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李大锤站在观察站更衣室门口,看着眼前这扇金属门,像是在看一座即将塌方的厕所。

“你真让我在这住?”他问。

“是。”梵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盆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凉面,“这里比你的窝棚干净一百倍。”

“可我窝棚至少没消毒水味儿。”

“那是你鼻黏膜已经钙化了。”

李大锤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只红袜子,鞋还没穿呢,袜子上的“暴富”两个字已经快被洗成“暴不”。

他叹了口气:“能不能让我留点私人空间?”

“不能。”梵蒂递给他一套标准制服,“换上。”

“你盯着我换?”

“以防你藏匿可疑物品。”

“比如什么?”

“比如……你那块会唱歌的熊。”

李大锤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它会唱歌?”

“它昨天在我耳旁唱了三遍《恋爱循环》。”

“那是它的保留节目。”

“现在不是了。”

李大锤一边换衣服一边嘀咕:“连个玩具都不让带,这是监狱吧。”

“观察站不是监狱。”梵蒂说,“这里是科研基地。”

“我看差不多。”

换完衣服后,他把那只红袜子偷偷塞进裤兜。虽然有点傻,但他总觉得这袜子有啥意义,不然为啥每次倒霉都能活下来?

结果刚转身,袜子掉地上了。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它?”梵蒂弯腰捡起来,语气难得有些温和。

“小时候我妈给缝的。”李大锤低声说,“她走之前最后一件东西。”

梵蒂沉默了几秒,把袜子还给他:“可以留下。”

“哦?你还挺有人情味啊。”

“别误会。”她转身就走,“我只是不想你因为低血糖死在实验室。”

李大锤翻了个白眼,跟上去:“你这人说话怎么比我的袜子还难闻。”

?

“张嘴。”梵蒂拿着试管,眼神冰冷。

“哈?”

“口水测试。”

“你认真的?”

“认真得像你妈当年逼你写作业。”

李大锤坐在实验台前,一脸生无可恋:“我吐一次能测多久?”

“十次。”

“我嘴要干了咋办?”

“喝蒸馏水。”

“有没有可乐?”

“没有。”

“柠檬水?”

“也没有。”

“那算了,我直接喷你脸上。”

“不行。”

“那我开始吐了。”

他吐了一口,精准地落在试管里。

梵蒂记录数据。

他又吐了一口。

再一口。

第四口的时候,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口水直接溅到了操作台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掏出手帕擦,“我不是故意的。”

但仪器已经短路,屏幕黑了。

“……”梵蒂看着冒烟的机器,嘴角抽了一下。

“你看,这说明我口水有杀伤力。”李大锤笑嘻嘻地说,“要不要申请专利?”

“出去。”

“啥?”

“你现在滚出实验室。”

“太好了!”

他一溜烟跑出去,留下梵蒂一个人站在满屋焦糊味中,默默按下呼叫按钮:“通知后勤部,更换第3号实验区设备。”

?

李大锤在观察站里瞎转悠,发现外面光罩边上有个破旧的武器库,里面堆满了锈铁丝、塑料瓶、锅碗瓢盆,还有几个坏掉的扫地机器人。

他眼睛一亮,蹲下来开始动手改造。

“这玩意要是绑在一起……”他喃喃自语,“再加上点噪音源……”

一个小时后,他做出一个奇怪的装置:几根铁丝交叉固定在地上,上面挂着几个空瓶子,风一吹就会叮当作响。

“完美。”他满意地点点头,“丧尸最怕吵。”

话音刚落,警报响了。

“靠!”他骂了一声,冲向监控室。

屏幕上显示,三只变异丧尸正从光罩缺口爬进来,动作诡异,四肢扭曲,像是被人拧过又掰回来的那种。

“我去拦住它们。”梵蒂已经穿上铠甲,准备出门。

“等等!”李大锤一把拉住她,“我有办法。”

“你?”

“对,我。”

他拉着她跑到外围防御区,指着自己的装置:“等它们踩到那些铁丝,瓶子一响,它们就会晕头转向。”

“你是认真的?”

“试试呗。”

两人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三只丧尸慢慢靠近陷阱区域。

一只,踩中了!

瓶子哐啷一声,那家伙立刻停下脚步,脑袋晃来晃去,像是在找声源。

第二只也踩中了,同样开始原地转圈。

第三只更夸张,直接跪在地上捂耳朵。

“哇,真的有用!”李大锤兴奋得像个小孩。

“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梵蒂问他。

“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玩过类似的游戏。”他说,“那时候我们拿易拉罐当警报器。”

“你真是个废物里的天才。”

“谢谢夸奖。”

这时,梵蒂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李大锤刚才布置陷阱时,嘴里哼着一首旋律,节奏奇特,像是某种战歌。

而那三只丧尸,似乎就是被这旋律干扰才陷入混乱。

她不动声色地打开录音功能,悄悄录下了那段旋律。

?

战斗结束,三人尸体被拖走,观察站恢复平静。

梵蒂回到监控室,调出录像回放。

她反复看了几次李大锤布置陷阱的过程,特别是那段旋律。

“这段曲子……”她皱起眉头,“好像在哪听过。”

与此同时,李大锤正躺在观察站宿舍的床上,手里捏着那只红袜子,轻轻摩挲着袜底那块布片。

布片下的纹路微微发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眯起眼,低声说:“妈的,这玩意该不会是信号接收器吧?”

下一秒,袜子猛地震动了一下,吓得他差点扔出去。

“卧槽!”

他赶紧四下看看,没人注意这边。

他咽了口唾沫,把袜子塞进枕头底下,心想:“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就在他闭眼的瞬间,耳边似乎响起了一段模糊的旋律,和他刚才哼的一模一样。

他愣住了。

“谁在放歌?”

没人回答。

只有窗外夜风吹过,带着远方隐隐的丧尸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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