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唏嘘间，剧组工作人员扛着器材疲惫走过。
现场工种是真拿命换钱！
八小时工作制？
节假日？
做梦！
日均12-18小时连轴转，24小时爆肝也常见！
盒饭？
《失恋》算良心，饭菜还行。
碰上黑心组，顿顿萝卜白菜加个鸡腿就打发了！
到酒店门口，方舟眼皮一跳——大堂里，一双逆天长腿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祖风会心一笑，拍拍他肩膀，溜了。
“糖糖？怎么没回学校？”
方舟走过去。
唐妍哪敢说是自己赖着不走？
明天上午又没她戏份。
小女生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想多跟袁荃老师学习！”
理由冠冕堂皇。
总不能杵大堂当靶子。
方舟大手一挥：“走，上去聊！”
大大咧咧带糖糖回房。
门刚关上，糖糖猛地转身，美目灼灼盯着他：“方舟！你自己开公司，为什么还让我签华测？！”
还能为啥？
护着你呗！
离橙天远点，躲开渣男，舒心过日子！
当然，实话不能说。
“我这小庙，哪比得上华测大树？”
方舟摊手，“而且我主攻电影，电视剧？猴年马月的事！”
05年，青春偶像剧还没影呢！
最火的是《仙剑》。
开年大戏《亮剑》《京华烟云》都还没播。
电视剧买卖靠“收视点”论价，风险全压制片方头上。
没背景没渠道的小公司玩电视剧？
找死！
想想每年多少剧砸手里播不了，吓死人！
“那我签你公司不行吗？”
糖糖眼圈微红，“你就是不想真心帮我！”
“大姐……”
“不许叫大姐！叫糖糖！”
“行行行！糖糖！”
方舟按住她肩膀，
“中戏每年毕业多少人？几个能出头？华测真是好去处！以后你就知道我用心良苦了！”
糖糖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身子轻轻扭了扭，撒娇味儿十足：
“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她突然逼近，吐气如兰，“是不是对我有想法？快说！不许想！”
方舟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喉结滚动：“你这么大一美女，我能没想法？”
“真的？！”
唐妍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住他手臂！
方舟究竟对唐妍说了什么？
姑娘离开时小脸晕红，含羞带怯，走路都带着点飘。
回了自己房间，“呀”一声扑在床上，两条逆天长腿扑腾着拍打被褥：“傻瓜！我可以等啊！”
片场节奏拉满！
场记把拍摄计划精细划分：
室内戏统一在怀柔影视基地三个摄影棚搞定，外景提前和商家协调好时间。
作为公司开山作，副总金淑丽直接常驻剧组。
外出协调、人情往来，这位燕京艺术中心出来的大佬一手包办！
再次坐上导演椅，方舟比昨天稳多了。
不就是导戏嘛！
瞎鼓捣几下，心态就平了。
镜头里：准备参加婚礼的黄小仙在屋里纠结，王小贱敲门而入。
“姑娘，乐一个！”
邓朝那贱兮兮的腔调一出…
“噗嗤——！”
“哈哈哈！”
连续五次！
袁荃要演出强颜欢笑的难堪，邓朝则要笑得又贱又真诚。
两人一对视，直接破功！
“荃姐！朝哥！省点氧气行不？”
方舟拿着喇叭喊，“你们这么笑，大家快窒息了！”
演员笑场常见，导演笑场也不是没有。
“再来！灯光！拐角加个反光板！朝哥脸都看不清了！”
方舟指挥若定，总算有了点导演派头。
都市片拍起来就是快！
几个场地轮流转，关键演员选得神准！
邓朝、袁荃演技自然流畅，方舟这“新手导演”竟也能以原版为参照，精准指出两人表演细微的不妥之处，活像个老手！
连中戏那帮学生兵，在唐曼曼提前调教下，也几乎没掉链子！
“方舟，照这进度，再有一周就能杀青！”
祖风看着方舟，眼神复杂。
这小子太谜了！
说他不会导吧，他能挑场景布置的刺；
说他会吧，连摄像机机位都摆不明白！
谜一样的剧组，配上这离奇导演，硬是撑起了新版《失恋33天》！
“早拍完早解脱！当导演真不是人干的！”
方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制片袁玉眉风风火火找来，汇报关键问题：
“方舟，账上钱‘太多’了！上影的刘思睿要查账怎么办？”
按合同，上影投了300万，诺亚方舟也转了300万。
但方舟早和金淑丽、袁玉眉通过气——
实际拍完加后期（配乐、调色等），撑死550万！
可报给上影？
必须“节省”！
这事甩给了金淑丽。
燕京艺术中心出来的老江湖，账本玩出花来是小意思。
上影监制刘思睿？
被诺亚方舟的“周到接待”伺候得舒舒服服，压根没怎么来剧组晃悠。
5月7日，最后一场戏杀青！
当晚杀青宴，70多号人坐了整整13桌！
热闹非凡！
“方舟公司这么多人？”
有同学嘀咕。
“哎，刘冬，你说方舟是不是和糖糖好上了？”
“别瞎说！我没见他们有啥接触啊…”
方舟正拉着宣传主管杨远恒面授机宜：“明天给你电影里的金句文本！组织水军，给我死命灌天涯、龙空！电影上映前，不许停！”
“方总，常规海报宣传还做吗？”
“当然做！再跟上影对接，看他们有啥高招！记住，贴吧、QQ空间……能发的地儿都给我铺！注意引导，别整得像刷屏小广告！”
电影拍完，剪辑才是方舟的舞台！
剪辑师张一凡是金淑丽请来的（原想请杜媛）。
中戏在剪辑这块，真干不过北电！
周影、杜媛、张一凡这些大神，全是北电摄影系出品！
电影配乐？
直接打包甩给胡海全工作室——人脉，就是这么滚雪球的！
方舟低声问金淑丽：“金总，给上影的账…最终数多少？”
“882万！没算咱自家宣传费。上影那边，屁都没放一个。”
金淑丽红唇微勾，深藏功与名。
大庭广众，方舟不好细问实际花了多少。
但圈里人都懂，坑投资人的花招海了去了：
人工虚报、管理费注水、片酬浮动、服化道具猫腻…
连盒饭加鸡腿、夜宵买多少盒超薄，都能给你算进成本！
有财务监工？
照样玩出花！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