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炊事班的手艺震惊全村
陈破军蹲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手里攥着半块木炭，在地上画得飞快。
林大壮拎着两袋石灰跑回来时，正看见他用木炭戳着草图上歪歪扭扭的方框：“灶膛要朝东，借早上的风势。你用秘银熔的那截风箱，等会装这里——”
他指尖点在草图右下角，“当年炊事班老王头说，好灶台得让火苗顺着风窜，省柴还火旺。”
“得嘞！”林大壮把石灰袋往地上一墩，腰间铁锤撞出清响。
这NPC铁匠学徒的手还沾着铁屑，却已经搓着掌心凑过来：“我这就去熔铁！秘银软乎，打风箱正合适！”他转身往临时搭的铁砧跑，粗布裤脚带起一片尘土，倒把陈破军画的草图扫模糊了。
陈破军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下，手指蹭了蹭鼻尖的炭灰。
风从茅草屋漏风的墙缝钻进来，裹着远处山林的潮气，却裹不住他胸腔里的热度——妹妹的手术费单子还压在现实里的枕头下，可此刻他盯着林大壮抡起的铁锤，突然觉得那串数字没那么扎眼了。
“先把食堂支起来。”他弯腰捡起半截木炭，在模糊的草图上补了个圆圈，“老王头的包子秘方，够让新手村所有人流口水。”
“哥！”赵小雨的声音从村外传来。
陈破军抬头，就见那男孩抱着一捆粗树枝跑过来，发梢沾着草屑，脸蛋红得像刚摘的野果：“我在村后砍了青冈木，够搭灶台架子了！”
他把树枝往地上一放，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还采了野蘑菇，能给包子提鲜！”
陈破军蹲下身，用指节敲了敲青冈木。
带着新鲜木材的清香，纹路细密得很，他满意点头：“行，先劈成半指厚的木板。”
他抄起墙角的斧子塞给赵小雨，握住男孩的手腕示范：“手腕要稳，斧子举过头顶时吸气，落下时——”他手腕轻抖，斧子“咔”地劈开树枝，“呼气。”
赵小雨学得认真，第一斧下去偏了，震得虎口发麻。
他咬着嘴唇再试，第二斧总算劈开半寸。
陈破军站在旁边，看他额角渗出汗珠，突然想起当年带新兵时，那些城里来的小子第一次摸枪的模样。
“别急。”他拍了拍男孩后背，“当年我劈柴劈坏三把斧子，老王头还说我手笨得像熊掌。”
说话间，林大壮的铁砧那边传来“叮叮”的脆响。
陈破军走过去，就见铁匠学徒举着个银亮的风箱部件，眉梢都在跳：“成了！秘银软，我多打了两个卡扣，风箱拉起来能多送半成风！”他把风箱往陈破军手里一塞，“您看这弧度，比村头老周头的铁匠铺强多了！”
陈破军捏了捏风箱边缘，金属凉丝丝的，却带着林大壮掌心的温度。
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惊喜礼包”——这小子潜力值85，果然没看错。
“先把风箱装到灶台上。”他指了指空地中央新垒的砖台，“等会蒸包子，就靠它生火。”
日头爬到头顶时，灶台已经支起来了。
青冈木板搭的框架刷了层石灰，看着像模像样；秘银风箱嵌在灶膛边，拉起来“呼嗒呼嗒”响；赵小雨劈好的木柴整整齐齐码成垛，陈破军蹲在灶前，往灶膛里塞了把松针。
“哥，这就开始蒸包子？”赵小雨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陈破军拍了拍腰间的布包——里面是他凌晨摸黑去村外猎的野猪肉，还带着点血腥气。
他扯了把野蘑菇洗干净，剁成碎末和进肉馅，又往里面撒了把从系统商店买的盐巴：“老王头说，好包子得有三绝：皮要薄得透光，馅要鲜得掉眉毛，汤要多到咬一口能溅到鼻尖。”他揉面的手快得像风，面团在案板上“砰砰”作响，“当年在炊事班，我能半小时揉出一百个包子皮。”
第一笼包子出笼时，新手村的空气里飘起了香味。
那是野猪肉的腥甜混着野蘑菇的鲜香，裹着白面团的麦香，像只无形的手，把村东头的老妇、村西头的猎户，还有蹲在村口打怪的玩家全勾了过来。
“啥味儿这么香？”
“新手村头回闻着这味儿！”
陈破军掀开蒸笼盖，白汽腾起来，二十个包子圆滚滚躺在竹篦上，皮儿薄得能看见里面红褐色的肉馅。
他扯着嗓子喊：“战魂食堂开业！头天免费试吃——吃完三个不吐的，奖励一枚铜币！”
人群哄地围上来。
最先冲过来的是个红头发玩家，叼着根草叶：“老子能吃三笼，还能吐？”他抓起个包子咬了口，眼睛突然瞪得溜圆——热汤“滋”地溅在他鼻尖上，他也顾不上擦，两口吞了一个，又抓第二个：“我去！这汤咋比回血药剂还鲜？”
赵小雨在旁边收钱，手忙脚乱。
林大壮举着铁铲当临时桌板，脸上沾着炭灰，笑得见牙不见眼。
陈破军站在灶台后，手底下不停：“别急别急，第二笼马上好！”他余光瞥见人群里有个穿黑斗篷的玩家在拍照，嘴角勾了勾——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直到日头偏西，蒸笼才空了。
赵小雨数着铜子儿，手都在抖：“哥，一百三十七枚！够买半车木料了！”林大壮蹲在旁边，用铁锤敲着新打的菜刀：“我就说，咱这包子能火！”
