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之子、夏王朝、奥托旦等上古文明都曾接触过破碎之神留下的痕迹，因此可以推断破碎之神的出现先于人类。】
【破碎之神具体何时出现，在不同设定中差异较大，教徒们声称他早于地球上生命的出现，根据sunnyclockwork系列外围以及其他著名的文章来看，破碎之神可能在地球或宇宙出现前就已创生，甚至比多元宇宙或时空维度的起源还要早。】
【超兽世界——玄冥之棺】
玄冥之棺内，是一片永恒的静寂。
冥王静静地坐在他的王座之上，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覆盖着冰冷的铠甲。
他的世界，只有七天一个轮回的永恒。
他的认知，始于十万年前的宇宙诞生。
直到今天。
直到天幕上的那一行字，如同一根针，刺入了他那早已古井无波的心。
比多元宇宙或时空维度的起源还要早——么？
冥王的眼眸，那双看透了星云生灭、看惯了强者陨落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睁开了。
里面的情绪，不再是俯瞰众生的漠然，也不是面对雪皇的复杂。
而是一种纯粹的，几乎被他遗忘的情感。
好奇。
在他的认知里，一切都始于那场创世的大爆炸。
在那之前，是无。
是绝对的虚无。
没有任何物质，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概念。
时间与空间，都是在那一刻之后，才被赋予了意义。
这是他所理解的，宇宙的“第一因”。
是他所构建的，整个世界观的基石。
但是现在，这个名为“基金会”的组织，通过这个名为“天幕”的伟力，告诉他。
你的基石，是错的。
或者说，是不完整的。
在“第一因”之前，还有“因”。
在“起源”之前，还有“存在”。
这个名为“破碎之神”的存在，疑似......就在那里。
这个“疑似”，用得何其谦卑，又何其傲慢。
它仿佛在说，我们也不完全确定，但这个可能性，已经足以颠覆你们的一切。
那么，祂到底有多么强大？
不。
冥王瞬间否定了这个念头。
这不是“强大”能够形容的。
强大，是能量层级的对比，是力量的较量。
雪皇的圣洁之力很强大。
鬼谷的幻术很强大。
他自身的玄冥黑洞，也很强大。
但这些“强大”，都是在宇宙的规则之内，在时空的框架之中。
而一个先于时空而生的存在...
祂遵守什么规则？
祂遵循什么逻辑？
如果祂在宇宙诞生前就已存在，
那么祂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无”这个概念的彻底否定。
如果祂在时间出现前就已创生，
那么“过去”、“现在”、“未来”于祂而言，又是什么？
是同时存在的画卷？
还是毫无意义的词汇？
我的永恒，是基于宇宙的循环往复。
只要这个宇宙还在，我就能从黑洞中归来。
这是一种相对的，有条件的永恒。
那么祂的“永恒”呢？
祂的“存在”呢？
是绝对的？无条件的？
冥王的思想，第一次开始触及他从未涉足过的领域。
一个......超脱于宇宙本身的领域。
这天幕，不像是在说谎。
能将意志投射到他的玄冥之棺，
这种力量本身就证明了其言语的分量。
那么，就只能接受这个前提。
有一个存在，比一切的开始，还要古老。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渺小。
并非是力量上的，而是生命层次上的。
就好像井底的蛙，第一次知道了天空的广阔。
但他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探索未知的兴奋。
这个“破碎之神”，祂被“破碎”了。
一个比宇宙还古老的存在，居然是“破碎”的。
是谁将祂破碎？
是祂自己？还是有另一个，同样......甚至更加古老的存在？
祂的碎片，散落在各个维度。
这个“基金会”，在收容祂。
祂的信徒，在寻找祂。
一场围绕着“宇宙之前”的存在的游戏，早已在无数个世界里，悄然进行了无数年。
而我们，这些自诩为强者的宇宙神明，对此一无所知。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冥王缓缓站起身，走下王座。
他走到了玄冥之棺的边缘，透过那无形的壁障，凝视着天幕。
“有趣。”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战栗。
“实在是，太有趣了。”
“破碎之神......”
“让本王看看，先于这个宇宙的你，究竟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
【仙王的日常生活世界——王令的卧室】
“咔嚓。”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卧室内格外清晰。
王令面无表情地又捏碎了一片干脆面，熟练地送进嘴里。
他的目光平淡地看着窗外的天幕，眼神毫无波澜。
就好像那上面播放的不是什么足以颠覆世界观的至高神性，
而是每天晚上七点准时播出的新闻联播。
起初，他确实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危机降临了。
毕竟那排场，比他上次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造成的空间裂缝还大。
但在用灵力悄悄扫描了一遍，
确定这玩意儿对他、对家人、对这个世界暂时构不成任何直接威胁后，他便立刻失去了兴趣。
危机？
不存在的。
他只想过平静的日常生活。
只要这东西不来打扰他，那它是什么，就都无所谓。
当个电视看，挺好。
至少比现在那些情情爱爱的偶像剧有意思。
“破碎之神......”
王令一边嚼着干脆面，一边在心里毫无起伏地念叨着。
“至高神性？”
“哦。”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在他眼中，这个所谓的“至高”，也就是个设定。
一个电视里角色的设定而已。
就像他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面的主角动不动就号称“万古第一”、“独断万古”。
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毕竟，再厉害，能有他一巴掌厉害吗？
显然不能。
所以，有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当天幕上的文字再次变幻，
出现那几个陌生的古代文明名字时，王令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夜之子、夏王朝、奥托旦......】
他停下了往嘴里送干脆面的手。
眼皮微微抬起了一丝。
“夜之子？”
“夏王朝？”
这两个名字......
