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雾气缠绕着波之国边境的森林，林夜甩了甩胳膊上的冰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说这位美女，”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对方过于清秀的眉眼，“用冰遁冻帅哥，可是会被天打雷劈的哦。”
白灵握着冰遁结印的手指猛地一紧，浅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他（她）已经习惯了被人畏惧、被人憎恨，甚至被人当作怪物，却从未有人在被冰遁困住时，还能笑着说出这种轻佻的话。
“我不是美女。”白灵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没有一丝波澜，“也不想伤你。”
林夜挑了挑眉，故意挣扎了一下，让手臂上的冰刺更深地嵌进皮肉。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但他体内的查克拉却在疯狂跳动——那是一种混合着“犹豫”与“怜悯”的能量，温和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和之前遇到的所有恶意都不同。
“不想伤我？”林夜嗤笑一声，视线落在白灵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咒印上，“那你这身冰遁，是大蛇丸教的？还是他把你改造成这样的？”
白灵的瞳孔骤然收缩，结印的手猛地松开，冰刺瞬间化为齑粉。林夜趁机挣脱束缚，却没有立刻进攻，反而后退两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你身上有和音忍一样的味道——被咒印啃噬的味道。不过你的不一样，更干净点，像没被污染的冰。”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灵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波动，握着苦无的手指泛白。他（她）不明白，这个明明可以轻松躲过冰遁的少年，为什么要故意让自己困住？又为什么会看穿咒印的秘密？
林夜突然笑了，弯腰捡起一块被冰冻结的石头，捏碎冰壳抛了抛：“我想说，大蛇丸那个老东西，眼光真差。放着你这么好的‘冰’不用，非要去搞那些歪门邪道的咒印。”他把石头扔向白灵脚边，“你看，你的冰多漂亮，冻住的石头都像水晶。可惜啊，用在这种地方。”
白灵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她）想起第一次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醒来时的场景。冰冷的容器、刺鼻的药水味，还有大蛇丸那双金色的、像蛇一样贪婪的眼睛。“编号73，”那个男人抚摸着他（她）的白发，声音黏腻得令人作呕，“你的冰遁是完美的容器素材，等我研究透了，就把你改造成最锋利的武器。”
从那天起，“武器”就是他（她）唯一的身份。杀人、执行任务、用冰遁冻结一切反抗者的喉咙。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她），冰可以是“漂亮”的，更没有人说过，他（她）不该被当作武器。
“你懂什么。”白灵猛地抬起头，冰遁再次发动，地面瞬间凝结出数十根冰刺，直指林夜的心脏，“弱者没有资格评价强者的选择。”
林夜却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冰刺往前走了两步。冰刺在距离他胸口寸许的地方突然停住，尖端凝结出细密的霜花——白灵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是不懂，”林夜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怪的认真，“但我知道，被人当工具的滋味不好受。就像你现在，明明不想杀我，却非要动手。”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冰刺的尖端，“大蛇丸给你的，是枷锁，不是力量。”
冰刺“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白灵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毫不犹豫地冻结过无数人的生命，今天却在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里，失去了控制。
“你和他不一样。”白灵突然低声说，浅蓝色的瞳孔里映出林夜带笑的脸。大蛇丸的强大带着掠夺和毁灭，而眼前这个少年的强大，却像阳光下的冰棱，刺眼，却不伤人。
林夜挑眉：“当然不一样。他是老怪物，我是小帅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冰，在手里搓成冰球，“对了，问你个事。大蛇丸是不是每天都梳那个像拖把一样的发型？他是不是觉得那样很酷？”
白灵愣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她）从未想过，有人敢这样评价大蛇丸。更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因为这种无聊的问题，差点笑出来。
远处传来再不斩不耐烦的怒吼：“白灵！磨磨蹭蹭做什么？”
白灵猛地回神，看了一眼林夜，又看了一眼雾气深处再不斩的身影，握紧了拳头。
“下次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他（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跃入雾中，冰蓝色的衣角消失在树影里。
林夜看着他（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白灵身上涌过来，不像嘲讽，也不像愤怒，倒像是……一丝松动的暖意。
“有意思。”林夜笑了，“看来这趟波之国，不止能赚点‘嘲讽能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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