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得更急了，卷起的浪花打在礁石上，碎成一片白茫茫的泡沫。林夜挡在雏田身前，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再不斩，突然觉得这场架打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不敢动手了？”林夜故意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还是说，你那把破刀被我打裂了缝，心疼得舍不得用了？”
再不斩握着斩首大刀的手青筋暴起，刀身上的裂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这把刀跟着他杀了无数人，劈开过上忍的铠甲，斩断过坚硬的岩壁，如今竟然被一个小鬼的拳头震出裂痕——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鬼，你成功激怒我了。”再不斩的声音像淬了冰，“本来想给你个痛快，现在看来，得让你尝尝被凌迟的滋味。”
他猛地咬破手指，结印的速度快得出现残影：“水遁·大瀑布之术！”
刹那间，海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掀起，形成一道数十米高的水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压向林夜。水汽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连远处的小樱都忍不住捂住了嘴：“这、这怎么挡啊？”
雏田的白眼紧紧盯着水墙中的查克拉流动，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林夜君，水墙中间有个漩涡，是查克拉最薄弱的地方！”
“收到！”林夜冲她比了个潇洒的手势，体内的查克拉因为这股“毁灭级恶意”而疯狂沸腾。他能感觉到，再不斩的杀意像岩浆一样在水墙里翻滚，每一滴水珠都带着要把他碾碎的力量——这正是他最需要的“顶级能量包”。
“来得好！”林夜突然迎着水墙冲了过去，拳头在阳光下泛起赤红的光芒。他没有用任何忍术，就凭着肉身硬撼这足以淹没半个码头的水遁。
“疯了吗？”日向一族的忍者失声惊呼，连见惯大场面的卡卡西都忍不住皱眉。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惊呆了——林夜的拳头砸进漩涡的瞬间，狂暴的水墙竟然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硬生生炸开一个窟窿。他踩着飞溅的水珠，在水雾中穿梭，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就冲到了再不斩面前。
“你的水遁，还没村口的消防栓劲大。”林夜的拳头擦着刀身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再不斩脸颊生疼，“要不要我教你两招？比如先学会怎么控制查克拉，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炸。”
“找死！”再不斩横刀劈向林夜的腰侧，刀风裹挟着海水，威力比刚才更甚。他不信这个小鬼能次次好运，更不信那把已经出现裂纹的刀，会真的输给一双拳头。
林夜却像是算准了他的动作，身体猛地向后弯曲，几乎与地面平行。刀锋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带起的碎发被削断在空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抬脚，脚后跟狠狠踹在刀背的裂纹处——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海浪声中格外刺耳。斩首大刀从裂纹处彻底断开，半截刀身旋转着飞出去，“噗通”一声掉进海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再不斩握着仅剩的半截刀柄，愣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断刀，又抬头看向林夜，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把陪了他十几年的忍刀，这把象征着他“雾隐鬼人”身份的武器，竟然真的被打断了？
“看，我就说吧。”林夜活动着有些发麻的脚踝，笑得一脸欠揍，“你的忍刀，没我嘴硬，更没我拳头硬。”
雏田捂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白眼因为过度惊讶而微微发颤。她能看到林夜体内的查克拉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旺盛，其中不仅有再不斩的狂暴杀意，还混杂着一丝她自己的“担忧能量”，两种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从未见过的灼热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小樱手里的苦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学过的所有理论知识，都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幕——一个连三身术都练不好的小鬼，竟然徒手打断了忍刀七人众的武器？
鸣人倒是没那么多顾虑，他跳起来欢呼：“林夜你太厉害了！比佐助还厉害！”
林夜笑着冲他摆摆手，视线重新落回再不斩身上。对方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死灰，握着半截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的野兽。
“没了刀，你还能叫‘鬼人’吗？”林夜故意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踩在水洼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我看你现在就像个没牙的老太太，除了瞎嚷嚷，什么都做不了。”
他要彻底击溃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因为他能感觉到，再不斩的杀意虽然还在，但其中已经掺杂了“恐惧”和“不甘”——这些都是比纯粹的杀意更美味的“能量”。
“闭嘴……”再不斩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扔掉半截刀柄，双手快速结印，全身的查克拉疯狂涌动，连周围的海水都开始剧烈翻涌。“水遁·水牢之术！”无数水流突然从地面升起，像活过来的蛇一样缠绕住林夜，瞬间形成一个密闭的水球。
“这次看你怎么逃！”再不斩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双手按在水牢上，查克拉源源不断地注入，“我会慢慢挤压这个水牢，让你在窒息中感受绝望，就像那些被我杀死的猎物一样！”
水牢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林夜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海水钻进他的口鼻，带着咸涩的味道，几乎要把他的肺撑爆。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笑，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水牢里的“绝望能量”正在疯狂涌入他的体内，比刚才所有能量加起来都要浓郁。
