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的院子里,竹屑纷飞。
他手里,只有一把锯子,一把锋利的蔑刀。
没有火烤定型,没有尺子丈量。
竹子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
锯子落下,长短分毫不差。
蔑刀划过,竹篾宽窄如一。
他将粗壮的竹子破开,做成躺椅的骨架,又将细韧的竹篾,如同编织艺术品一般,快速地穿插,构成平滑而又透气的椅面。
不过转眼的工夫,一张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竹躺椅,就这么完成了。
“哇!哥哥好厉害!”
小曦第一个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躺下,小身子在上面晃了晃。
“凉凉的,好舒服呀!”
院子里,围观的众人,包括刘海中、易中海、傻柱、秦淮茹在内,全都看傻了眼。
他们嘴巴微张,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手艺,简直神了!
聋老太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了强烈的渴望。
秦淮茹的眼中,也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就在这时,小当和槐花,又怯生生地来到了院子门口。
小曦看到她们,立刻从躺椅上跳下来,拉着她们的手,将自己那碗还没吃完的黄桃罐头,推到了她们面前。
中院的棒梗,看到这一幕,嫉妒的火焰瞬间冲昏了头脑。
他尖叫一声,冲了过来。
“我也要吃罐头!”
小当吓了一跳,连忙将碗里剩下的那点糖水递给了他。
棒梗喝了一口,却更加不满,指着空了的罐头瓶子,蛮横地要求。
“我要整个的!我要吃桃桃!”
……
傻柱黑着一张脸,从厂里下班回来。
他那条脱臼的胳膊还吊在脖子上,一进院,就看见自己的亲妹妹何雨水,正满脸笑容地在李响家厨房里忙活。
他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几步走到厨房门口,对着里面喊道。
“雨水!”
随即,他又看向正在院子里收拾工具的李响,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
“李响,你家那锅卤猪头的老卤,给我一碗,还有你那香料包,也给我。”
“我今晚也买了猪头,正缺香料呢!”
李响停下手里的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香料包,不行。”
“那是我从南方带回来的,几十种料配的,价值不菲,要是被你学了去,我找谁说理去?”
“你!”
傻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看在雨水的面子上。”
李响话锋一转。
“可以给你打一大碗老卤。”
何雨水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她知道,这是哥哥在给她挣面子。
傻柱的脸色,由红转紫,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能要到一碗老卤,已经是极限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飘出了一股浓郁的红烧鸡的香味。
棒梗的鼻子比狗还灵,他两眼放光,又要往李响家冲。
秦淮茹连忙一把将他拉住。
“棒梗乖,别闹!等会儿就有一大爷给你买的猪头肉吃了!”
……
易中海在聋老太眼神的示意下,清了清嗓子,又端起了他那一大爷的架子。
“李响啊。”
他走到李响面前,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
“你看,你这手艺这么好,老祖宗年纪大了,腰腿不好,你也给她老人家做一张躺椅,尽尽孝心嘛。”
李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孝道?那是对自己家的长辈。”
“她不是我奶奶,我也不是她孙子,我凭什么对她尽孝?我没有这个义务。”
一番话,噎得易中海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改口。
“那……那我买竹子,你帮着给做一个,总行了吧?”
“哦?”
李响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出材料,让我白给你干活?”
“易中海,我可听说了,厂里那些资本家,剥削工人,好歹还给出份报酬。”
“你这,可比资本家还狠啊!”
“这顶‘剥削’的大帽子,你戴着,合不合适啊?”
一直没说话的闫埠贵,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李响,话不能这么说嘛,都是一个院里住着,邻里之间,互相帮个忙,也是应该的嘛。”
“帮忙?”
李响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刺易中海。
“我爸的抚恤金,你倒是帮着领回来了。”
“可小柔她妈病重,小柔找你借钱,你一分没给,还让她嫁给傻柱去顶班,这也是帮忙?”
李响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响亮,一句比一句诛心。
几句质问,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地烙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可易中海毕竟是易中海。
他脸上的慌乱只持续了一瞬间,便被一种痛心疾首的悲悯所取代。
“李响啊,你误会我了!”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我之所以提前把你父亲的抚恤金领回来,就是怕你一个孩子家,用钱不方便!我是替你保管着啊!”
“至于小柔借钱的事,那孩子倔,非说要等她妈病好了再还,我这不是怕她压力太大嘛!”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配上他那副为难的表情,一些不明就里的围观者,看他的眼神,又重新带上了几分敬佩。
李响看着他这精湛的演技,心中只有不屑。
他没有再争辩。
“这笔账,我们以后,慢慢算。”
……
易中海黑着脸,走进了聋老太那间阴暗的屋子。
“老祖宗,那个小畜生,现在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聋老太坐在炕上,一张老脸拉得比马还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
“他就是冲着我来的!中午那面条,香得人抓心挠肝,他宁可给外人吃,都不给我这个老婆子送一碗!这是要活活馋死我啊!”
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老祖宗您别急,我琢磨着,他手里那两个工位,才是关键。”
“只要能把那两个名额弄到手,一个给秦淮茹,或者……或者给林玉柔,那他李响,就等于被我们攥住了命根子。”
他顿了顿,又有些担忧。
“可现在他自己条件这么好,要是再找个有工作的城里媳妇,那咱们就更拿捏不住他了。”
“哼。”
聋老太冷哼一声。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你跟秦淮茹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别以为我老婆子眼瞎。真要是闹得身败名裂,我看你这个一大爷,还怎么当下去!”
……
就在院子里众人各怀鬼胎之时,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的门口。
车门打开,轧钢厂的杨厂长,李副厂长李怀德,还有厂里的张书记,三位大领导,竟然联袂而至!
司机从后备箱里,扛出了两袋沉甸甸的东西。
一袋大米,一袋白面,都是五十斤装的!
在这个年代,这简直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礼物!
刘海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像一条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地就迎了上去。
“哎呦!杨厂长!李副厂长!张书记!什么风把您三位给吹来了!”
他一边引着路,一边扯着嗓子,生怕全院的人不知道。
“快看啊!厂里的大领导,来看望咱们院的李响啦!”
贾张氏正蹲在门口,一看到那两袋雪白的米面,眼睛都红了,忍不住就开口咒骂。
“有这好东西,不知道救济救济我们家,倒便宜了那个小畜生!”
“妈!你闭嘴!”
贾东旭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你想让领导听见,害得我连工作都丢了吗!”
他家里,傻柱正哼着小曲,帮他卤着从易中海那儿买来的猪头。
可那猪头的香味,完全被后院飘来的红烧鸡的浓香,给死死地压制住了。
棒梗闻着那霸道的鸡肉味,嘴里的窝窝头瞬间就不香了,又开始咒骂起来。
而小当和槐花,对视一眼,趁着家里没人注意,悄悄地溜出了门。
“小曦姐姐家,肯定又有好吃的了。”
槐花小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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