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道墟日 > 第一章 你有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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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缕缕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散发出淡淡的金色,随着阳光逐渐的扩散散发出些许暖意,好像在欢呼着新一天的到来,它的欢呼将这天地之间都染上了一层绚丽的光辉,而阳光在逐渐扩散却停在了一座威严的宫殿前,仿佛是遇见了巍峨无比的大山挡住了去路,怎么也挪不动道。

那宫殿由刻满精细纹路的砖石建成,远看会因其独有气势所震撼,而近看却也会因为它的精美而连连叫绝,它的每一处地方都因岁月的洗礼而有着沧桑的痕迹,却也不会因其沧桑而感到破旧,可以说不朽是它最好的赞美。

每日的清晨都会有农夫为了生计而扛起锄头前去耕田,每每路过这里都会因其独有的气质而驻足远望,不等多时就会有许多农夫站成一堆,来仰视这坐无数人的梦中情所,可每次醒转都会因错过耕田的时间而懊恼,但人人都幻想过如果能进入那座宫殿学习,自己成为人上人的画面,但每次却都会因耕种的劳累而拉回现实,只能无声的叹息。

于是当地人便做了首诗来赞扬:

危楼百丈入云惊,

疑有仙人住玉庭。

檐角风铃摇碎月,

空山唯羡读书声。

这便是扬名四海的八荒龙厥。

进入宫殿,映入眼帘的是许多错综复杂的道路,而在这扶苏刚出,万物还在苏醒阶段时,就已经有许多学子为了填充知识而早起去寻找自己的老师。

他们的脸上没有在名门正派的骄傲,也没有因其复杂的路径而抱怨,有的却只是对知识的渴望。他们不会因路的泥泞而走错方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来之不易机会是走向未来的通天大道,只有不懈努力才能抓住这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江湖中,八荒龙厥属于最出名的几大宗门之一,其下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附属宗门,在宗门之下的是叫做帮派的群体,他们没有宗门的纪律与严谨,更多的只是残忍和谋利,为了利益可以说不择手段,并且有些大帮派还有着不俗的实力与势力,于是为了保持江湖的和平,许多宗门便和帮派结下了梁子,每当双方见面都避免不了一阵打斗,只为证明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

在这八荒龙厥中,有着八层高楼,其内部的庞大以及装饰都会不自觉的吸引着人们的视线,但最醒目的便是其被金龙所缠绕的铜柱,每向上一层便也多一条金龙,也是实力与地位的象征,而每条金龙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常人只需望上一眼便会被其气势所震撼而无法走动,他们都会认为那是真龙遗体从而望而却步。

在最高层一个安静的房间中,那是八荒龙厥最高地位与实力的象征,平时都无人来往,却是一尘不染没有一丝灰尘,随着门外响亮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胸膛宽阔的中年汉子走了进去,他身着精致的长袍,与他的外貌相辅相成,而最让人吸引的便是其上栩栩如生的八条颜色各异的龙盘绕在身上,那便是掌门的象征。

他面容刚毅,表情严肃,虽两鬓微霜却目光如炬,似乎在准备什么极其严肃的事情,随后,他点燃油灯,昏暗的房间中呈现出八个四五人般大的铜钟,他拿起鼓锤,朝着最大的铜钟狠狠的砸了下去。

咚~咚~咚~那响亮的声音穿过八荒龙厥的每一处角落,使宗门内流传出延绵不绝的钟声,提醒着每一个正在练武的学子前去大堂集合,可今天的钟声却与往日的不同。

在八荒龙厥中有着八个流派,平时集合都用的特定的钟声来让指定流派集合,可今天响的却是全宗集合的钟声,这让每个人的心中都警戒起来。

在最高层的一个房间里。

一个青涩的强壮少年身着棕色盘龙服,正在凭空挥拳,强烈的力量使得空气有着阵阵爆鸣,他每挥出一拳都会使得空气开始微微颤抖,长时间的练功并没有在他的身上体现太多疲惫,反而神采奕奕,宽阔的胸膛因为汗水让盘龙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抹微弧的角度,虽然年仅十六,但其脸颊上的稚气已经褪去,加上他冷漠的神情,以及犹如百年枯井般深不见底的眼神,与一名成年男性无异,但他的脸并非天生的冷漠,这件事还得从一件事说起。

这是父亲失踪的第七个月了,在七个月前,他的父亲受宗门指示与其它宗门外交,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临走时,他留下了一张卦签,他说这上面会显示不同的谶语,来显示他目前的状态,在他走的时候显示了的是:平安无事,顺风顺水。可现在显示的却是:灾祸缠绕,生死未卜。

