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贾家屋子里,棒梗儿的哭闹声震天响,小脸涨得通红,拳头砸在地上,嚷着要吃红烧肉。
贾张氏被吵得头疼,揉着摔疼的腰,瞪了棒梗儿一眼,没好气道:“嚷嚷啥!李国明那肉能给咱吃?”
可棒梗儿哪肯罢休,哭得更凶,嗓子都哑了。
贾张氏心疼孙子,转头看向秦淮茹,眼神里带上几分算计。
她知道自己刚才在院子里探头探脑,已经惹了些闲话,若再腆着脸去李国明家要肉,保不齐被于莉那张嘴传出什么难听话。
她哼了一声,指着秦淮茹道:“淮茹,你去!去李国明家给棒梗儿要点红烧肉回来!”
秦淮茹一愣,皱眉道:“妈,我跟李国明有矛盾,他不一定给。”
这话刚出口,贾张氏火气就上来了,拍着炕沿骂道:“有啥矛盾?你俩不还是亲姐弟关系?亲姐姐要点红烧肉,他还能不给?不去就是不孝顺!”
贾东旭也在旁帮腔,阴沉着脸道:“淮茹,棒梗儿饿得直哭,你当妈的还不赶紧去?要是不把肉拿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被两人一通道德绑架,心头憋屈,却也无奈。
她咬了咬唇,低头应了一声,裹紧破旧的棉袄,推门出了屋,朝李国明家走去,寒风吹得她脸颊生疼。
与此同时,李国明家里,红烧肉的香气依旧浓郁,砂锅里还剩半锅肉,色泽红润,肥瘦相间,勾人馋虫。
于莉站在桌边,盯着那锅肉,咽了口唾沫,眼里满是渴望。
她刚帮李国明打扫了一下午屋子,累得腰酸背痛,这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李国明瞥见她那馋样,笑了笑,拿了个粗瓷碗,舀了一满碗红烧肉,连汤带汁递给她,爽朗道:“嫂子,干活辛苦了,这碗给你拿回去吃。”
于莉愣住了,本以为能尝一两块就不错了,没想到李国明这么大方,碗里肉块个头大,足有七八块,酱汁还冒着热气。
她心头一暖,眼眶都有些湿润,激动地接过碗,手一抖,竟连李国明的手一块儿捧住了,浑然不觉。
她连声道谢:“国明,你这……太客气了!我家老阎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察觉自己还攥着李国明的手,脸唰地红了,慌忙松开,低头端着碗,匆匆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推门就往外跑,步子快得像要逃。
于莉刚出门,迎面撞上秦淮茹。
秦淮茹眼尖,一下子瞅见于莉手里端着的那碗红烧肉,肉块肥厚,酱汁晶亮,香气扑鼻。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头泛酸,暗想李国明怎么对于莉这么大方。
她挤出个笑,寒暄道:“哟,于莉,这么晚还在国明家帮忙?”
于莉脸还红着,尴尬地点点头,含糊应了句,端着碗赶紧走了。
秦淮茹看着她背影,脚步加快,推开李国明家的门,脸上挂着笑走了进去,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要点红烧肉回去,不然棒梗儿还得闹,贾张氏和贾东旭也不会放过她。
李国明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夹了块红烧肉放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见秦淮茹进来,挑了挑眉,像是早料到她会来。
他没起身,懒散道:“哟,淮茹姐,这么晚有啥事?”
秦淮茹笑着坐下,拉家常似的寒暄:“国明,下乡回来啦?瞧你这屋子收拾得挺干净。”
她眼角余光瞟向砂锅,咽了口唾沫,语气带上几分试探:“这红烧肉香得老远都能闻见,你这手艺可不赖。”
李国明心知她来意,偏不接茬,笑着扯闲话:“手艺一般,老乡送了点肉,凑合炖了。”
说着,他又夹了块肉,慢悠悠吃起来,酱汁顺着筷子滴在桌上,香气直往秦淮茹鼻子里钻。
秦淮茹坐不住了,脸上的笑有些僵,厚着脸皮暗示道:“国明,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我们家可不行,只能啃粗粮馒头,棒梗儿馋肉馋得直哭。傻柱带的剩菜也不顶事,哪比得上你这红烧肉。”
她说到这,眼神直勾勾盯着砂锅,期盼李国明能主动给点。
李国明却不吃这套,靠在椅背上,淡淡道:“肉是老乡送的,就这么点,我自己都不够吃。”
秦淮茹脸一僵,没想到李国明这么不给面子。
她咬了咬牙,语气带上几分责怪:“国明,你咋这样?于莉刚端了一大碗走,你给得那么痛快,咋到我这就不行了?咱俩可是亲姐弟!”
这话带着道德绑架的味儿,摆明要李国明不好意思。
李国明闻言,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秦淮茹一眼。
虽说她生了几个孩子,可身段依旧窈窕,脸蛋也生得勾人,只是那副市侩样让他心生厌烦。
他慢条斯理道:“于莉帮我打扫了一下午屋子,拿碗肉算报酬。淮茹姐,你想吃也行,帮我干点啥,我也不白让你吃。”
他特意在“干点啥”
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里带上几分戏谑。
秦淮茹哪听不出这话里的暗示,脸唰地红了,低头绞着衣角,心头又是羞又是恼。
她没想到李国明会这么直白,平日里他虽嘴贫,可从没这么露骨。
她正不知如何接话,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何雨柱黑着脸走了进来。
傻柱自打刚才被李国明的红烧肉打击,回家后怎么也想不通,这小子厨艺为啥突然这么厉害。
他越想越不服,干脆又折回来,想问个清楚。
谁知刚到门口,就见秦淮茹低着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李国明则一脸戏谑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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