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双生新娘的觉醒 > 第二章 阁楼魅影与青金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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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厅的水晶灯碎成千万点金雨,落在林雪肩头时带着细碎的凉意。丝绒礼服的裙摆拖在大理石地面,像条浸透冰水的尾巴,每挪一步都拽着她往下沉。张母的指甲突然掐进她下巴,香粉混着陈年怨气扑过来:“笑!李霞见了江平之,眼尾总要弯成月牙儿,你这副死相是给谁看?”

腕间的青金石手链突然发烫,林雪盯着穿衣镜里的虚影——波浪卷发黏在颈窝的汗渍里,口红浓得像刚吮过血。这张脸明明是娘胎里带的,此刻却像被人用浆糊贴在脸上的面具,连眨眼都觉得僵硬。

“平之来了。”李贤平的掌心按在她肩背,冷汗透过礼服渗进来,像块冰砖贴在第三根脊椎上。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极低:“江平之多疑,千万别露破绽。”

穿白西装的男人走近时,手链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江平之的笑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他执起她的手,嘴唇擦过指节时带着股甜腻的古龙水味:“霞霞今天格外温顺,是不是终于想通了?”

“温顺你娘的腿!”话刚炸出来,后腰就挨了记狠掐。林雪疼得龇牙,慌忙拔高声调,尾音抖得像被风扯的丝线:“我、我今天想喝82年的香槟,要冰镇的。”

江平之的眉峰跳了跳,随即拍响巴掌。侍应生捧着银质冰桶走来时,林雪看见他袖口露出半块玉佩,螭龙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竟和王家老宅供桌上的家神玉佩一模一样。

香槟气泡在高脚杯里炸开细小的脆响,林雪假装抿酒,眼角余光扫见李贤平缩在罗马柱后打电话。手链的温度顺着血管往上爬,耳畔突然钻进缕细声,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窸窣。

“他在阁楼藏了不该藏的……铁盒……报纸……”

是苏婉儿的声音!林雪猛地抬头,宴会厅旋转门正对着二楼楼梯,雕花扶手上缠的红玫瑰藤被穿堂风扯得乱晃,暗红的花瓣簌簌往下掉,像女鬼梳头时落下的头发。

“去补个妆。”她把酒杯往侍者托盘里一塞,转身就跑,裙摆勾住椅腿时差点摔成个倒栽葱。江平之的声音在身后追过来,带着黏腻的笑意:“霞霞去哪?订婚仪式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阁楼木门虚掩着,月光从气窗挤进来,在地板上洇出块菱形的银斑。墙角的铁盒敞着肚,泛黄的报纸滑了一地——光绪二十三年腊月十七,王家新娘坠崖次日,渔民在黑礁石缝里捞起具女尸,脖颈处有三指宽的青灰色指印,经仵作查验,与王家老宅梁上的抓痕分毫不差。

“找这个?”江平之的声音突然从门后冒出来,林雪转身时带翻了铁盒。报纸纷飞间,她瞅见他指间捏着支银簪,蝶形簪头缺了个角,阳光下能看见细微的刻痕——正和苏婉儿跳崖前,从发间滑落的那支对上。

青金石手链“嗡”地炸出蓝光,七颗珠子同时发烫。林雪脑子里轰然一响,白衣女子站在浪尖的模样突然浮现,声音在风里打转:“歹运绕不开,不如撞过去。”她猛地扯断红绳,青金石在空中连成道幽蓝光链,像把劈开混沌的剑,将阁楼照得如同白昼。

光链尽头,江平之身后浮起道鬼影。披散的黑发里漏出半张腐烂的脸,眼眶处只剩两个黑洞,一只青灰色的手正死死掐着他后颈,指甲缝里渗着黑血,滴在地板上洇出深褐色的痕。

“李霞是你杀的。”林雪的声音突然定住,像块砸进冰湖的石头,“她在整理王家旧物时发现了你是王承宇的第五代孙,发现那女鬼本是被你们祖辈强抢的民女,被活活锁在阁楼饿死的,对不对?”

江平之的脸瞬间拧成团烂纸,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女鬼的头发突然暴涨,像无数条黑蛇缠上他手腕,越收越紧的地方渗出暗红的血。铁盒里的报纸被狂风卷得漫天飞,其中张泛黄的旧照“啪”地贴在林雪脚边——光绪年间的王承宇穿着藏青长袍,眉眼鼻梁竟和江平之如出一辙,连笑时左嘴角的梨涡都分毫不差。

楼下的惊呼声撞碎落地窗,玻璃碴溅在地毯上像串骤雨。林雪猛地推开气窗,晚风灌进领口,带着咸涩的海水腥甜。手链的蓝光里,浪尖上立着抹白影,苏婉儿的裙摆在风里猎猎作响,腐烂的袖口下露出截雪白的手腕,正朝她缓缓抬手,像是终于卸下了百年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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