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战魂之火点燃破军城
战魂食堂的铁锅还在“咕嘟”冒泡，陈破军用木勺舀起一勺热汤，白雾裹着肉香窜上眉梢。
他望着灶前挤成一团的玩家——有举着破木剑的新手，有背着药篓的NPC药童，甚至连总在村口骂街的王寡妇都攥着两个鸡蛋，说要换个“能吃饱的营生”。
“都排好队！”赵小雨踮着脚举着算盘，马尾辫被穿堂风吹得乱翘。
她前天还因为被野怪追得摔进泥坑被公会踢了，现在却像只护崽的母鸡，用算盘柄敲着那些想插队的玩家后背，“破军哥说了，加入得登记姓名、特长，还要写三句话-为啥想跟咱混！”
陈破军擦了擦手，目光扫过墙根那排新立的木牌。
昨天还是块破木板写的“破军城招贤处”，现在已经被林大壮用秘银矿渣雕成了虎头纹，漆色在火光里泛着金。
这小子自从触发惊喜礼包得了秘银矿，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白天打铁晚上刻木牌，铁锤敲得比村口的更夫梆子还响。
“大壮！”陈破军喊了一嗓子，铁匠学徒林大壮立刻扛着铁锤跑过来，汗津津的脸在火光里发亮，“把那堆松木扛去后院。赵小雨说今晚要支三张新桌子，咱得让投奔的兄弟有地儿坐。”
“得嘞！”林大壮应得利落，转身时差点撞翻墙角的酒坛——那是村东头老酒鬼张伯今早送来的，说是“入伙礼”。
陈破军弯腰扶起酒坛，手指触到坛身粗糙的陶纹，忽然想起妹妹小柔总说他手糙，像块砂纸。
可现在这双手能颠大勺、能教拳，还能给小柔挣手术费——他捏紧酒坛，指节泛白，眼里却浮起笑。
“破军哥！”扎马尾的驯兽女孩小棠从门外挤进来，怀里的小狼崽正扒拉她衣襟，“我刚在村外训了五只野猪！它们能拉货、能当坐骑，您看能不能给它们也弄身盔甲？”
陈破军蹲下来，小狼崽立刻凑上来舔他掌心。
全息投影下，狼舌的触感竟带着点温热的真实，他愣了愣，伸手揉了揉狼耳朵：“行，等大壮打完守卫队的刀盾，先给你的狼崽子打副护颈甲。”小棠眼睛一亮，抱着狼崽蹦蹦跳跳跑出去，马尾辫扫过门边的红布——那是赵小雨用破床单染的，写着“破军城守卫队招募中”。
这正是陈破军昨晚想的。
战魂食堂火了，可新手村鱼龙混杂，前儿个还有玩家趁乱偷了半筐土豆。
他摸着胸口的旧伤疤——那是在战狼队被毒刺划的，当时班长说，“护犊子就得先有牙”。
所以今早他让人在村口立了根木桩，上面挂着块黑板，写着：“每日辰时、申时，破军城守卫队军体拳训练，包教包会，管饭。”
“一二三四！”
外头突然响起整齐的吆喝。
陈破军掀开门帘，就见二十来个NPC和玩家正围着木桩列队。
林大壮的徒弟二牛举着木刀当排头，动作生硬得像木偶，可喊号子的劲头比吹冲锋号还足：“二二三四！收腹！挺胸！”
“错了！”陈破军走过去，伸手按住二牛的肩膀往下压，“军体拳第一式，弓步冲拳要沉胯。你这架势，跟被狼撵的兔子似的，能吓唬谁？”他转身示范，旧伤处的全息投影泛起淡金，“看清楚——前腿膝盖不超过脚尖，后手收腰，出拳时呼气！”
“哈！”众人跟着吼，木桩被震得晃了晃。
陈破军扫过队列里发亮的眼睛——有个叫“一刀斩”的玩家，昨天还缩在角落啃干饼，现在拳风带起的风把他额前的碎发都掀起来，“对，就这股子狠劲！咱守卫队不求多能打，但得让那些想搞事的，远远看见咱这队列，腿肚子就抽筋！”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陈破军摸出光脑，淡金色的光幕里跳出一行字：“发展任务【三天内建成新手村第一家客栈】已完成。【破军城】等级升至2级，解锁专属技能：【破军喊杀令】（使用后全体成员战力提升30%，持续15分钟，冷却时间24小时）。”
“成了！”林大壮把铁锤往地上一砸，溅起火星，“我就说那破庙改的客栈能成！昨儿个我带着人修瓦，张伯还偷摸送了坛酒给泥瓦匠！”
赵小雨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客栈昨晚就住满了，房钱全记在势力账上，够买二十套皮甲了！”
陈破军没说话。
他望着系统面板上“势力等级：2级（村落）”的字样，喉结动了动。
小柔的手术费需要三十万，现在势力账户里刚攒了五千——不够，远远不够。
但他摸着光脑上的“破军喊杀令”图标，指尖发烫。
这技能要是用在关键时候，能救多少兄弟？能多赚多少游戏币？
“咚！”
村口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
