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秋展风突然闭目。他手中长剑嗡地一声,竟自行脱手飞出,在半空划出玄妙轨迹——正是老掌门所创的剑引乾坤!
“以剑为引,以身为鞘!”秋展风长啸,周身青衫炸裂,露出布满剑痕的胸膛,“秦武通,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首山绝学!”
剑光突然大盛,化作一条青龙缠绕血鹤。两股力量相撞时,爆发的气浪将十丈内的巨石尽数震碎!
“不可能!”秦武通喷出一口黑血,“这招‘龙鹤争锋’你怎么也会?.”
“我说过,老掌门本来欲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秋展风睁开双眼,瞳孔中泛着青光,他突然踏前一步,脊椎发出“咔咔”脆响,竟从背后弹出三柄软剑!
“三才归一!”
三柄软剑如活物般游走,瞬间织成一张剑网,将血鹤绞得粉碎。剑网收缩时,秦武通感觉周身要害都被剑气锁定,动弹不得!
三柄软剑即将洞穿秦武通身体之时,秋展风内心一软,竟然收起了三道剑气。
毕竟是老掌门的孙子,他怎么忍心杀死老掌门唯一的血脉?
秦武通见秋展风心软,立即并指为剑,大喝:“血蛟破天!”
双指立刻化作一条蛟龙虚影,直刺秋展风胸膛。
秋展风见避无可避,大喝一声:“青鸾泣血!”
秋展风背后突然浮现出一只青鸾虚影,径直撞向血蛟。相撞的刹那,天地为之变色。狂风卷着沙石形成龙卷,看客们纷纷用兵器插地稳住身形。
“轰!”
一声巨响过后,烟尘渐渐散去,两人依然站在原地,只是秋展风的胸膛已完全被洞穿,而秦武通的头颅则被撕成碎片,如落片般飘落满地。
众人一阵唏嘘,天边的云也开始泛起血色。
云唐一个箭步冲入场地中央,手中七星剑不断发出低沉轰鸣,剑身陨铁凹槽泛出赤红血光,似有千军万马在剑内嘶吼。
“奇怪!”寒钦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那把剑,“那把剑仿佛不应该是他的剑!”
寒灯按下腰间佩剑,道:“你认得他的剑?”
寒钦紧蹙眉头,右手不自觉按在腰间剑柄上——那柄清泉剑正发出细微震颤,与七星剑的轰鸣形成诡异共鸣。
“谁人与我一战?”云唐突然扬剑长啸,声浪震得场边旗帜猎猎作响。他左眼泛着血色,右脸却苍白如纸,像是将毕生精气都灌入了剑中。
“我来!”
话音未落,寒钦已纵身跃入场中。他白衣胜雪,腰间清泉剑却泛着幽蓝寒光,剑鞘上凝结的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你来?”云唐剑锋微抬,七星剑轰鸣骤停,场中突然陷入死寂。
“不错,”寒钦在三丈外站定,目光如冰刃刺向云唐,“我想看看,究竟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云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拔剑吧!”
“来吧!”寒钦瞳孔猛地收缩。他清晰感觉到,清泉剑在剑鞘中剧烈震颤,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当!”
清泉剑出鞘半寸,场中突然刮起旋风。云唐的七星剑轰鸣大作,寒钦的清泉剑却发出清越泉吟,两把剑的剑气在空中交织成网,将两人笼罩其中。
正午日轮悬于山顶千仞之上,将云唐与寒钦的影子钉成十字。
云唐的七星剑斜指苍穹,剑身七枚陨铁凹槽灼出赤金烈焰,方圆十丈青岩熔作赤红岩浆,蒸腾起刺目白雾。
寒钦的清泉剑垂于身后三尺,剑尖凝着千年冰髓凝成的泪滴,倒映出七重寒星,脚下三尺石面覆着三寸玄冰。
“清泉烹茶尚可,”云唐剑锋轻颤,岩浆随剑气翻涌如龙,“怎配与星辰争辉?”
