬,但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制止了接下来的屠杀。

“住手,云峰,你应该不想收到和他一样的待遇。”一个身着八条颜色各异盘龙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江烬视线,使得原本即将昏死的江烬瞬间精神一振。

来人正是当代掌门慕容绝,他的脸上写满了严厉,他在埋怨聂云峰的不理智,他同样也看不起江烬,江玄离虽然为宗门矜矜业业,让慕容绝开始也十分尊敬,可宗师都会有一个特权,那就是宗师可以免费获取一本龙凝府的功法,大多宗师基本不会武功,大多都选择前几任宗师留下的心得,可江玄离却选择了一本大多长老才都无法修炼的功法“怒龙崩。”

因为宗门历代规定必须教会宗师所选择的功法,可偏偏江玄离将这个机会给了年纪幼小,心智还尚未成熟的江烬,这可给了八荒龙厥一个大麻烦,因为一本功法不仅要练会他的动作,最重要的是它的心法,需要口诀引导,将功法深深烙印在心中才算彻底学会。

于是八荒龙厥为了不违反规定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江烬身上,历代宗师地位通常都比长老要高,这一点没有人质疑,可自从江玄离来宗门后,招收的学徒反而在减少,外交也处处碰壁,以及江烬的母亲去世要求厚葬,花费大量钱财,更让全宗反感这对父子,在江玄离失踪后便把所有怒火释放在江烬身上,可年少的江烬不知情,以为自己才是备受恶意最大的人。

慕容绝之所以阻止聂云峰杀死江烬有两个考虑,第一江烬如果被长老杀了,对聂云峰及其不利,哪怕全宗都对江烬有着很深的敌意也会有许多闲言碎语,第二就是如果杀了江烬就不符合世道规矩,如果被不法人士大肆传播对整个八荒龙厥的名声都会有巨大影响,所以才阻止聂云长的行为。

聂云峰将抬起的右手给硬生生放了下去,掌门的地位最高,所说的话也最权威,如果违反掌门的意愿,很有可能会被掌门暴打一顿,受到严厉处罚,但心肠毒辣的聂云峰又怎会轻易放过江烬。

“回禀掌门,是这无耻小儿羞辱我儿在先才大打出手,却没想到这卑鄙小人竟敢对我儿下死手,若不是我出手及时,可能就见不到我的儿子了”聂云峰掩面而泣,语气悲壮,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将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悲壮事件,可却编造了许多事实。

“多说无益,先把两位送进医务处治疗再说。”慕容绝一挥手一群医护人员便抬着担架将两人送去了医务室。

……

江烬身处于一片黑色泥潭中,身遭出现了许多黑色触手将他拖入深处,仿佛坠入无尽深渊,他感受到了窒息开始不断挣扎,但周边的触手反而将他越陷越深,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只能任由触手肆意妄为。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窒息身亡的时候,泥潭深处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将身边触手全部驱散,让江烬迎来了一片光明。

江烬猛地从一个水缸中挣扎坐起,大口地呼吸久违的空气,冷静过后便仔细地打量周围正是自己的房间,他似乎被人泡在了药缸里在睡梦中掉到了缸底,他现在浑身赤裸,身体被聂云峰所受的创伤也在药水的治愈下开始结痂,骨头也被人接好了,只是被打飞的几颗牙齿……

江烬苦笑到,所笑时有几阵风被吸进了嘴里更是让他哭笑不得,他刚想动身却只感觉浑身剧痛,让他浑身颤抖,他才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起身就能让他痛不欲生,他别无他法,只能保持这个姿势闭目养神,耐心等待他人的到来,看看自己如何被处置。

他在被聂云峰重伤过后之所以没有昏厥,可以说是一个奇迹,怒龙崩可以让全身的内力瞬间集中也可以在身体里保持平衡,在聂云峰冲刺过来时他便清楚这是自己无法战胜的存在,他便用尽全身力量将内力遍布在胸口位置,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在睡梦中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开门声惊醒了睡眠中的江烬。

