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疯狗咬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青阳城。有人说是沈家德行有亏遭了报应，也有人猜测是哪个仇家下的黑手。沈岳山气得摔碎了三个茶杯，却查不出任何头绪——那疯狗是凭空出现的野狗，咬伤刘氏后就跑没了影。
我每日照常去演武场练拳，只是换了个更偏僻的角落。沈浩卧床养伤后，族中子弟看我的眼神变了些，有同情，有鄙夷，却少了以往的肆无忌惮。这种微妙的变化，让我更加谨慎。
这日练完拳，刚要回院，就被二房的堂兄沈明拦住。他比我大五岁，练气五层修为，平时总跟着沈浩欺负我，此刻却笑得格外殷勤：“玄机弟，最近气色不错啊。”
“明哥有事？”我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沈明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我听说……大哥受伤那天，你也在祠堂？”
“嗯，”我点头，“当时在后排领资源。”
“你说大哥那伤，会不会不是意外？”沈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毕竟他马上要突破七层了，挡了不少人的路。”
我心中冷笑。这沈明素来嫉妒沈浩，现在见沈浩失势，竟想拉我当枪使。
“明哥慎言，”我露出惊惧的表情，“父亲已经查过了，是意外。”
“意外？”沈明嗤笑，“我可听说，刘姨娘被咬那天，有人看到你在街角药铺买药。”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试探，甚至算得上威胁。我垂下眼睑，声音发颤：“我……我只是给母亲抓药，什么都没看见。”
“是吗？”沈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其实弟弟不用怕，现在族里谁不知道大哥跋扈？真有人给他使绊子，说不定父亲心里还暗爽呢。”
他这话倒是说对了一半。父亲虽偏心沈浩，却也厌烦他的骄纵。这次受伤，未必没有敲打之意。
“明哥说笑了，”我挣脱他的手，“我还要给母亲煎药，先回去了。”
看着我匆匆离去的背影，沈明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冷，转身走向沈浩的院子。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我看得一清二楚。刚才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引他去找沈浩搬弄是非。两只恶犬互咬，才好坐收渔利。
【系统提示：检测到沈明向沈浩传递虚假信息，是否推演后续发展？】
【消耗天道点数5点，是否确认？】
“确认。”
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沈浩在病榻上听完沈明的添油加醋，气得砸碎了药碗，认定是我勾结沈明暗算他；沈明则假意劝慰，实则挑拨沈浩对父亲的不满，暗示是父亲默许我动手。
好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我指尖摩挲着袖中的血魂灯，灯身传来微弱的冰凉——是时候给这场戏加些料了。
三日后，沈浩能下床走动的消息传来。我正在给母亲捶背，听到院外的议论声，心中了然。
“娘，我去看看大哥。”我放下拳头。
母亲拉住我的手，眼神担忧：“别去了，你大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吧娘，”我拍拍她的手背，“现在是他理亏，不敢怎么样。”
沈浩的院子外守着两个家奴，见我来了，立刻横眉竖目：“废物滚开，少主不想见你！”
“我是来探望兄长的，”我拿出早已备好的一小包灵参，“一点心意，还请通报。”
家奴本想驱赶，看到灵参时眼睛亮了亮——那是我用10点天道点数兑换的，虽不起眼，却够这两个奴才挥霍几日。
其中一个家奴掂了掂灵参，嘟囔着进去通报。片刻后，里面传来沈浩的怒吼：“让他滚进来！”
我走进房间时，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沈浩靠坐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看到我就目露凶光：“你还敢来？”
“兄长康复，弟弟理应道贺。”我将灵参放在桌上，“这点东西不成敬意。”
“少假惺惺！”沈浩猛地拍床，“祠堂的事，还有我娘被咬，是不是你干的？”
“兄长何出此言？”我一脸茫然，“我当时都不在场啊。”
“不在场？”沈浩冷笑，“沈明都告诉我了，你跟他说我挡了你的路！”
来了。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惶恐：“明哥？他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话？兄长明鉴，我连明哥的面都很少见啊！”
“你还敢狡辩？”沈浩气得浑身发抖，“那天在演武场，你们俩说了半天话，当我不知道吗？”
“我们只是闲聊几句，”我急得眼眶发红，“明哥问我祠堂的事，我说不知道，他还骂我胆小……”
故意将沈明的话复述几分，果然看到沈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就多疑，此刻更是认定沈明在利用我挑拨离间。
“好，好一个沈明！”沈浩咬牙切齿，“我就说他最近怎么老往我这跑，原来是没安好心！”
我适时补充：“其实……前几日我还看到明哥偷偷摸摸去了二伯的书房，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二房一直想取代大房的地位，这话无疑火上浇油。沈浩猛地捶了下床沿：“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我心中暗喜。这就狗咬狗，一嘴毛了。
“兄长息怒，保重身体要紧。”我假意劝慰，“若是没别的事，弟弟先告辞了。”
沈浩挥挥手，不耐烦地让我滚。走出院子时，我能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系统提示：沈浩与沈明矛盾激化，触发潜在任务‘二虎相争’】
【任务目标：促使沈浩与沈明发生正面冲突，削弱双方实力】
【任务奖励：天道点数50点，《敛息术》进阶】
敛息术进阶？这倒是意外之喜。我摸了摸下巴，看来得给这两只老虎再递把刀。
回到小院，母亲正在煎药。我看着袅袅升起的药雾，突然想起王老爷。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借些“东风”。
次日上午，我借口感谢王老爷的丹药，去了趟王家。通报后，王老爷在书房见了我。
“沈小子，找我有事？”他放下手中的算盘，眼神精明。
“只是来道谢，”我递上从后山采的野灵芝，“一点土产，不成敬意。”
王老爷掂了掂灵芝，笑道：“你倒是有心。说吧，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这老狐狸果然精明。我故作犹豫：“其实……是家族里有些纷争，想请老爷指点一二。”
“哦？沈家的事？”王老爷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我便将沈浩受伤、刘氏被咬的事简略说了说，隐去自己的痕迹，只说怀疑是二房搞鬼。
王老爷捻着胡须，沉吟道：“沈岳山那老东西，最忌讳内斗。若是让他知道二房不安分……”
“可没有证据。”我适时叹气。
“证据嘛，”王老爷笑了，“有时候是可以‘造’出来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蚀骨散’，沾一点在法器上，三天内会留下淡绿色的痕迹，除了专业医师谁也看不出来。”
我接过瓷瓶，心中了然：“多谢老爷指点。”
“举手之劳，”王老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年轻人，想要往上爬，光靠隐忍可不够。”
离开王家时，阳光正好。我握着瓷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沈浩，沈明，你们的“好戏”，该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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