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李芳芳实力恐怕比自己还要强！
李飞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收起了记录仪。
脸上那职业化的冰冷，彻底融化。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敬意的表情。
他对着李芳芳，微微躬身。
“李大婶。”
“我为我之前的怀疑，向您道歉。”
他站直身体，语气无比诚恳。
“感谢您，为民除害！”
“这次的事件，我们会如实上报。”
“管理局，绝不会忘记任何一位有功之臣的贡献。”
他说完这几句官方的话，没有再多做停留。
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权限。
必须，立刻上报！
“打扰了。”
李飞对着屋里众人点了点头。
“我们走！”
他果断地转身，带着两名还处于震惊中的队员，快步离开了灵堂。
……
坐上越野车的驾驶座。
李飞没有立刻发动汽车。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他拿出内部专用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李飞。”
电话那头，传来副局长周明沉稳的声音。
李飞掐灭了烟头，坐直了身体，声音压得很低。
“报告周副局！”
“C-073号事件，已解决。”
“黑鼠精，确认已被清除。”
周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嗯，我知道了，查出是谁了吗。”
李飞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道。
“报告！”
“已经确认！”
“阳光养老院……确实存在异能者！”
“解决掉黑鼠精的，是……是养老院里的一位老人。”
“一个老奶奶。”
“她叫李芳芳。”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李飞甚至能听到周明那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周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李芳芳……”
“果然是她。”
“这个名字，和王局给我的名单上，对上了。”
只听周明继续说道。
“李飞，你做得很好。”
“这件事，你不要再深入调查了。”
“保持观察。”
周明似乎正在翻动着什么资料，发出了轻微的纸张声。
“那份名单上，除了李芳芳，还有两个名字。”
“一个叫王建国。”
“一个叫陈木生。”
“你应该都见过了吧？”
李飞立刻回答。
“报告副局！都见过了！他们三个，今晚都在现场！”
“很好，从现在开始，把这三个人，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尤其是那个李芳芳。”
“明白！”
李飞大声应道：“还有一件事。”
周明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这次C级事件，是李芳芳解决的。”
“那功劳，就必须记在她头上。”
“你立刻写一份详细报告交上来。”
“我要亲自批示！”
“不仅要给她发放最高规格的C级事件奖励，还要给她申请表彰！”
“登报！上电视！”
“把这件事，做成一个典型！一个榜样！”
李飞愣了一下。
“副局……这么大张旗鼓……会不会……”
周明打断了他。
“就是要大张旗鼓！”
“李飞，你要记住。”
“现在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的民间散修，还有很多。”
“他们有力量，却游离于组织之外，这是一股不稳定的因素。”
“堵，是堵不住的。”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疏’！”
“我们需要一个榜样！一个标杆！”
“一个让所有民间异能者都看到的正面典型！”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只要心向光明，为国为民，就能得到官方的认可、尊重和荣誉！”
周明的声音，掷地有声。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要用李芳芳的事迹，来吸引更多的人才，主动加入我们，或者选择与我们合作！”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飞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明白了。
这，是一盘大棋！
“是！副局！我明白了！”
“我马上去办！”
“好，去吧。”
云梦市异能者管理局，副局长办公室内。
周明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文件上，只有三个名字。
李芳芳。
王建国。
陈木生。
周明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喃喃自语。
“果然是他们。”
“王局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
他拿起那份名单，手指在“李芳芳”三个字上，轻轻摩挲。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一个C级怨念聚合体，黑鼠精。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周明感到了一丝棘手。
这份名单上，还有两个人。
如果李飞的报告属实。
那三个人，都在现场。
这三个人，都是异能者。
一个普通的阳光养老院，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三名，甚至可能更多的老年异能者？
而且，他们的实力，似乎都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匪夷所思的暴涨。
这绝不是偶然。
周明闭上眼睛。
他脑中闪过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这个养老院……
或者说，养老院里，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能够让普通老人，变成异能者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件事，太大了。
大到他必须小心求证。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把这些强大的民间力量，推到对立面去。
……
第二天，上午。
阳光养老院。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门口。
李飞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今天换了一身便装，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水果篮。
里面塞满了进口的香蕉、葡萄和车厘子，包装精美。
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红色的荣誉证书封皮。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
挂上了和煦而亲切的笑容。
他以慰问和颁奖的名义，再次来到了这里。
任务是观察。
寻找这个看似普通的养老院里，任何不普通的地方。
李飞走进了院子。
一群老人，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打着太极拳。
一招一式，舒缓有力，看上去和公园里的晨练老人，没什么两样。
另一边，几位老人正戴着草帽，在一方小小的菜畦里忙活着。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普通。
他昨晚的报告里，详细描述了李芳芳三人身上那股让他心悸的灵压。
可眼前的这些人……
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