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裹着火药味和焦糊味扑面而来,陈晓皱紧眉头。视线被遮得严严实实,他只能竖起耳朵,捕捉着烟雾里的动静。
“吼——!”
愤怒的虎啸像炸雷般在浓烟里炸开。陈晓全身肌肉瞬间放松,刀尖轻轻点地——他比谁都清楚,紧绷的肌肉会拖慢动作,在这种生死关头,哪怕0.1秒的延迟都是致命的。
风突然刮过丛林,浓烟被撕开一道口子。一道庞大的身影裹挟着火星冲了出来,正是那只巨虎。此刻的它早已没了之前的威风:半边身子的毛被烧焦,黑乎乎地贴在皮肤上,无数铁钉嵌在肉里,左眼窝淌着黑红色的血,只剩一只独眼死死盯着陈晓,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看来陷阱效果不错。”陈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畜生虽然没死,战斗力至少跌了九成,剩下的不过是困兽犹斗。
巨虎四爪蹬地,带着腥风扑过来。它太高了,陈晓站在它面前,还没到前腿的一半。可陈晓的心跳却在加速,不是害怕,是兴奋——这种悬殊的对决,最能点燃他骨子里的狠劲。
没等巨虎近身,陈晓猛地蹬地冲上去,手中长刀带着寒光斩向虎爪。“噗嗤”一声,刀刃毫不费力地破开坚韧的外皮,深深扎进肌肉里。斩龙闪不愧是评分10的武器,锋利得超乎想象。
巨虎痛得狂吼,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爆炸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它的大脑还晕乎乎的。陈晓趁机侧跳,刚好躲到巨虎左侧,也就是那只瞎眼的盲区。
两只磨盘大的虎爪疯狂抓挠,爪尖闪着金属般的冷光。陈晓像泥鳅似的在虎爪间穿梭,每次都差毫厘躲过。他看准时机挺身上前,双手握刀又砍在同一只虎爪上——没办法,这畜生太高了,喉咙、心脏这些要害根本够不着,只能先废了它的行动力。
地面很快被鲜血浸透。陈晓不急,他有的是时间耗。巨虎却不行,这么流血,用不了多久就会垮掉。
独眼突然闪过一丝犹豫,巨虎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爪子悄悄往后方挪——它想跑。
“现在想走?晚了。”陈晓看穿了它的心思。他费了那么多功夫布置陷阱,怎么可能放跑到手的猎物?长刀连续挥出,几道血箭从巨虎身上飙出,把它逼得退无可退。
陈晓的视野里,巨虎的血条只剩8%。在轮回乐园里,血量低于10%的生物只会越来越虚弱,绝不可能突然狂化。这畜生现在连站都快站不稳了,攻击杂乱无章,满脑子都是逃跑。
“还想跑?”陈晓冷哼一声,长刀猛地刺入巨虎后腿,双手紧握刀柄往外一拽。“嗤啦”一声,肌肉被硬生生划开,一根断裂的筋腱弹了出来。
巨虎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后腿彻底废了。它终于明白,今天逃不掉了。独眼盯着陈晓,突然露出凶狠的神情,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要拼命了。
陈晓赤着的上身溅满了虎血,滑腻的温热感不仅没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满脸血污的映衬下,比巨虎的咆哮还要吓人。
“雄霸科尔波山这么久,也该付出代价了。”
陈晓主动冲了上去。巨虎突然压低身子,独眼闪过一丝狡黠——它居然还藏着速度!一只虎爪带着腥风拍向陈晓的面门,爪尖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一爪太快了,快到陈晓根本来不及后退。可他非但没躲,反而往前迎了半步。就在虎爪即将拍到脸上的瞬间,他双腿猛地岔开,膝盖着地,身体像折纸似的后仰。
虎爪带着血腥味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强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陈晓能清楚地看见爪尖上的倒刺,甚至能闻到那股浓烈的兽腥。
他单手拍地,借着反作用力鱼跃而起。这一躲恰到好处,正好落到巨虎的下巴底下——这里是它最脆弱的喉咙,之前因为太高够不着,现在终于送到了眼前。
“就是现在!”
陈晓的手臂青筋暴起,长刀带着全身的力气刺进巨虎的喉咙。“噗——”滚烫的血柱喷了他满脸满身,像淋了一场血雨。
巨虎的身体猛地僵住,独眼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输了。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血沫从嘴角不停涌出。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地一声栽倒在地,震得地面都在抖。
陈晓拄着刀站在虎尸旁,胸口剧烈起伏。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视线落在巨虎彻底归零的血条上,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道瘦小的身影探出头来,头顶戴着顶沾着绿叶的草帽,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好、好厉害……”小孩喃喃自语,看着满身是血的陈晓,又看看那只比房子还大的虎尸,小手紧紧攥住了草帽。
陈晓早就发现了这小孩。从刚才巨虎冲出来时,他就感觉到了灌木丛里的视线,只是没空理会。现在战斗结束,他瞥了一眼那顶标志性的草帽,嘴角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够了就出来,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
草帽小子吓了一跳,赶紧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根没吃完的肉干。他跑到陈晓面前,仰着小脸打量着眼前这个浴血的男人,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大哥哥,你好厉害啊!这可是科尔波山的老大!”
陈晓没说话,只是用长刀在虎尸上划了几下,把最坚硬的爪甲和獠牙撬了下来——这些都是能换积分的好东西。他瞥了眼还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草帽小子,突然想起轮回乐园的提示,这次支线任务似乎还关联着“未来的海贼王”。
“你叫什么名字?”陈晓把战利品塞进背包。
“我叫路飞!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小孩挺起胸膛,说得理直气壮。
陈晓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倒是和资料里写的一样,浑身透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海贼王?先能打赢这山里的野猪再说吧。”他拍了拍路飞的脑袋,转身往森林外走。
路飞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巨虎尸体,突然大喊:“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变强了,要和你打一场!”
陈晓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话在森林里回荡:“陈晓。随时奉陪。”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把陈晓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看了看满身的血污,又摸了摸腰间的斩龙闪——这把刀又饮了强敌的血,似乎变得更锋利了。
远处的王都已经能看到轮廓,陈晓知道,那里还有更麻烦的事等着他。但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和这只巨虎的搏杀,比他想象中要累得多。
至于那个戴草帽的小子?陈晓嘴角微扬。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再见面。毕竟,这片大海就这么大,而真正的强者,总会在顶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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