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傅予深发了条信息。
【予深,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自己家了。你不用担心。】
这是「懂事」的替身,在正主回归时,最该有的姿态。
他没有回。
我也不在意。
第二天中午,他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安岁,你在哪?」
他的声音很疲惫,背景音里有女人的笑声,清脆悦耳。
是温晴雪。
我掐着嗓子,带上一点虚弱的鼻音。
「我在家,昨天有点发烧,现在好多了。」
「我马上过去看你。」
「不用了。」我连忙拒绝,「你……你还是多陪陪她吧,她刚回来,肯定很需要你。」
我将一个合格替身的善解人意,演绎得淋漓尽致。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等我。」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冷下来。
看,男人就是这样。
红玫瑰在手,就想起了白玫瑰的好。
而我,要利用好他这最后一点「愧疚」,演好这最后一幕散场戏。
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起。
我通过猫眼,看到了傅予深。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身上的西装也皱了。
我打开门,身上穿着宽大的居家服,头发随意挽着,脸色「苍白」。
看到我的一瞬间,傅予…眼中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他的手僵在半空。
「我……」我咬着唇,一副「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我没事。」
他收回手,声音更沉了:「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摇摇头,眼眶适时地泛红,「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安岁。」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大,「我……」
他想说什么?
说他对我也有感情?说他会给我一笔钱,让我过好下半生?
这些台词,我早已在心里预演过无数遍。
「傅总。」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傅予深的身后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
是温晴雪。
她就站在那里,挽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
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出蹩脚的闹剧。
傅予深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大概没想到,温晴雪会跟过来。
「晴雪,你怎么来了?」
温晴雪笑了笑,走上前来,宣示主权般地挽住傅予深的胳膊。
她的目光,落在我被傅予深抓住的手腕上。
「我来看看你养的这只小金丝雀,到底有多像我。」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傅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