可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三个穿着黑锋公会战衣的玩家挤进来，为首的绿毛捂着肋部——正是昨天被陈破军揍的那个。
他踢翻了赵小雨的收钱木盒，铜子儿“叮叮当当”滚了一地：“哪来的野路子？敢在新手村抢生意？”
陈破军擦了擦手，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
刀身震颤，发出清响。
他摸出别在腰间的直播水晶（现实里当战地记者时养成的习惯），淡蓝色的光幕立刻在头顶展开：“各位观众，这里是战魂食堂开业现场。现在有几位朋友来交流心得——”他话音未落，绿毛已经挥拳冲过来。
陈破军侧身闪过，反手扣住绿毛手腕。
他的动作快得像猎鹰抓兔，直播水晶清晰拍下绿毛扭曲的脸：“看见没？攻击时手肘要沉，不然容易被卸力。”他往前一送，绿毛踉跄着撞翻了桌板，“这叫‘借力打力’，特种部队格斗术基础。”
另一个黑锋成员举着木棍砸过来，陈破军抬腿扫他膝盖。
木棍“啪”地断成两截，直播水晶的镜头跟着下移：“下盘要稳，攻击下三路比正面硬刚有效——”他突然揽住赵小雨的肩膀往旁边一躲，一块碎砖擦着男孩耳朵飞过去，“带新人时，保护队友永远是第一准则。”
围观的玩家们开始起哄。
有人举着手机拍陈破军，有人喊“破军哥教我两招”，连几个NPC猎户都搓着掌心跃跃欲试。
绿毛爬起来时，脸上已经挂了彩，他指着陈破军骂：“你肯定开挂！不然新手能这么能打？”
陈破军把直播水晶转向自己，笑出一口白牙：“各位观众，看见我ID了吗？‘陈破军’，注册时间今天凌晨三点。”他撩起衣角，露出腰间的系统认证码，“官方认证的素人玩家。至于打架——”他拍了拍胸口的伤疤，“这是五年前在边境救队友时留的，现实里的勋章。”
直播弹幕瞬间炸了。
“战狼教官？”“这也太帅了！”“求加入破军城！”的刷屏几乎要撑爆光幕。
陈破军望着弹幕里不断跳动的“申请加入”提示，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叮——【破军城】核心成员已达10人！解锁首项特权：宗师级厨师传承。”
淡金色的光幕在他眼前展开，无数菜谱、火候技巧、调味秘方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他低头看灶台，原本普通的铁锅突然泛起微光，系统提示继续响起：“战魂食堂升级为【战魂食堂·宗师馆】，食物恢复效果提升100%。”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我要加入破军城！”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赵小雨被挤得贴在灶台上，手里还攥着没捡完的铜子儿。
林大壮举着铁锤欢呼，铁砧被他敲得“当当”响。
陈破军望着涌过来的人群，突然想起妹妹躺在病床上的脸——她总说他笑起来像狼崽子，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是因为狼崽子眼里，从来只有猎物和领地。
暮色再次笼罩新手村时，陈破军蹲在新垒的砖台前，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
系统面板上，“破军城”的势力等级从1级村落跳到了1级（ ），成员列表里多了九个新名字。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新投奔的玩家来了。
风从村外的山脉吹过来，带着点潮湿的腥气。
陈破军摸了摸胸口的伤疤，那道旧伤在全息投影下泛着淡金色的光。
他听见系统在耳边低语：“下一项发展任务：七日内，将战魂食堂扩展为新手村最大餐饮据点。”
而在黑锋公会的据点里，刀无影捏碎了手里的直播水晶。
屏幕碎片扎进掌心，他却连眉头都没皱。
阴影里，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查他现实身份。我倒要看看，这个陈破军……到底是哪路神仙。”
陈破军当然不知道这些。
他正弯腰捡起赵小雨漏掉的铜子儿，就听见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破军哥，我、我能加入吗？我会驯兽，能帮你抓野猪！”
他转头，看见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暮色里，怀里抱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
狼崽冲他歪了歪脑袋，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咽。
陈破军笑了，笑得像当年带新兵打靶全中时那样：“行啊。先去把灶膛里的火添上——等会，给你煮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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