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孙坚更是目眦欲裂!他亲眼看到几个亲卫被爆炸的破片撕碎!浓烟中,他挥刀怒吼:“妖人!安敢如此!”话音未落,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带着灼热气息的碎石(震天雷破片),狠狠击中了他的左肩!虽然有甲胄阻挡,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他闷哼一声,半边身子瞬间麻木!古锭刀险些脱手!
“父亲!”一个稚嫩却焦急的声音响起,一个约莫十三四岁、手持短枪的少年(孙策!)拍马冲到孙坚身边,死死护住他。
“撤!快撤!”秦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看着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战场,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他再也没有半分战意,拨转马头就向后逃!
主将落马(曹操)、受伤(孙坚)、溃逃(秦颉),加上这如同炼狱般的恐怖景象,彻底摧毁了这支联军的意志!
“败了!败了!”
“快跑啊!雷公发怒了!”
“逃命啊!”
兵败如山倒!剩下的骑兵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如同没头苍蝇般哭爹喊娘地向后溃逃!互相践踏,死伤无数!整个战场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场——被恐惧和混乱吞噬的屠杀!
“全军听令!”范少杰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举起喇叭,发出震天怒吼!
“陷阵营!出击!降者不杀!追亡逐北!”
“张曼成!王麻子!刘黑闼!带领暂编营!出寨!收缴武器!收拢降卒!反抗者,杀无赦!”
寨门轰然洞开!
早已被“雷火神威”刺激得热血沸腾的柱子、铁蛋,如同出闸猛虎,率领五百“陷阵营”士兵,发出震天的呐喊,朝着溃败的敌军猛扑过去!他们虽然装备简陋,但士气如虹,以小队为单位,如同狼群般追杀着落单的溃兵,大声呼喝着“降者不杀”!
张曼成、王麻子、刘黑闼也带着数千惊魂未定、却又被胜利刺激得嗷嗷叫的“暂编营”士兵涌出寨门。他们如同潮水般席卷战场,收缴着遍地丢弃的兵器甲胄(尤其是骑兵的精良装备),收拢着跪地投降的溃兵,将那些试图顽抗的零星敌人迅速淹没!
战场局势瞬间逆转!三千精锐铁骑,在格物寨的“雷火”面前,一败涂地!
当硝烟渐渐散尽,夕阳如血般涂抹在狼藉的战场上时,格物寨前已是另一番景象。
数千名垂头丧气的朝廷降卒被集中看管。遍地都是丢弃的兵器、甲胄、旗帜,以及死伤的人马。柱子、铁蛋等人正带着“陷阵营”士兵兴奋地清点着战利品:精良的环首刀、铁矛、皮甲、铁甲片,甚至还有几十副完整的骑兵半身甲!更令人惊喜的是,在溃兵丢弃的辎重车上,发现了大量的粮食、药材和箭矢!
曹操在亲兵拼死护卫下,早已不知所踪(历史光环保命)。孙坚也在儿子孙策和部将程普、黄盖的拼死保护下,带着数百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向宛城方向退去,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秦颉更是跑得最快,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范少杰拄着拐杖,在赵安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寨墙,踏上了这片被鲜血和硝烟浸透的土地。他的身体摇摇欲坠,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这一战,不仅击退了当世最强的两股势力(曹操、孙坚),更缴获了足以武装数千人的精良装备和大量救命粮草!格物寨,真正在南阳站稳了脚跟!
“主公神威!雷火无敌!”
“主公万岁!”
看到范少杰的身影,战场上的“陷阵营”、“暂编营”士兵,无论是赵家村旧部还是新降之人,无不狂热地跪倒在地,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眼神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和崇拜!这一战,彻底奠定了范少杰“雷火之主”的无上权威!
