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芸儿和昆图斯也随我一同前来,他们成为了我最得力的助手。蔡芸儿心灵手巧,她的温柔与细致,为这支充满血气的军队带来了难得的温情。昆图斯一如既往是我最信任的副手,他身手敏捷,在训练士兵方面也表现出极高的天赋。他常常与士兵们一同摸爬滚打,用自己的行动感染着每一个人。
这段日子,蔡芸儿和昆图斯的关系越发亲密。我时常在训练间隙,看到他们二人并肩而立,低声交谈,蔡芸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昆图斯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他们会在夜深人静时,坐在火堆旁,分享一天的见闻,偶尔也会有轻微的争执,但很快又会和好如初。他们的爱情,在这乱世之中,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悄然绽放,为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带来了一丝难得的生机与希望。看着他们,我心中也多了一份欣慰,这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份纯粹的感情,实属不易。
半年光景,中卢兵已初具规模。虽然刺史拨付的军费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给他们配备精良的武器装备,但这些年轻人的战斗意志却异常高昂。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复仇者,而是一个紧密团结的整体。他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对盗匪的恨意便是最好的训练教材,这份信念比任何盔甲利刃都要坚固。他们学会了相互配合,学会了在绝境中求生,学会了用最简陋的武器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他们是中卢的希望,也是我手中的利刃。
很快,我们迎来了第一场真正的战斗。几个月来,中卢兵在我的带领下,已经对县内大大小小的匪徒巢穴进行了数次侦察。这次,我们得到确切情报,黑风岭的悍匪,不仅长期劫掠过往商旅,还频繁下山掳掠当地少女,强迫她们沦为营妓。这些禽兽不如的行径,彻底点燃了中卢兵的怒火。
我当即决定,带领中卢兵直捣黄龙。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悄无声息地摸向黑风岭。山路崎岖,荆棘密布,但中卢兵们却如履平地,他们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步都带着复仇的决心。我走在最前面,感受着夜风中弥漫的血腥味,那是这片土地长期遭受蹂躏的印记。
突袭是血腥而迅速的。当我们将士们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黑风寨外围时,那些沉浸在酒肉和淫乐中的匪徒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中卢兵的复仇怒火化作了摧枯拉朽的力量,他们如同出笼的猛虎,冲入寨中,手中的简陋武器在夜色中划出致命的弧线。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我身先士卒,长刀所向,无人能挡。中卢兵们紧随其后,他们不再是半年前那些稚嫩的乡勇,而是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战士。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对仇敌的无尽怒火。他们熟练地运用着我教授的战术,分割包围,协同作战,将匪徒们逐一绞杀。
我们一路杀入匪徒巢穴深处,腥臭与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酒气和汗臭,令人作呕。在最深处的一间简陋木屋里,我们发现了被囚禁的少女们。她们被铁链锁住,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蜷缩在角落里,如同待宰的羔羊。
然而,其中一幕却让我睚眦欲裂,怒火直冲脑门。在木屋中央,一个粗糙的木架子上,赫然绑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瘦弱的身体被粗麻绳紧紧勒住,赤裸着,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一道道血红的印记交错纵横,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鲜血顺着皮肤蜿蜒而下,浸湿了木架,滴落在地上。她的双眼紧闭,嘴唇被布条堵住,身体因剧烈的痛苦而微微颤抖,每一次颤抖都牵动着伤口,引得她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一个面目狰狞的匪徒,赤裸着上身,手持一根沾血的皮鞭,正狞笑着,准备再次挥下。他那肥腻的脸上写满了残忍与变态的快感。
“住手!”我怒吼一声,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木屋都为之一颤。手中的短剑瞬间出鞘,在昏暗的光线中划过一道寒光。那匪徒闻声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我的剑锋已然落下。只听“噗嗤”一声,他的头颅便滚落在地,腥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木架下的泥土。
我冲上前去,迅速割断绑住女孩的绳索。绳索勒得太紧,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我脱下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将她紧紧裹住,试图遮掩住她满身的伤痕和暴露的身体。她的身体冰冷得可怕,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眼神空洞而涣散,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我动作,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绝望。
她叫小冉,是被救下的少女之一。当我将她从木屋中带出,安置在安全之地,并给她找来干净的衣物后,她才缓缓恢复了一丝神智。她得知自己的父母都在这次匪患中丧生,家园被毁,已是孤苦伶仃。当她再次见到我时,她挣扎着跪倒在我面前,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颤抖地恳求,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助:“恩公……求您收留小冉,小冉已无家可归,愿为恩公为奴为婢,只求能报答您的恩情,为您洗衣做饭,洒扫庭院,绝无怨言……”
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和那双充满了绝望与哀求的眼睛,我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乱世,有多少无辜百姓被逼到如此境地?他们失去了所有,甚至连生存的尊严都被践踏。我扶起她,沉声道:“不必为奴,你已是自由之身。你父母已逝,随我回县衙吧。你可在我身边做个婢女,协助处理些日常事务。待日后局势安定,你若有自己的打算,也可自行离去。”
小冉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亮,随即便被巨大的惊喜与感激所取代。她再次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已是泣不成声:“多谢恩公!小冉此生,愿追随恩公,永不离弃!”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能让她找到一丝依靠的事情。
中卢兵的初战告捷,不仅彻底摧毁了黑风寨,解救了数十名被掳少女,更重要的是,它极大地提振了中卢县百姓的士气。当我们将士们带着胜利的喜悦和解救的少女们回到县城时,整个县城沸腾了。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欢呼雀跃,泪流满面。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这支新生的军队带来的改变。
此战之后,中卢兵的名声在中卢县及其周边迅速传开。那些曾经对我们持观望态度的百姓,开始主动加入我们,或者为我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深知,这仅仅是个开始。荆州的匪患远未根除,但至少,我们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这支由复仇之火和希望铸就的中卢兵,将成为我在这乱世中立足的根本,也将成为守护一方安宁的坚实力量。而小冉的到来,也为这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军旅生涯,增添了一抹人性的温暖。我明白,我的责任,远不止于剿匪,更在于守护这些无辜的生命,为他们开辟一片可以安身立命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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