寒钦忽展双袖,袖风卷起百丈外松涛。松针触清泉剑锋,瞬间化作三千六百柄冰晶短匕,悬空织成剑网,笼罩云唐周身要害。
七星剑骤然长鸣,赤焰暴涨十丈。云唐旋身纵劈,岩浆随剑气冲天而起,凝成北斗七星阵图,星位间燃着七色火龙,直扑寒钦。
寒钦轻笑:“清泉映日,可照星斗虚实。”剑尖冰泪爆开,霜气凝作七面冰镜,将日轮光辉聚成七道刺目光柱,反射向火龙。
光柱与火龙相撞,山巅轰然震颤,云海被剑气割裂成七十二块碎片,每块碎片中皆映出两人交错的残影。
云唐长啸破空,北斗阵图再次自云端压下。七星剑脱手飞旋,陨铁凹槽坠下七道流星火雨,每道流星皆发出凄厉的龙吟呼啸而下。
寒钦仰首,清泉剑尖最后一滴冰泪滑落,化作七柄冰晶小剑,恰恰穿过七道流星中心。
霜气自地脉升腾,流星火雨未及落地,便被冰晶封作七盏琉璃灯悬在半空。每盏灯内皆有火凤与冰龙纠缠,发出凄厉悲鸣。
寒钦踏灯而上,清泉剑锋点过处,琉璃灯依次炸成齑粉。最后一击穿透赤焰,剑锋破开热浪,直抵云唐喉间。
云唐单掌斜劈,地上七星剑呼啸而至,挡住清泉剑的剑锋。
寒钦飞身向后退出一丈,而后使转清泉剑,剑锋急转七道残影,全部扑向云唐。
云唐一个暴起,七星剑发出一条红色火龙。
“砰——”
云唐拄剑半跪,七枚陨铁凹槽尽碎。寒钦清泉剑插在熔岩凝固的岩面,剑身裂痕渗出冰泉,倒映着云唐心口寸许剑伤——那伤处不见鲜血,唯有寒霜凝成北斗状冰晶,冰晶中却嵌着一朵火莲。
“你的火……”寒钦咳出霜花,“终究燃不过三更天。”
云唐忽然咧嘴一笑:“可我的星,能照亮你的泉。”
话音未落,七星剑残片突然爆出刺目强光。寒钦惊觉清泉剑上的冰髓正在融化,而云唐心口的火莲却越燃越旺。
寒钦浑身一震,清泉剑竟无法抽出。云唐的心口火莲突然顺着剑身蔓延,将冰髓彻底蒸腾成白汽。
“你看……”云唐望着寒钦惊恐的脸,“你的泉……也热了……”
寒钦不及思考,左掌斜劈如霜刃破空,云唐的头颅及左肩瞬间被寒钦的手刀斩下。
“当!”
断首静静地伏在地上,双目犹自圆睁,嘴角竟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鲜血汩汩,云唐左臂上一处虎头暗记赫然显现在寒钦面前——那个暗记,寒钦也有,自打他出生便有。
寒钦望着熟悉的暗记,发疯似的大喊:“他为什么和我有相同的暗记!他为什么和我有相同的暗记······”
寒灯见状,立即飞身夹起寒钦,退出了场外。
寒析远远望见那熟悉的虎头暗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口中喃喃道:“难怪我看着飞虎堂堂主黄飞虎手臂上的虎头暗记如此眼熟,难道我竟然杀了寒钦的父亲?”
西峰峰顶的方老突然开口,声音如春风拂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小友,请带他过来!”寒灯清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立即抽剑,挡在寒钦面前。
虽然方老距自己二十余丈,但是寒灯不敢掉以轻心,二十余丈,对于高手来说,和二十步没有区别。
方老轻声道:“我不会伤害他!”
寒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相信了方老的话,他抱起寒钦,几个起落来到了方老面前。
寒灯的剑始终未入鞘,剑尖微微下垂,却随时可能暴起。
方老撕下寒钦左臂上的衣袖,一只虎头暗记映入眼帘。
方老沉声道:“也许他和云唐是亲兄弟!”
寒钦喃喃道:“在我记忆中,我似乎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哥哥,我常常梦到他,我常常梦到他······”
方老望着失心疯的寒钦,叹道:“可怜啊!”
请救救我大哥!寒灯突然扑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您救他!求您!他不断哀求,头也不断撞击地面,转眼间额前已血肉模糊。
方老急忙扶起寒灯,双手如铁钳般扣住他肩膀:好!我就救他!但你要保证——一旦他清醒了,不要让他做傻事!
“好!”寒灯噙着泪,不停地点头。
方老并指如剑,指尖泛起青光,点中寒钦眉心处的“天池穴”,浑厚内力如江河决堤般涌入。
片刻过后,寒钦慢慢睁开双眼,眼中恢复清明。他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突然抓住方老的手: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
方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
“咔嚓——”
一个晴空霹雳,寒析身体不断颤抖。
“你怎么了?”寒江一把扶住踉跄的寒析。
寒析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没...没什么!”可他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恐惧。
方老摆了摆手,示意寒灯带着寒钦赶紧退下。
“慢!方老,不能放过他们,他们一个人杀了云唐,一个曾经暗杀过你,怎么能够放虎归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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