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意识叛乱 > 第1季《意识牢笼》第1集 疼痛锚点(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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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枚特制的、带着高频震荡的穿甲弹,精准地命中了阿瑞克斯暴露在外的脊椎红光控制器!

“噗嗤——!”

熔融红宝石般的核心瞬间爆裂!猩红的光芒如同鲜血般喷溅!高频震荡的能量瞬间撕裂了阿瑞克斯背部的肌肉和骨骼!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怒吼,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轰然向前栽倒!

“阿瑞克斯老大!”管道上的孩子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通道入口处,一个稽查队士兵缓缓放下冒着青烟的狙击步枪,骷髅面罩下的电子眼闪烁着冷酷的红光。

阿瑞克斯倒在冰冷的、布满尘埃的地面上,鲜血和破碎的机械零件从他背部恐怖的伤口中汩汩涌出。他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但那只独眼却死死地盯着被推开的顾言,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急切和……托付。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沾满鲜血的右手猛地刺入自己脊椎爆裂的伤口深处,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硬生生抠出了一块拳头大小、边缘不规则、但核心仍在微弱搏动着猩红光芒的金属碎片——那是他脊椎红光控制器的核心残骸!

“呃……呃……”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无法说话,但沾满血污的左手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抓住顾言的手臂,将那块滚烫的、带着他脊椎碎骨和神经末梢的金属残骸,狠狠按进了顾言手背上那个荧蓝溃烂的创口深处!

“现在……你……才是……疼……痛……放大器……”阿瑞克斯用尽生命最后的气息,将这句话如同烙印般刻进顾言的灵魂,随即独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啊——!!!”

一股比之前强烈百倍、千倍的剧痛,混合着阿瑞克斯临终前的狂暴意志、非人的痛苦记忆、以及那猩红核心残骸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顾言手臂的创口狠狠扎入,瞬间贯穿了他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他的视野瞬间被猩红和荧蓝交织的光芒吞噬!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持续贯穿,剧烈地痉挛、抽搐!

“目标能量反应飙升!危险等级突破阈值!立即清除!”稽查队士兵冰冷的命令再次响起,更多的武器对准了蜷缩在地、痛苦嘶嚎的顾言。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剧痛彻底撕碎的边缘,顾言脑海中只剩下阿瑞克斯最后的嘶吼和那片烧焦档案纸上的血字:

“疼痛是唯一能刺穿量子泡沫的锚点!”

“现在……你才是……疼痛放大器!”

没有思考!只有被剧痛和求生本能驱动的狂暴反击!顾言如同濒死的野兽,在稽查队士兵扣动扳机的瞬间,用尽全身的意志和力量,将被阿瑞克斯强行植入创口的、那滚烫的猩红核心残骸,狠狠“握”住!将阿瑞克斯临终前传递来的、那突破人类承受极限的终极痛苦,连同自己手背创口本身的40.005Hz震颤,以及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恐惧,全部灌入其中!然后,通过那溃烂的创口与血肉的链接,将这汇聚了所有痛苦的毁灭性能量脉冲,狠狠“砸”向脚下冰冷的大地!

“给我——开!!!”

“轰——嗡——!!!”

一股无形的、频率被强行提升到极限的40.005Hz共振波,以顾言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毁灭性的涟漪!这涟漪并非声波,而是量子层面的震荡!它无视物理阻碍,顺着地下纵横交错的废弃水管、电缆管道、金属构架……如同瘟疫般瞬间传遍了整个锈带贫民窟,甚至……向上蔓延,冲击着悬浮城的根基!

瞬间,异变席卷全城!

第三悬浮层,一位正在参加慈善晚宴的贵妇,她太阳穴上佩戴的最新款“无忧”记忆芯片(金色雏菊升级版),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荧蓝光芒!无数细密的珊瑚状结晶瞬间刺穿她娇嫩的皮肤,从接口处疯狂生长出来,如同给她戴上了一顶血腥的珊瑚王冠!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就直挺挺地倒下,瞳孔深处最后的影像,是索菲亚的紫眼雕像。

城市中心广场,那座高达百米、纪念雷荷波系统与索菲亚“功绩”的索菲亚紫眼合金雕像,内部突然传来沉闷的金属撕裂声!雕像表面精美的合金外壳如同蛋壳般片片剥落、坍塌,露出了内部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层层叠叠、如同巨大蜂巢般的量子服务器阵列!荧蓝的能量在蜂巢管道中疯狂流窜、爆裂!