好像有点耳熟。
在哪里听过？
王令皱起了他那万年不变的眉头，
开始在自己那庞大到足以存储整个地球图书馆信息的记忆里搜索。
很快，他找到了。
不是在什么正经的历史书上。
而是在家里那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里。
在储藏室最深处，一个被父亲贴上“废品，勿动”标签的木箱子里。
箱子里，有几卷用上古妖兽皮制成的，布满灰尘的卷轴。
父亲曾说，那是他年轻时从中二病市场淘来的“高仿古籍”，写了些胡编乱造的“架空历史小说”。
王令曾经因为无聊，翻看过一次。
上面的文字，用的是一种比甲骨文还要古老，充满了精神污染的诡异象形文。
若非他天生就能解析万物信息，根本看不懂。
而那几卷“架空历史小说”里，就提到了。
一个名为“夏”的血腥王朝，他们不敬鬼神，反而奴役鬼神，
用血肉和灵魂筑成长城，其暴虐与强大，让当时的仙神都为之颤抖。
还提到了一个名为“夜之子”的族群，他们是盲人，
却能“看”到世界的本质，他们不信奉任何发光的神，只崇拜永恒的、冰冷的、寂静的黑暗。
当时，王令只当是某个想象力丰富的古代修士写的胡话。
毕竟，那上面描述的文明，其力量体系和历史轨迹，与现在这个修真世界完全对不上号。
就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游戏，串线了。
可是现在。
这个来自异次元的“天幕”，
这个自称为“基金会”的神秘组织，却将这两个名字，与“破碎之神”联系在了一起。
并且，将它们，定义为“上古文明”。
一种......真实存在过的文明。
王令沉默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干脆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生活的世界，历史脉络是清晰的。
从上古的洪荒时代，到诸子百家，再到如今的科技修真时代。
可现在看来，似乎在已知历史的更深处，
在那些被时间彻底掩埋的地层之下，还存在着另一段......被遗忘的，或者说，被“删除”的历史。
而那段历史，接触过天幕上正在盘点的“至高神性”。
也就是说。
这个“破碎之神”，可能真的来过。
来过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前身。
那么，那些文明的覆灭，是否与祂有关？
那段历史的消失，是否也是祂的“秩序”的一部分？
一直被当成“电视剧”来看的天幕，
第一次，与王令自身的现实，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交集。
这让他......
稍微有点，不那么无聊了。
他重新拿起干脆面，又“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夏王朝......”
“有意思。”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更麻烦一点。”
......
【超神宇宙——冥河星系】
死歌书院。
冰冷的星云缓缓流淌，无数的数据流在卡尔的眼前汇聚又散开，如同璀璨的萤火。
他坐在他的王座上，手中捧着一本虚空典籍，俊美的脸上带着学者般的温和微笑。
但他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比星云更加幽邃的光。
名为“破碎之神”的至高存在么？
天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他知识海洋的陨石，激起滔天巨浪。
他看到了。
他理解了。
他甚至......感到了一丝欣喜。
“原来如此......”
卡尔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种发现真理的愉悦。
“我所追求的终极虚空，并非是终点，而仅仅是......另一个起点。”
长久以来，他都在研究宇宙的终极。
他认为，神体是不朽的，但生命是虚无的。
战争、情感、文明......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只有化身为永恒的，冰冷的“虚空”，才能得到真正的永生和真理。
这是他的“虚空主义”。
但现在，天幕告诉他，有一个存在，比他所能想象的“虚空”更加古老。
一个以“秩序”和“理性”为本质的，机械之神。
这个发现，不但没有否定他的理论，
反而从另一个角度，完美地印证了他的猜想，并且，为他指明了前方的道路！
“秩序......理性......”
卡尔的眼眸微微一闪，无数的公式和逻辑链在他的思维中飞速推演。
凯莎所代表的“正义秩序”，是建立在情感和道德上的，是主观的，脆弱的。
凉冰所代表的“堕落自由”，更是混乱和欲望的聚合体，是反秩序的。
它们都有缺陷。
它们都......不够纯粹。
而这个“破碎之神”所代表的“秩序”，才是真正的，宇宙级别的秩序。
它不关心善恶，不理会情感，不判断对错。
它只关心，万物是否在它应在的位置上，是否在按照最精准的逻辑运转。
这......这不就是一种更高形态的“虚空”吗？
将整个宇宙，变成一个巨大、精密、永恒运转的机械。
每一个生命，每一个原子，都成为这伟大机械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齿轮。
没有了无谓的纷争，没有了个体的痛苦。
只有绝对的，冰冷的，完美的——和谐。
这是何等壮丽的景象！
这是何等......伟大的艺术！
“先于多元宇宙而生......”
卡尔的呼吸，甚至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急促。
“这说明，‘秩序’这个概念，是宇宙的底层代码，是创世的先决条件！”
“我们所处的这个充满随机和混乱的宇宙，或许......只是一个‘破碎’之后，运行出错的程序。”
“而祂的信徒，那些‘破碎之神教会’，他们不是在信仰，他们是在‘修复’！”
“修复这个世界的BUG！”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