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站在路灯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像秒表滴答作响：“剩余时间：48分32秒”。
他捏着裤袋里那根磨得发亮的银链，指节泛白——刚才在餐厅，林晓雨说陈子轩送她的卡地亚蓝气球要十万，够买他三个月的窝囊费。
“十万……”他喉结滚动，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余额12345.67元，小数点后两位像根刺扎进眼睛。
系统说失败要扣10%资产，那他连这一万二都剩不下。
风卷着街角奶茶店的甜香扑过来，他突然想起上周带客户看学区房，那对夫妻嫌他穿得寒酸，当场转身找了另一家中介。
“赌了。”他咬着后槽牙翻出信用卡，额度3万；借呗还有4万额度；花呗点进去，可用2.5万。
加起来9.5万，还差五千。
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划拉，停在“王哥”那栏——房产中介组的老员工，上个月他帮王哥顶了三天班。
“喂，王哥？”电话接通时，郭峰听见自己声音发颤，“能借我两千吗？急用钱，明天就还。”
那边沉默两秒，传来麻将碰撞声：“小郭啊？不是哥不帮你，这月房贷刚扣完……哎等等，我媳妇刚发工资，你等五分钟。”
手机震动，2000块到账的提示让郭峰眼眶发热。
他又点开手机分期平台，选了个最高12期的数码产品，首付3000，分期货款算下来正好凑够十万。
“叮——当前已凑集资金：100000元。任务倒计时：40分17秒。”
系统提示像催命符，郭峰攥紧手机冲进最近的商场。
玻璃门映出他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领口还沾着早上给房东搬冰箱时蹭的灰。
一楼珠宝店的导购扫他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
“先生看戒指？”另一家男装店的导购倒是迎上来，不过眼神扫过他的鞋尖——那双穿了三年的黑皮鞋，鞋跟磨得一边高一边低。
“拿你们最贵的西装。”郭峰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下摆，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导购的眉毛挑了挑，却还是引他到暗纹西装区：“这套杰尼亚，手工定制，十万八。”
“包起来。”
导购的手指在价签上顿了顿，终于露出笑：“需要试穿吗？”
“不用。”郭峰掏出信用卡，“分期。”
刷卡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消费20000元，剩余需消费：80000元。”
他转身冲进隔壁运动品牌店，玻璃柜里摆着限量款篮球鞋，标价19999元。
“全码各来一双。”他指着展示架，“黑色、白色、红色，各五双。”
店员的瞳孔缩了缩：“先生，这是限量款，我们店只有十双库存。”
“全要。”郭峰把手机递过去，“扫码。”
“叮——消费99950元，剩余需消费：10050元。”
时间跳到35分02秒，郭峰额头沁出薄汗。
他冲进负一层的超市，抓起货架上的购物卡——每张5000元，连拿三张。
收银台的小姑娘数卡时手都在抖：“先生，这……一共15000元。”
“刷。”郭峰把手机往扫码区一凑，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响起：“消费15000元，任务完成度：100%。”
“剩余时间：34分58秒。”
郭峰靠在超市货架上，后背全是冷汗。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分期平台的扣款提醒，是信用卡的消费通知，是借呗的到账信息——这些数字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又被系统提示冲散：“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
眼前突然发黑，等再睁眼时，郭峰正站在落地窗前。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他低头看自己——还穿着刚才的旧衬衫，可脚下踩着的是大理石地面，对面是整面墙的书橱，玻璃柜里摆着红酒，餐桌上压着张纸条：“市中心云顶公寓2801室，产权已过户。”
纸条下是张银行卡，旁边码着整整齐齐的一百万现金，封条上印着银行的红章。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D级任务，奖励已发放。当前资产：现金1100000元（含任务奖励100万），固定资产：云顶公寓（市值1200万）。”
郭峰伸手碰了碰现金，纸钞的触感真实得烫人。
他转身冲进卧室，衣柜里挂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就连袖扣都是银质的，和他裤袋里那根没送出去的项链一个质地。
床头柜上放着车钥匙，玛莎拉蒂的标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当郭峰换上新西装，手握着车钥匙站在玄关时，镜子里的人眼睛亮得惊人。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从系统激活到现在，刚好一小时。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是玛莎拉蒂的专属音效。
郭峰扯了扯领带，转身锁门。
电梯下行时，他望着镜面墙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昨晚餐厅里林晓雨的冷笑：“你连发火的底气都没有。”
云顶公寓的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郭峰踩着新皮鞋走进阳光里。
玛莎拉蒂的车门自动弹开，他坐进去时，后视镜里映出公寓楼下的指示牌——距离昨晚那家餐厅，三公里。
方向盘上的玛莎拉蒂标志闪着光，郭峰踩下油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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