顾言所在的锈带禁库内,那些悬浮的记忆胶囊在这恐怖的共振波扫过时,如同被点燃的星辰,集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百万种痛苦、欢愉、悲伤、绝望的情感洪流失去了束缚,化作实质的精神风暴在狭小的空间内疯狂肆虐!冲进来的稽查队士兵首当其冲,他们坚固的装甲如同纸片般被撕裂,头盔下的面孔瞬间被痛苦扭曲、凝固,然后……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般融化、坍塌!他们的意识被这纯粹的痛苦风暴彻底湮灭!

顾言瘫倒在阿瑞克斯逐渐冰冷的尸体旁,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手背上那个创口,此刻正发生着恐怖的变化。阿瑞克斯强行按入的猩红核心碎片,与他自身的荧蓝创口组织,在40.005Hz的共振下,正以一种野蛮而痛苦的方式强行融合!猩红与荧蓝的光流在溃烂的皮肉下交织、搏斗,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更可怕的是,融合的能量似乎开始反噬——他的左眼眼球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闪烁着荧蓝与猩红交杂光芒的……晶体!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扭曲、布满棱镜般的光晕。

就在这模糊、剧痛的视野中,一个画面毫无征兆地强行切入——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左眼那正在结晶化的视网膜深处!

画面冰冷、清晰、带着绝对的现实感:

一个巨大的、布满冷凝液和冰霜的低温冷冻舱。舱盖内部结满了厚厚的冰花。透过朦胧的冰层,隐约可见一个穿着白色休眠服的女性身影。她的面容……正是苏晴!比记忆碎片中更成熟,也更苍白、更脆弱。她的胸腔部位,插满了密密麻麻、如同神经树根般的透明导管,导管内流淌着荧蓝的液体,一直连接到冷冻舱外复杂的仪器上。

突然,冷冻舱内,苏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眼睛深处,不再是顾言熟悉的冰冷洞悉,而是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惊恐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清醒!

“呃……啊……”她似乎在无声地嘶喊,身体在狭窄的冷冻舱内剧烈地挣扎!覆盖舱盖的厚厚冰层在她挣扎下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冷冻舱外的观测窗上,布满灰尘和冰霜。就在苏晴挣扎嘶喊的同时,观测窗外面弥漫的、遮天蔽日的火星橙红色沙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着,无数沙粒在狂风中凝聚、组合,在布满冰霜的玻璃上,清晰地烙印出两个巨大、狰狞、仿佛用鲜血书写的汉字:

「找我」

画面一闪而逝,如同被切断信号的电视。但那股冰冷、绝望的气息,以及苏晴痛苦挣扎的眼神,却深深烙印在顾言被剧痛和结晶侵蚀的脑海深处。

火星……第7号穹顶……冷冻舱S-07……

苏晴……在火星!她不是留言者,她是囚徒?她胸腔的导管……连接着什么?那沙暴组成的“找我”……是求救?还是陷阱?

“咳……咳咳……”顾言咳出一口带着荧蓝光点的血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左眼视野的一半已被结晶覆盖,猩红与荧蓝的光晕扭曲着世界。手背上,那融合了猩红核心的创口仍在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新的剧痛,但也带来一种……奇异的力量感。阿瑞克斯临终的托付,玻尔档案的血字箴言,苏晴在火星冷冻舱中的挣扎,如同三把燃烧的钥匙,插入了名为“真相”的锁孔。

他最后看了一眼禁库中一片狼藉的战场——阿瑞克斯冰冷的尸体、被痛苦风暴湮灭的稽查队士兵、以及那些重新暗淡下去、无声诉说着百万种痛苦的记忆星云。烧焦的玻尔档案纸,不知何时飘落,粘在了他沾满血污和荧蓝液体的裤腿上。

顾言弯腰,用颤抖的、同样沾满血污的手,捡起了那张沉重的纸。上面的血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燃烧。

疼痛是锚点。

他现在,就是那个被痛苦锻造的锚。

他握紧了拳头,融合创口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却让他更加清醒。他不再看身后地狱般的景象,拖着伤痕累累、左眼结晶的身体,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禁库深处、阿瑞克斯所说的“愚者之门”方向走去。

火星的沙暴在等着他。

冷冻舱里的真相在等着他。

而他的逃亡与追寻,终于有了方向——带着这刺穿量子泡沫的疼痛之锚,去找到那个将他囚禁、又向他求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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