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探出头,练武场边的青石上还留着夜里的露水。云逸站在那条树影乱糟糟洒了一地的小径上,手里握着那根还没擦干净的树枝,手指肚一下一下摩挲着上面淡淡的剑痕。
昨夜那场切磋,虽说点到就停了,但他心里明白,灵悦看他的眼神,不再带着那种瞧不起人的劲儿了。
他没再多琢磨,转过身抬脚就离开了练武场,可心里头已经有了新打算——仙门弟子选拔大赛。
这可不单单是个机会,更是一场证明自己的硬仗。
仙务阁外头,人来人往跟蚂蚁搬家似的。这儿是云家跟各大宗门打交道的要紧地方,也是发参赛资格文书的地儿。可对云逸来说,这儿压根儿就不待见他。
“庶出子弟没资格申请正式赛事。”门口的守卫斜着眼睛扫了扫他的衣服,“赶紧回去。”
云逸没说话,就轻轻扯了下嘴角,低下头往后退了退,出去了。
他没真走,绕到后面的小巷子,换上杂役弟子穿的粗布衣服,背着一壶刚沏好的灵茶,混进了阁楼。
三楼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符文,普通弟子根本近不了身。不过云逸在哑奴的藏书笔记里见过类似的封印阵法,只要找到一道灵纹锁的节点,就能破了它。
瞅准守卫换班的空当,他悄咪咪地溜进去,把文书拿走了,动作利落地连风都没吹动一点儿。
等他走出阁楼,文书已经藏在了袖子里,封印上的银色印记在他指尖颤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啥。
天擦黑的时候,藏书阁里飘着书卷和沉香的味儿。云逸轻手轻脚地走到哑奴每天打扫古籍的必经之路,在角落里点了一缕“风息香”。
果然,香气一飘起来没多久,哑奴就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四处看,好像是察觉到哪儿不对劲了。
云逸趁机凑过去,拿修炼的事儿试探:“要是碰到厉害的对手,咋稳住心神?”
哑奴沉默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破竹简,写下四个字:心定则剑稳。
写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云逸一个人站在那儿,盯着那四个字半天没吭声。
他清楚,这已经是哑奴能给他的最大提示了。
西角场以前是块没人管的荒地,野草长得老高,现在被云逸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打算在这块空地上练基础剑招,打磨节奏,为大赛做准备。
谁知道刚站好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捣乱。
“哟,这不是那个庶子嘛,还敢在这儿练剑?”一个声音满是嘲讽,几个嫡系弟子围上来,故意堵在他面前。
云逸还是不吱声,就当他们不存在,接着挥剑。
那些人见他这样,更嚣张了,有个人直接伸手,想打乱他的节奏。
云逸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脚轻轻一动,躲开攻击的同时反手扣住那人的肩胛骨,轻轻一拧,那人立马疼得脸都白了。
周围看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你敢动手!”那人咬着牙吼。
“我只是保护自己。”云逸语气平平地松开手,“你们要是闲得没事儿找茬,不如去练练自己的防御。”
那些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说啥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识趣地走了。
远处树影子下面,一个扎着高马尾的身影悄悄没了踪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为了多了解点儿大赛的消息,云逸只能自己出去打听。
他扮成采药弟子,混进外门交易集市,用自己炼的凝心丹换了一本《旧年赛事录》。
他正翻着那本发黄的书页,看得入迷呢,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把书交出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挡在他面前,后面还站着两个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好人。
云逸认出他们是血屠的手下,魔修的残余势力,专门抢修士的东西。
他没硬拼,赶紧把书塞进怀里,身子一闪,借着集市复杂的地形跟他们绕圈子。
转了好几圈之后,他瞅准机会,把对方引到一条窄巷子里,设下陷阱,靠着机关和符文布置跑掉了。
回到云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他坐在屋里,摊开那本赛事录,仔细地看。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发黄的纸条,字模模糊糊的,但还能看清:
“若遇六臂魔影,当以心火破之。”
他心里“咯噔”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句话,半天都没挪开。
第二天早上,云逸站在家族大殿前面,手里拿着那张资格文书,面对着家主和长老们的怀疑。
“你不过是个庶子,参加这种大赛就是浪费资源。”一个长老冷冰冰地说。
云逸慢慢抬起手,手掌心冒出淡金色的符文,灵气流动,整个大殿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压力笼罩了。
“我的实力,足够代表云家。”
他声音坚定,眼睛亮得像火把。
长老们吃惊地看着他身体里那股奇怪的力量,终于有人开口:“他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家主皱着眉头,小声跟旁边的执事说了句啥,眼神里有点儿害怕。
“行。”他最后点点头,“你可以参赛。”
云逸轻轻点了下头,把文书收起来,转身走了。
他知道,这场比赛,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了母亲,为了哑奴,为了所有被人看不起的人。
他要通过这场大赛,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他——
云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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