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丈夫,夏顾雪一直都只是失望,却从未真的要放弃。
昨天所谓的离婚,是看到孩子受伤,而丈夫所谓的古玩事业,又根本看不到未来,崩溃下的言语。
感情一直都在,否则两人早已经离婚,又怎么会耗到现在。
只是,那份珍视的情感,被一次次的失望掩埋,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无法探查。
直到,真正的危险来临。
丈夫一人在外,为了保护她们母女的安全,面对那些恶人。
这一刻,夏顾雪被逐渐压下的感情重新爆发。
这几天丈夫的改变,还有一家人的同舟共济,让她无法再逃避下去。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眼泪最终顺着脸颊落下,林砚哽咽着:“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女,是我对不起你们。”
“不过都没事了,坏人被赶走了,只是家里有一点乱,我一会儿就去收拾。”
林砚擦了擦眼泪,深吸两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心中的欢喜,足以承载这一辈子所有的希望。
妻子不是真的想要放弃自己。
她只是太失望了。
但林砚也明白,之后一切都将改变,他们永远都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你有没有受伤?”
夏顾雪放开手,不放心地仔细打量着:“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没有,是我打的他们。”
林砚笑了笑:“但不用担心,这些人私闯民宅,如果报警的话,判他们个入户抢劫,也不为过。”
“他们还会再来吗?”夏顾雪担心。
“不会,他们没这个胆子。”林砚很自信。
看着丈夫那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状态,夏顾雪突然放下来心来。
他,是真的变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
“爸爸最棒了!爸爸是超人,打跑坏蛋!”
宁宁挥舞着小手,用着自己有限的词汇,表达着崇拜。
“宁宁才是最棒的。”
林砚抱起女儿,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要不是宁宁帮爸爸保护妈妈,还出来帮爸爸吓唬坏蛋,爸爸都赶不走他们呢。”
“宁宁和爸爸一样棒,妈妈也好棒!”宁宁高兴的拍手。
怜爱的看着妻子和女儿,林砚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已经别无所求。
幸福美满的和妻女度过这崭新的一生,便是他最大的期盼。
“我去收拾一下外面,再给你俩下个面条吃。”
林砚放下女儿:“一会儿我还要下去处理下后续。”
“他们还没走吗?”夏顾雪紧张的抓着他的衣服,“你不要去,我怕。”
“不用怕,我可是超人。”林砚挥了挥拳头,笑道。
“那些人为什么要来咱们家……找你?”夏顾雪追问。
“记得那幅画吗?”林砚并不打算隐瞒。
“记得。”夏顾雪点头。
昨天挂在林砚卧室,也因为那幅画才烫伤的宁宁,怎么可能忘掉。
“他们想要,只不过手段有点恶劣。”林砚说道,“但在我的劝说下,改成买了。”
“古玩……真的能赚钱?”夏顾雪瞪大眼睛。
她虽然是女人,却不是傻白甜。
能让人不惜夜闯民宅威逼胁迫也要拿到的画,自然不是凡品。
如果不是利益驱动,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冒险做这种事。
“对,能赚,而且是很多钱。”
林砚深吸一口气:“知道那幅画,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夏顾雪摇头:“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都平安顺遂,只求你不要再跟以前一样,就心满意足了。”
“好,我答应你。”林砚没有多言。
他不想过早透露女儿会生病的事情。
而这钱,也必须要赚到。
想要治病,钱就是最不能缺的东西。
跟妻子一起,将外面的狼藉简单收拾了一下。
林砚又给母女俩煮了两碗加鸡蛋的康帅傅海鲜面,这才穿上外套出门。
走出楼栋,夜空晴朗,星星不断地眨着眼睛,好像在对他笑。
“该赚钱了!”
林砚伸了个懒腰,快步走向小区外。
路边,侯励三人狼狈的样子有增无减。
王安和跟老三,甚至没有去医院治疗,只是默默站在那等着。
“你们居然还没走?”林砚有些意外。
“林先生。”
看到林砚出来,侯励下意识哆嗦着后退一步,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刘总的人,很快就到了。”
“好。”林砚笑了笑,知道他们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
不愿跟他们三个站在一起,林砚走到另一边默默地等着。
就在这时,两束车灯从远处出现,车速极快地冲了过来,骤然刹停。
“林先生,又见面了。”
解广源下车,身后跟着李晟:“你能想通,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
林砚带着戏谑:“只不过,前提是你帮我解决掉麻烦才可以,不会反悔吧?”
“当然!”解广源很是自信,“我这就给老侯打电话。”
“不必了,他们就在那,你去解决吧。”林砚一指对面。
解广源这才发现那边还站着三个人。
凑近看了半天,这才认出侯励跟王安和。
“老侯,你这是怎么弄的?”
解广源惊讶无比:“你们三个怎么都是鼻青脸肿,谁给你们打的?”
作为经常碰面的专家组成员,解广源太知道保镖老三的身手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揍别人的份,可从未见过别人打他们。
而且,还是打成这份惨样。
侯励苦笑,只是看了眼林砚,并未说话。
解广源心中一震,不成熟的想法,幽然而起。
他知道,这三个人是来找林砚的。
现在,林砚毫发无损。
他们三个,却遍体鳞伤。
难道……
“解专家,你想怎么帮我解决?”
林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大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
“林先生,你……”解广源彻底确认,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冷汗渗出。
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事实就摆在面前。
“怎么?不想办事?”
林砚冷笑:“不是说好了,办妥了,卖吊坠吗?”
说到这,林砚看向侯励。
“侯专家,那幅画,多少钱买?”
“一……一千五百万……”
侯励说这话时,心都在滴血。
原本,他最少也能赚五百万,可现在一分钱捞不到,回去还不知道命运几何。
刘建勋最痛恨的,就是在中间耍心机的手下。
一旦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解专家,我看你是真心想买。”
林砚讽刺地说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太多钱,三千万拿出来,这吊坠就归你了。”
“如何,要交易吗?”
“或者说,你敢要吗!”
最后一句,已经是冷声质问。
解广源心头再颤,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林……林砚,你以为自己是谁!”
解广源给自己壮着胆子,大声喝道:“我早就把你调查清楚,不过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屌丝,三百万买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不代表我没有别的手段。”
“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解广源眼中凶光毕现。
侯励是恶狼,他就是毒蛇。
毒蛇,比恶狼还要可怕。
可以缠死对手,一旦照面,毒牙更可以立即致人死地。
然而,他却惹错了人。
毒蛇固然可怕,但林砚却是平头哥蜜獾,百毒不侵不服就干。
“那我还真是有点怕了呢。”
林砚看了眼远处新出现,极速而来的车灯,嗤笑道:“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桀骜不驯的态度。”
“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解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