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一炉融化的金水,将红星轧钢厂那几根直指天空的巨大烟囱,染成了夺目的赤金色。
下班的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厂区的喧嚣,仿佛一声号令。
工人们如同决堤的潮水,从各个车间黝黑的门口汹涌而出,汇聚成一股灰色与蓝色交织的洪流,朝着厂区大门奔涌而去。
何雨擎将那辆足以让任何男人眼红的“挎子”摩托,稳稳停在路边一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下。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从系统兑换的“红双喜”香烟,划着一根火柴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廓。
烟雾之后,他的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穿透黄昏与人潮,在每一张疲惫或麻木的脸上搜寻着,寻找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这份等待,像是在炙烤他的内心。
约莫十来分钟后,一个身影终于从厂门里挤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被油污浸透成深蓝近黑的工服,勾勒出壮实的身形。
他的脸庞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疲惫,但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一抹不肯熄灭的倔强。
他低着头,似乎想把自己藏进人群里。
正是何雨柱。
何雨擎的心脏猛地一缩,刚掐灭烟头,准备上前相认,就在这一刹那,意外陡生。
一个同样穿着工服,但脸上挂着几分油滑与傲慢的青年,大摇大摆地从厂门走出。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年轻人,三人径直拦住了何雨柱的去路。
来人正是贾东旭。
“何雨柱,你小子可以啊,长本事了!敢在车间里跟老子顶嘴?”
贾东旭的声音尖利嚣张,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何雨柱的鼻子上,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骂四处横飞。
周围的工人纷纷停下脚步,远远地围成一个圈,脸上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或是看热闹的兴致。
何雨柱这些年独自拉扯着妹妹长大,为了不被吞得骨头都不剩,早已将性子磨砺得如同钢厂里的铁锭,又冷又硬。
他猛地抬起头,脖子梗得像一头不屈的公牛,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贾东旭,车间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明明是你们故意找茬,凭什么不让我说话?有理走到哪都不怕,我怕你?”
“嘿!你个爹死娘嫁人,没人管教的野种,还敢还嘴!”
当着这么多工友的面被顶撞,贾东旭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
他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狠厉,对着身边的两个徒弟厉声喝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让他知道知道,在这红星轧钢厂,到底谁说了算!”
那两个徒弟得了命令,眼中凶光一闪,立刻如两头饿狼般扑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虽然也跟人学过几天粗浅的拳脚,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刚架开一人的拳头,另一人的黑脚就狠狠踹在了他的腿弯。
何雨柱闷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贾东旭见状,脸上露出狰狞的快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起穿着大头皮鞋的脚,对着倒地的何雨柱就是一顿猛踹,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各种污言秽语。
每一脚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何雨柱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那声音里蕴含的威势与杀气,仿佛化作实质的寒流,扑面而来。
正在施暴的贾东狗三人,只觉得后颈一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下意识地停手回头。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身穿崭新公安制服的年轻人,正满脸寒霜,大步向他们走来。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而他的那双眼睛,冰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看他们如同看三个死人。
来人,正是何雨擎!
亲眼看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那个本该由自己呵护的柱子,竟然像条死狗一样被人当众踩在脚下欺辱,何雨擎心中那座压抑了多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喷发。
怒火烧尽了他的理智,让他甚至懒得多说一句废话。
他一个箭步,身形快如鬼魅,瞬间就冲到了三人面前。
贾东旭那两个徒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左边那个徒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凌空飞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七八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另一个徒弟吓得魂飞魄散,刚想转身逃跑,何雨擎已经欺身而上,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精准地砍在他的后颈。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一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贾东旭彻底懵了,他看着两个徒弟瞬间被解决,一股尿意直冲膀胱。
他嘴唇哆嗦着,刚想说出“我师父是易中海”,何雨擎那张布满杀气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砰!”
又是一声沉闷到让人牙酸的击打声。
何雨擎一记凶狠的鞭腿,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贾东旭的脸上。
贾东旭的惨叫被硬生生打回了喉咙里,整个人陀螺般旋转着飞了出去,牙齿混着血沫喷了一地,最后重重砸在水泥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地翻滚哀嚎,再也爬不起来。
何雨擎甚至没有再看那三个垃圾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三只苍蝇。
他快步走到何雨柱身边,刚才那身凌厉的杀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与自责。
他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弟弟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
他看着弟弟嘴角的血迹,看着他身上凌乱肮脏的脚印,心中如同被无数把刀子反复切割,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心痛而变得沙哑干涩。
“柱子,没事吧?”
何雨柱被打得头昏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映入一个威武不凡,又莫名让他感到无比亲切的公安身影。
他有些不解地问:“同志,您……您是?”
何雨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用指腹轻轻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的目光锁定着弟弟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千钧,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刻进何雨柱的骨子里。
“柱子,我是你哥,何雨擎!”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回归的承诺与不容置疑的霸道,响彻在死寂的轧钢厂门口。
“我回来了。”
“从今天起,谁再敢动你一根指头,我让他全家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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