每天他醒来都会先开始练功,然后望着卦签出神,看着那没有变化的谶语,会因为思念父亲而留下无能的泪水,他的神情冷淡也正是缺少家的温暖而养成。但在听到了全宗集合的钟声,立马将他拉回了现实。

八荒龙厥有着严格的门规:凡集合晚到未曾报告有伤病意外者,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于是他赶忙冲出门外,前去大堂集合,而在下楼时却听到了一个尖细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哟,这不是江少爷吗?怎么今天有闲情来我们下层玩了?”说话的是一个面色苍白枯瘦的青年,身着蓝色盘龙服,他的眼睛总是眯起来看人,仿佛在他的眼里所有事物都是卑贱低下,再加上他不屑的嘴角,和说话的阴阳怪气,可以给人从灵魂深处便开始厌恶的直觉。

而他所嘲讽的则是八荒龙厥当代宗师之子江烬,其父名为江玄离,在十六年前因其算卦、看命、堪舆风水的能力而被八荒龙厥看中被邀请成为宗师,并在这十六年间生下江烬,但其母却因每日陪着江玄离做事而,昼夜颠倒因病去世。因为他来的时间很短,却比长老地位还高,而让许多人不服气,而面前之人正是当代八荒龙厥中的坎龙派长老之子聂云长。

八荒龙厥中的流派对应着八个方位也对应着八卦,其中江烬属于坤龙派,八荒龙厥每过十年就会举办一场核心弟子的选拔赛,而掌门让全宗集合的目的便是如此。

“聂少爷如果还不去集合的话,那怕是会被处罚的。”江烬冷冷的回击道。

“平时在最高层玩的这么好,还有时间管我们这种小集合吗?怎么不跟你的父亲呆一辈子呢?”聂云长翻了一个白眼,随后便不在纠缠赶忙前去大堂集合。

江烬对于这种冷嘲热讽早已习惯,并未在心底留下伤痕,他来到了大堂找到了坤龙派的场地并找到空位坐下。

大堂的位置很大,容下全宗不是问题,可在江烬座下的瞬间周围便迅速留了很大一片空位,别人宁愿挤在一起,都不愿意坐在他的旁边,并且其他人的表情如常,仿佛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在宗门的这十六年里,他没有被任何人看起过,就只是因为他的父亲没在加入宗门时没有权利与背景,哪怕是当代掌门也只不过是看在他父亲还有价值的情况下,才勉强收留他,以他父亲的地位江烬理应获得长老的指导。

可自从父亲走后,他再也没有获得过长老的指导,在得知功法后便让他自行练功。他也曾努力的讨好所有人,可渐渐的,他发现所有人只是拿他当成看笑话的工具而已。

他从小的资质不低,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常人成年才可以举起来的铁锤,他七岁便能举过头顶,曾经庭院中的一颗枯树,他可旱地拔起,这种天赋理应受到重视,可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嘲笑与指责,因为在所有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靠啃爹强大起来的小人,一个附着在江玄离身上的寄生虫,他没有一个朋友,从一开始的乐观开朗,变为了沉默寡言,他也曾反思过,也曾呐喊过,也曾哭泣过……

可如今他想明白并看透了这宗门的荒凉,他看淡了自己的名声,从一开始的积极讨好,变成了主动回击,变得不在弱小无助,他开始独来独往,无视了那些嘲笑,默默成长,因为他渐渐知道,这个宗门门的核心法则是弱肉强食,没有人会同情弱者,他们嘲笑自己的根本原因只是父亲没有实力,一但江烬受了委屈不会遭到任何报复,便让其他人愈发猖獗。

在所有长老清点完人数后,随着八荒龙厥掌门慕容绝走到了大堂的中央,这让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今夕不同往日,我集合八荒龙厥全派所有兄弟是为了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五年一次的核心弟子选拔赛在三天之后就要来临,希望大家都可以在三日后的选拔中脱颖而出,争取获得自己心仪的成绩来对自己五年的努力做一个完美的答复,凡是晋升成为核心弟子,则可以进入我宗最高机构龙凝府中随意挑选一本功法,并在长老的指导下进行修炼,可能最近几天会开始布置场地而导致有些许拥挤,还请各位学子配合不去打扰老师布置,能告诉大家就这些,现在解散。”慕容绝声音洪亮穿过整个八荒龙厥,进入到每个人的耳中,也狠狠的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这是所有普通弟子翻身的最好机会,修成顶尖功法完全可以甩开任何人,形成极大的差距。

