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毕业典礼像场喧闹的庆典，彩色纸带混着樱花瓣落满操场。林夜捏着刚领到的护额站在人群边缘，深褐色皮革上的木叶徽章还带着油墨的腥气，边缘被伊鲁卡的指温焐得温热。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惊讶，有不甘，更多的是藏在议论声里的嘲讽——就像此刻不远处三个男生正抱臂偷笑。
“真没想到啊，靠耍无赖毕业的家伙也能拿到护额。”刺猬头男生的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我赌他不出三个月就得被退回来，到时候还不是得去拉面店洗碗？”
“说得对，”瘦高个踹飞脚边的石子，“你看他那样，查克拉还没刚入学的小鬼多，也就欺负欺负伊鲁卡老师脾气好。”
林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指尖摩挲着护额边缘。这些声音像带着甜味的糖浆，顺着耳道滑进四肢百骸，查克拉在经脉里欢快地跳着舞。他正打算转身去找点更“浓郁”的能量源，一道怯生生的影子突然挡住了阳光。
“林、林夜君。”
雏田攥着军绿色的水壶，指节泛白得像刚洗过的瓷器。她今天换了条浅紫色发带，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半只泛着水光的白眼。那双眼刚才肯定哭过，眼尾还带着淡淡的红痕，大概又是被哪群不长眼的家伙嘲笑了。
“喏。”她把水壶往前递了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刚买的，冰镇的。”
林夜刚接过水壶，那三个男生的哄笑声就炸了过来。刺猬头吹了声口哨：“哟，日向家的小废物这是转性了？居然给孤儿送水，是看上他哪点了？是能帮你挡粉笔头，还是能替你挨骂啊？”
“哈哈哈，”另一个矮胖子笑得直不起腰，“我看你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一个查克拉低得离谱，一个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等以后出任务，怕是要一起死在树林里哦。”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学生也跟着窃笑，那些细碎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空气里。雏田的脸“唰”地红透了，握着水壶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腹几乎要嵌进塑料瓶身。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肩膀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了。
林夜拧开水壶灌了一大口，凉丝丝的水流带着淡淡的樱花味滑过喉咙——是雏田最喜欢的那种调味水。他咂咂嘴，视线扫过那三个男生，嘴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你们仨是今天没刷牙？嘴巴比火影岩底下的阴沟还臭。”
刺猬头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嘴巴臭。”林夜往前迈了半步，护额在阳光下闪着光，“怎么，不服气？要不要我帮你们叫个牙医看看？说不定能查出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
“找死！”刺猬头攥紧拳头就要冲上来，却被林夜轻飘飘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里没有怒气，反而带着点“快来骂我”的期待，看得人心里发毛。
林夜突然摘下自己的护额，在雏田惊讶的目光里，轻轻扣在了她的额头上。皮革边缘擦过她的眉骨，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刚好遮住那道象征忍者身份的印记。雏田惊得猛地抬头，露出的那只白眼瞪得圆圆的，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簌簌发抖。
“借你戴戴。”林夜的声音隔着护额传来，带着点戏谑却异常安心，“沾沾喜气，说不定下次体术测试，你能一拳把这几个家伙揍哭。”
护额的系带在雏田下巴底下松松垂着，木叶徽章正对着她的鼻尖。她能闻到上面淡淡的汗水味混着阳光的气息，一点都不难闻，反而让心慌得厉害，像有只小兔子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你、你干什么……”她细声细气地抗议，手忙脚乱地想摘下来，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林夜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戴在你头上比戴在我头上好看。”林夜按住她的手，笑得更痞了，“你看，这徽章配你的白眼，简直像定做的。”
他故意把“白眼”两个字说得响亮，那三个男生的脸色更难看了。刺猬头想说什么，却被林夜扫过来的眼神堵了回去——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快来骂我”，看得人莫名发怵。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樱花树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伊鲁卡抱着教案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远远看见这一幕，推了推眼镜，嘴角悄悄弯了弯。
雏田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根都透着粉色。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头上，有惊讶，有好奇，还有林夜那道带着笑意的视线，烫得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奇怪的是，心里却不像往常那样发慌，反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还、还给你……”她终于鼓起勇气摘下护额，小心翼翼地递回去，指尖再次碰到林夜的手时，飞快地缩了回来。
林夜接过护额别在额头上，动作潇洒得像在炫耀战利品。他冲那三个还愣在原地的男生扬了扬下巴：“怎么，还有话要说？没话说就赶紧滚，别在这儿挡着我跟朋友聊天。”
刺猬头几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路过林夜身边时，其中一个低声骂了句“得意什么”，林夜立刻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钻进体内，他在心里偷笑：这都走出十米了还不忘送能量，真是热心肠。
“谢、谢谢你。”雏田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比刚才大了点，“还有……恭喜你毕业。”
“谢我干什么？”林夜挑眉，故意凑近了些，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樱花香，“该谢你送的‘能量水’才对，喝了之后感觉查克拉都变甜了。”
雏田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自己红扑扑的脸。她“呀”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跑，浅紫色的发带在身后划出好看的弧线，像只受惊的紫蝶。
“喂，”林夜在她身后喊，“明天分班，记得早点来！”
雏田没回头，只是脚步更快了，远远能看见她抬手捂着脸，肩膀却在轻轻发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林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低头拧开水壶又喝了一口。樱花味的凉水滑进喉咙，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甜味，像刚才雏田眼里的光。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护额，徽章被晒得更烫了，就像体内那股越来越暖的能量。
“看来，以后的‘能量库’又要多一笔甜份了。”他笑着嘀咕，转身朝操场另一边走去。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护额上的木叶徽章在地面投下小小的光斑，像颗跳动的心脏。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