陈破军抬头，就见七八个玩家正往这边走，带头的男人穿着黑纹皮甲，腰间悬着柄泛冷光的匕首。
他认得这号人——黑锋公会的刀无影，前儿个在新手村论坛造谣说他开挂，帖子底下全是“破军城必凉”的评论。
“陈兄弟。”刀无影老远就拱了拱手，嘴角挂着笑，可眼神扫过守卫队队列时，像刀尖刮过玻璃，“在下听闻贵城招贤纳士，特来讨杯酒喝。”他身后的玩家跟着笑，有个染着红毛的小子故意撞了撞守卫队的二牛：“就这破队列？老子一个人能打十个。”
陈破军没接话。
他注意到刀无影靴底沾着新泥——新手村外东头的泥地刚下过雨，而黑锋的据点在西头。
这说明他们绕了远路，可能是在查探守卫队的巡逻路线。
他冲赵小雨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刻挤到客栈二楼，把窗户开了条缝——那里藏着他让小棠驯的狼崽，随时能发出警报。
“请坐。”陈破军搬来两条长凳，自己坐在刀无影对面，“不知刀会长是来合作，还是来……”他顿了顿，“谈别的？”
刀无影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合作。黑锋可以给贵城提供武器渠道，价格比系统商店低三成。但有个条件——”
他突然起身，那红毛小子立刻扑过来，拳头带风直取陈破军面门，“陈兄弟得露一手，让咱们见识见识，这破军城的城主，到底有没有资格跟黑锋谈。”
“找死。”陈破军低喝一声。
他没躲，左手抓住红毛手腕往怀里一带，右肩猛撞对方胸口，红毛整个人被甩得飞起来，“砰”地砸在守卫队的木桩上。
木桩“咔”地裂了道缝，红毛捂着腰蜷成虾米，半天没说出话。
四周突然静了。
守卫队的二牛举着木刀，刀尖在发抖；赵小雨的算盘掉在地上，珠子滚了一地；刀无影的笑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匕首柄。
“刀会长。”陈破军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这手叫军体拳·锁喉摔，教守卫队的时候特意说过——遇上想耍横的，先摔了再说。”
他指了指墙角的酒坛，“酒管够，但要是带着坏心思来……”他扫过刀无影腰间的匕首，“这木桩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刀无影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弯腰把红毛拽起来：“陈兄弟好手段。是在下唐突了。”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笑了笑，“不过这新手村这么小，咱们……总会再见面的。”
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村口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破军城】核心成员突破20人，等级提升至3级（村落）。下次升级需达到50人。”
陈破军望着系统面板，突然注意到最下方的一行小字：“脑波同步率：97.6%”。
他愣了愣——全息游戏的同步率通常在85%左右，超过90%就容易引发头晕。
可他玩了这么久，别说头晕，连心跳都跟现实里训练时一样稳。
“破军哥！”赵小雨举着算盘跑过来，“又有三十多个玩家申请加入！还有个自称‘神匠’的NPC说要投奔，说您这守卫队的木刀该换精铁的了！”
陈破军应了一声，手指却还停在“脑波同步率”上。
他摸了摸胸口的旧伤疤，那里的全息投影不知何时暗了下去，露出底下真实的皮肤——淡粉色的疤痕，和现实里一模一样。
夜风卷着饭香吹过来，战魂食堂的灯火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远处，守卫队的吆喝声又响了起来：“一二三四！杀——”
陈破军望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小柔手术前做的脑波检测。
当时仪器上的数字是97.5%，和现在这行小字，只差了零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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