然而,范少杰的目光并未在降卒和战利品上过多停留,而是投向了战场边缘,几个并未参与冲锋,而是远远观望、此刻正想悄悄溜走的身影。那是几个穿着锦袍、骑着骏马、带着家丁护院的人,显然是南阳本地的豪强代表,之前应是跟随曹操大军前来,想看看能否分一杯羹,或者……看看风色。
“站住!”范少杰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穿了喧嚣,清晰地传入那几个豪强耳中。
那几个豪强身体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缓缓转过身,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范……范公……”为首一个胖胖的豪强,声音都在发抖,“我等……我等只是路过……路过……”
“路过?”范少杰拄着拐,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虽然身形瘦削,但那股刚刚指挥千军万马、掌控雷火的气场,压得几个豪强喘不过气来。“看到本公的‘雷火’之威了?”
“看……看到了!看到了!”几个豪强点头如捣蒜,冷汗涔涔,“范公神威!雷法通天!小人等……五体投地!”
“看到了就好。”范少杰停下脚步,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几人,“回去告诉南阳诸家坞堡的当家人!我范少杰,在此立寨,只为保境安民,再造太平!过往恩怨,既往不咎!”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森然的杀意:“然!自今日起,南阳之地,法出格物!凡我治下,赋税减半,田亩均分,豪强不得擅征私税,不得蓄养私兵过百!违令者……”
他猛地指向身后那片还在冒着青烟的战场,以及黑压压跪伏在地的降卒:“……犹如此獠!灰飞烟灭!”
“嘶——”几个豪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如纸!减半赋税?均分田亩?不得蓄养私兵?这简直是要刨他们的根啊!
“范公……这……这……”胖豪强还想争辩。
“嗯?”范少杰冷哼一声,右手微微抬起,仿佛随时要召唤那毁天灭地的“雷火”。
“遵命!遵命!小人等一定将范公钧令带到!绝不敢违!”几个豪强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
“滚吧!”范少杰冷冷道。
几个豪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上了马,带着家丁,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家坞堡方向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看着豪强仓皇逃窜的背影,再看着眼前这片被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战利品、降卒、慑服的豪强),范少杰缓缓吐出一口带着硝烟味的浊气。夕阳的余晖将他拄拐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染血的焦土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象征着新时代开启的烙印。
“赵安。”
“老朽在!”
“清点缴获,救治伤员,妥善安置降卒!分发粮食,让所有人,吃顿饱饭!”
“柱子、铁蛋!”
“在!主公!”
“整编‘陷阵营’!优先装备缴获的精良武器甲胄!按我教的方法,严加操练!我要一支真正的铁军!”
“狗娃!”
“先生!我在!”狗娃兴奋地跑过来。
“加大‘格物院’生产!我要更多、更好的火药!同时,组织人手,研究……如何将火药之力,用于开山、破石、筑城!”
“张曼成!”
“末将在!”张曼成连忙上前,态度恭敬无比。
“命你为‘南阳安抚使’,持我手令,携百名精骑(缴获的战马),持‘雷’字旗!巡行南阳诸县、坞堡!宣讲我军规新政!有阳奉阴违、抗拒不遵者……”范少杰眼中寒光一闪,“……杀!”
一道道命令发出,整个格物寨如同一个高效运转的机器,开始消化这巨大的胜利果实。士兵们领到了热腾腾的粟米饭(缴获的粮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伤兵得到了救治(缴获的药材)。精良的武器甲胄被分发下去,武装着新生的“陷阵营”。狗娃的格物院更是热火朝天,日夜不停地生产着改变时代的黑色粉末。
而张曼成,这位昔日的黄巾神上使,带着百名装备精良的骑兵,高举着象征“雷火神威”的“雷”字旗,踏上了巡行南阳的征程。所到之处,坞堡洞开,豪强俯首。范少杰的名字,连同那“雷火焚天,破灭铁骑”的恐怖传说,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南阳盆地!
南阳的天,彻底变了。一个以“格物”为名,以“雷火”为刃的新兴势力,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上,如同旭日般冉冉升起!它的光芒,已无法被任何人忽视。
范少杰站在格物寨的最高处,望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基业,望着远方苍茫的大地。他知道,收服豪强只是第一步。曹操、孙坚绝不会善罢甘休,朝廷的怒火更会接踵而至。但此刻,他胸中豪情万丈!
“来吧!都来吧!”他对着如血的残阳,发出了无声的呐喊,“让这雷火,焚尽一切腐朽!让这格物之道,照亮整个……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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