他刚一睁眼却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人正是聂云峰,以及缠满绷带的聂云长,让江烬两眼一黑。

两人站在门口许久都不曾说话,三人都望着对方,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尴尬的气氛。

最终还是聂云峰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氛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掌门让我们两人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们挑衅在先还把你打成了重伤,请原谅我们。”

这种话在聂云峰嘴里已经许久未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也是及其别扭,他身为长老向一个学徒道歉,还是他的仇人,这让他更是难以启齿。

可掌门的命令却使他不得不服从。

江烬也是大吃一惊,他生怕聂氏父子趁他虚弱暗中报复,结果却恰恰相反。

“你们不是都想杀死我吗?怎么还来道歉?”江烬讽刺道,他搞清了状况,聂氏父子目前不能对自己动手,于是便大胆了起来。

谁料聂云峰的脸色一变,但还是强压怒火:“你别得寸进尺了,老子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聂云峰马上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与开始的态度截然相反,让江烬一阵冷笑。

“光道歉有什么用?有本事让慕容掌门来评评理才真诚”江烬语气嚣张起来。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随你怎么想。”随即便带着聂云长摔门而去,临走时聂云峰的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

“等着吧,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江烬。

“这家伙想搞什么事情?”江烬心中想到,可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便沉沉睡去。

不知这药水的功效是否有助眠的功能,江烬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的痂已经褪去,自己也可以活动了,身旁的椅子上放着干净的衣物,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他缓缓走下楼梯,却发现了一件怪事,往日的一楼是十分热闹的,可今天,全宗却安静的可怕,仿佛只有自己一人,他想着前去大堂看看,于是便打开了通往大堂的门,却发现全宗的人都在大堂。

每个人听到动静后都朝着江烬看来,并都死死地盯着江烬,这让江烬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时,站在大堂中央的掌门慕容绝开口说道。

“距七日前学徒江烬出手伤人,险些致人死亡,若非聂云峰长老及时出手,才避免伤亡出现,并且屡教不改,甚至以道歉为理由骗取学徒聂云长到房间,试图暗中报复,还好再次被聂云峰长老发现,再次制止,如今学子江烬多次违反规定,并损坏多面墙体,造成及其恶劣的影响,经过我和八位长老的沟通,以将学徒江烬开除本宗作为最终惩罚,限定一天时间收拾物件,离开本宗,本宗不允许有害群之马来扰乱宗门秩序。”

在慕容绝说完的那一刻,整个大堂就传来了吵闹的骂声,每一句话都混杂着许多杂音,每个字却能让人清晰地听到,每一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着江烬的内心,把他年少的心扎地千疮百孔。

他始终想不到掌门回带头诬陷自己,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晚的道歉只是一个幌子,不论自己的回答与否都会被聂氏父子添油加醋的告诉慕容绝然后把他逐出宗门,看着远处聂氏父子小人得志的神情,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出来,可事已至此,他也别无他法,默默地转身离去,身后的骂声此起彼伏,在他走到楼梯处,声音才渐渐变小。

他回到了房间,望着宽阔的房间,只有那枚父亲留下的卦签有价值,他收起卦签向着门外走去。

走出了多年未见的宗门门口,他回身望去,没有人为他送行,也没有人为他惋惜。

想象中的离去却来的突如其然,让人措不及防,他转过了头默默叹息,或许自己命该如此,可又有谁会甘心呢?他推开大门迎接他的是一片美丽的花海,他从没出过宗门,也没想过宗门外的场景,今天见到也是一次震撼。

他坚定地朝前走去,日光似乎随着江烬的心而逐渐移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七日前被怀疑杀人,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出手是为了拿下聂云长身上的鳞片,那天的晚上他言语过激,只是为了诉说心中的不公。

历史,永远由胜利者编写,人们都只是历史中的一粒尘埃,只有刮起最猛烈的狂风才配在尘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日光也逐渐下落,拉长着江烬孤独的身影,没走一步便拉长一分,似乎在见证着一个男孩的成长。

他在夕阳下飘忽不定,只有十六的他有该何去何从呢?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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