“就这点压力？”林夜在水牢里做了个鬼脸，虽然被水淹没，声音却透过水流传了出来，带着戏谑的笑意，“你是不是没吃饭？力气比雏田拧毛巾还小。”
“你说什么？”再不斩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加大查克拉输出。
水牢的直径瞬间缩小了一半，林夜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雏田看得心都揪紧了，白眼死死盯着水牢里的查克拉流动，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林夜君，水牢的顶部查克拉最集中，那里是弱点！”
“知道了，我的小福星。”林夜在心里应了一声，开始默默积蓄能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查克拉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再不斩的“愤怒能量”和雏田的“担忧能量”在他体内交织、碰撞，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就是现在！
林夜猛地睁开眼睛，体内的查克拉瞬间爆发。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震破水牢，而是将所有能量凝聚在双拳上，对着水牢顶部的弱点，狠狠砸了下去——
“破！”
这一拳下去，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啵”声，就像气泡被戳破。但那足以困住上忍的水牢，却在瞬间化为无数水珠，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短暂的彩虹。
林夜站在彩虹下面，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冲目瞪口呆的再不斩笑：“看来你的忍术，也跟你的刀一样不经打。”
再不斩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礁石才站稳。他看着林夜，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赢不了这个小鬼——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对方总能轻易看穿他的弱点，总能用最刻薄的话语戳中他的痛处，让他方寸大乱。
“怎么不打了？”林夜一步步逼近，“还是说，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了？”
“别逼他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林夜转头，看到白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礁石上。他手里还握着半截冰刺，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却异常平静，看着再不斩的目光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哟，冰块脸回来了。”林夜挑眉，“怎么，想替你的‘海带头’报仇？”
白灵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再不斩面前，挡在了他和林夜之间。“这场架，你们赢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会离开波之国，再也不会回来。”
“白，你干什么！”再不斩猛地抬头，眼睛赤红，“我们怎么能认输！”
白灵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再不斩先生，我们该走了。”
林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能感觉到，白灵身上的“冰冷能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守护能量”——显然，这个少年是真的想保护再不斩，哪怕对方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魔。
“行吧。”林夜突然耸耸肩，转身走向雏田，“看在冰块脸替你求情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他故意大声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再让我碰到，可就不止是打断刀这么简单了。”
再不斩死死地盯着林夜的背影，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白灵扶着他，一步步走向海边，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渐升起的雾气里。
“他们就这么走了？”鸣人挠了挠头，一脸不解，“我们不追吗？”
“追什么追。”林夜弹了下他的额头，“没看到那个海带头已经没斗志了吗？杀了他还脏了我的手。”
他走到雏田面前，看到女孩还在瞪着白眼，脸颊红红的，像是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喂，回神了。”林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再瞪下去，白眼该变成红眼了。”
雏田猛地回过神，连忙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林夜笑着弯腰，视线和她平齐，“刚才可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说不定真的被那个水牢憋死了。”他故意凑近，闻到女孩发间淡淡的樱花香味，“所以，为了感谢你，红豆丸子必须安排上，而且要最大份的。”
雏田的脸又红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吟，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在林夜的心上。
远处的海面上，雾气彻底散了。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也洒在并肩站着的少年少女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小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撇了撇嘴，却悄悄把掉在地上的苦无捡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海底，那半截沉入水中的斩首大刀，正静静地躺在沙砾里，刀身上的裂纹在海水中微微发亮，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荒唐又震撼的对决——关于一个靠挨骂变强的小鬼，如何用拳头和嘴巴，打败了传说中的“雾隐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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