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无法反驳。
因为李牧说的每一个字，都源自他自己信奉的法则。
弱肉强食。
只是这一次，他是那个“弱肉”。
“你…你不能……”
在无尽的屈辱与绝望中，赵峰的意识已然模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
李牧的脚底，缓缓施加了更大的力道。
赵峰的脸颊被更深地碾进混杂着腐叶与污秽的泥土里，他甚至能闻到自己鲜血的腥气。
“我不能什么？”
李牧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不能用你的法则，来审判你吗？”
“还是说，你所谓的法则，只允许你像猎人一样俯瞰羔羊，却不允许更强大的存在，把你当成猎物？”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赵峰的灵魂之上。
“不……不是这样的……”
赵峰在心中无声地咆哮。
他是天之骄子！
他是半神之子！
他注定要登临神座，俯瞰众生！
他怎么可能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踩在脚下，连最卑微的反抗都做不到！
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一定是这个废物，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制造了幻觉！
“还在幻想？”
李牧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还在用你那可悲的骄傲，欺骗自己？”
“赵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看看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话音落下，李牧缓缓抬起了脚。
并非是放过他。
而是从他那张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脸上，缓缓移到了他的小腹。
那里，是神火学徒凝聚神力的丹田。
是未来神格的根基所在。
那一瞬间，赵峰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西伯利亚的亿载寒流，瞬间冻结了他每一寸骨骼，每一滴血液！
“不！不要！”
他终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凄厉得不似人声。
“你敢废我！我爸是赵天龙！半神赵天龙！他会把你碎尸万段！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疯狂地威胁着，搬出了自己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靠山。
与此同时，李牧的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彻底沸腾。
“我靠！我靠！主播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废了他！废了他！杀人不过头点地，废了他才是最狠的！”
“爽！太他妈爽了！就喜欢看这种二代装逼被打脸，最后被踩成烂泥的剧情！”
“主播牛逼（破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男神！”
“前面的圣母婊呢？怎么不出来叫了？继续说主播残忍啊！”
“圣母已死，有事烧纸。老子现在只想看血流成河！”
【用户‘一拳打爆圣母心’打赏震撼值x10000！】
【用户‘反派的自我修养’打赏恐惧值x20000！】
【公告：用户‘燃烧军团脑残粉’以五十万震撼值的价格，拍下了对赵峰的‘惩罚权’！惩罚内容：废其神火，断其神路！】
李牧看到了这条金色的系统公告。
他甚至对着虚空，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弧度。
“看来，观众们很喜欢我的剧本。”
他低声自语。
然后，他重新低下头，看向脚下那张因为极致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脸。
“听到了吗？”
“你的命运，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五十万震撼值。”
“这就是你，一个所谓的A级神火天才，半神之子，全部的价值。”
“现在，告诉我。”
李牧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审判的终焉。
“你的骄傲，还值几个钱？”
这句话，成了压垮赵峰精神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金红色的“辉耀”神火，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轰然爆发，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李牧的脚，缓缓落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幽绿色邪能，从他的脚底轰然爆发！
那股暴虐、混乱、充满了纯粹毁灭性的力量，如同一支无坚不摧的恶魔军团，瞬间冲垮了赵峰那脆弱的神力防线。
嗤嗤嗤——
金红色的“辉耀”神火，在接触到邪能的瞬间，就像是被泼了浓硫酸的圣像画。
光芒被吞噬。
法则被污染。
神性被抹除。
赵峰体内的神力循环，被那股不讲道理的力量粗暴地撕裂，碾碎！
“噗——”
一口混杂着金红色火焰与内脏碎块的鲜血，从赵峰口中狂喷而出。
他的身体，像一只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虾米，剧烈地弓起，然后又重重地摔回地面，无力地抽搐着。
他丹田处的神火，那颗曾经如同微缩太阳般璀璨的能量核心，此刻已经黯淡无光，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丝丝缕缕的绿色邪气，如跗骨之蛆，在其中疯狂蔓延，吞噬着最后的光明。
根基，尽毁。
神路，已断。
“我不杀你。”
李牧收回脚，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滩曾经不可一世的烂泥。
“因为死亡，对你来说太仁慈了。”
“我要你活着。”
“像我曾经一样，顶着‘废物’的名头，活一辈子。”
“去感受那些你曾经不屑一顾的嘲笑。”
“去体会那些你曾经随意施加于他人的绝望。”
“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说完，李牧不再看他一眼。
他转过身，抬头望向断崖之上。
王浩与陈飞，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亲眼目睹了赵峰从云端坠入地狱的全过程，那种视觉与精神上的双重冲击，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那点可怜的意志。
当李牧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望过来时。
两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噗通！”
“噗通！”
他们双膝一软，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姿势标准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饶命！李牧大人饶命啊！”
王浩涕泪横流，疯狂地磕着头，额头与坚硬的岩石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很快就见了血。
“都是赵峰！都是他逼我们这么做的！”
陈飞更是毫无底线，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我们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啊！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他们丑态百出，哪里还有半分神火学院学生的模样。
远处的密林中。
刘玥的身体，早已软得像一滩烂泥，只能靠着粗糙的树干，才勉强没有滑倒在地。
那身被冷汗浸透的昂贵丝绸长裙，紧紧地贴着她玲珑起伏的身体，在林间斑驳的光影中，透出一种狼狈而又致命的诱惑。
她看着崖上那两个跪地求饶的身影。
又看了看下方那个如同魔神般站立的男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混合着病态的兴奋，在她胸腔中疯狂冲撞，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急促地喘息着，滚烫的气息灼烧着自己的手背。
脸颊上，早已布满了不正常的潮红。
原来，她之前追求的那些所谓的家世、天赋、地位，在这个男人展现出的绝对力量面前，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可笑。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才是，能让女人从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为之臣服的，真正的男人。
李牧没有理会崖上那两个人的哭嚎。
他甚至连一步都没有动。
他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他们。
然后，意念微动。
一股无形的，混杂着邪能与精神威压的冲击，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轰入了王浩与陈飞的脑海。
“呃……”
两人的哭嚎声，戛然而
止。
他们的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双双白眼一翻，如同两截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了过去。
整个峡谷，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风声，与地面坑洞中冒出的，丝丝缕缕被污染的邪能黑烟。
李牧拍了拍衣袖，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
【现实世界危机已解除。】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