在解散命令刚下达整个八荒龙厥,便传来一阵交谈声。

江烬听完后走在人群里心中暗想:“如果这次可以一鸣惊人或许可以摆脱掉身上的耻辱”他边想,一边朝着房间走去。

“喂,别走呀,陪哥几个好好玩一会儿”聂云长那尖细地声音想起,并带着几个人,拨开身边的路过学子,拦在了江烬面前。

望着面前的众人,江烬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面前众人都身着蓝色盘龙服,可以得知众人属于坎龙派,他们的脸上或有挑衅,或有嘲讽,但共同的地方是对他的敌意。

“你们想怎么样?”江烬没有丝毫退缩,直视聂云长的眼睛,冷淡地说道到。

“怎样?当然是帮你去寻找你那神棍老爹的尸体还在不在了,让你这寄生虫儿子续续命了。”此话一出引得身边众人捧腹大笑,周边路过的学子和老师都只敢匆匆路过,碍于聂云长长老之子的身份都不敢阻拦他的行为举止,八荒龙厥固然有着严格的门规,可在身份高贵的人面前就形同虚设,无论举报多少次都只会换来调解的结果,还会被他们暗中报复,在一次看到有人被活活打死在眼前而没有高层处理时,便没有人在敢掺这趟浑水。

江烬听到聂云长的侮辱之后瞬间青筋暴起,往日的孤立他可以不追究,可这次他说的是他的父亲,虽然江玄离平日基本都在调理宗门运势,没空与江烬增进感情,可每当有空闲时间,他都会将他每月的酬劳兑换成宗门功法,并让长老指导修炼,每一种功法都价值不菲,并且长老的指导更是难求,江玄离从来不用酬劳报答自己,而是每日的昼夜颠倒的为宗门做事,可以说兢兢业业,将自己最好的青春时光全部交给了江烬,只为让他站在父亲的肩膀上看得更远,每次望着父亲日渐消瘦的身影,都会让江烬掩面偷偷哭泣,而在他们的眼里却成了压榨父亲的畜牲,现在他听到了侮辱父亲的言语,自然是怒不可遏,哪怕被驱逐出宗,他也要为聂云长的目中无人而报复。

在他说完的瞬间,江烬没有做解释,全身瞬间覆盖上鳞片,层次鲜明,仿佛将真龙鳞片附着而上,一拳便向聂云长轰去,虽然只是一拳,却能听见空气中传出一阵清脆的爆鸣,这种程度的攻击不用说人,就是实心的铁板也会被瞬间击穿,更别说聂云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没等周边人反应过来,聂云长便被带着愤怒的冲击所命中。

但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聂云长在见到江烬出手后先是吃惊,但也反应迅速的出手抵挡,那足以击穿铁板的一拳,就在聂云长手掌巧妙的运转下引向了空处,让这本可以要了聂云长命的致命一击化为乌有。

而这便是两个派系的核心功法,江烬所在的坤龙派功法主张厚德载物,也让坤龙派是全八荒龙厥中功法最繁杂,繁多的一门,而聂云长所在的坎龙派则是以柔克刚,方才江烬使用的是只有坤龙派长老才可修炼的功法,名为怒龙崩,它强大的地方在于可攻可守,龙鳞不仅能防御,还能让力量、速度、反应成倍提升,通过自己长时间的努力,他的实力可以说是长老之下第一人,而聂云长修炼的则是与怒龙崩齐名的拂尘归一,以轻功为主,可以以柔克刚,也可以以刚克强,在坎龙派长老的悉心教导下,加上他的天赋,实力自然也不差,但对比江烬也是稍逊一筹。

聂云长在挡下致命一击后迅速后退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后怕的冷汗也顺着他的头缓缓流下,他刚刚引导的手没有正面碰撞,却已经颤抖不止,如果他刚才没有接住,后果可能无法想象,这次碰撞也吓得他面色苍白。

“你~你这是想造反吗?”聂云长惊魂未定发着颤音说道,他也见过江烬出手,出乎意料的是在七个月前他随便一个小弟都可以轻易战胜他,自从江玄离走后,他以为江烬没有了长老指导会从此颓废,从没想过面前这个啃老的小子会这么强,而且还敢对他下死手,这也让他不得不提防起来。

“宗门门规说了,若有人起冲突,凡是一方有取死之道,便可成全,并以往不究,而你侮辱我父亲已有取死之道,符合了门规”江烬说道,他的心中没有对聂云长身份的畏惧,只有为父亲讨回公道的决心,以前的他解释过无数次,可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嘲笑,以前他十分弱小,只敢在父亲的庇佑下成长,如今父亲走后,守护父亲的名声便成为了他义不容辞的义务,哪怕这份力量微不足道,他也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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