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呼啸着掠过四合院的屋檐,像一把把冰冷的小刀,刮在脸上刺骨地疼。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枯草混合的潮湿气息,仿佛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四合院里万籁俱寂,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寂静,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低语,提醒着这世界并非死一般沉寂。
就在这时,一道瘦弱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靠近。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裹住单薄的衣襟,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几分迟疑与不安,摸到了何雨辰的门前。
是秦淮茹。
白天在轧钢厂被领导训斥、同事排挤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翻滚,回家后空荡荡的米缸更是压垮了她的最后一丝理智。
棒梗眼巴巴地望着她,小脸蜡黄,嘴唇干裂,眼里全是饥饿与无助。
她想到了傻柱,可那个憨厚的男人早已自身难保,工资大半都“借”给了她,如今也是捉襟见肘。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于那个曾经最看不起、也利用得最彻底的人——何雨辰。
她知道他变了,变得让她陌生,甚至有些畏惧。
那双原本温顺的眼睛,现在透着锋利的光,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但她仍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
尤其是这个从小跟在傻柱身后、对她言听计从的少年。
只要自己足够卑微,眼泪足够真实,他一定会心软。
“咚……咚咚……”她轻轻叩响门,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雪地上,生怕惊动了院子里其他人的耳朵。
屋里,灯光还亮着。
暖黄的光线洒在桌面上,映出一本摊开的机械图纸。
何雨辰正专注地翻阅,手指摩挲着纸页边缘,眼神冷静而坚定。
听到敲门声,他连头都没抬。
他早就猜到是谁。
这个时间,这种敲门方式,除了秦淮茹不会有第二个人。
“谁啊?”他明知故问,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门外的秦淮茹心头一颤,这声音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她赶紧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把怀里的棒梗往前推了推,用一种几乎要碎裂的哭腔,低声哀求:“小辰……是我,秦姐。我知道,我知道以前都是姐的错,姐对不起你……可你看看棒梗,他都一天没吃上口热乎饭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几斤粮票,等姐发了工资,马上就还你!求求你了,小辰,你就当可怜可怜孩子……”
她的声音在夜风中颤抖,带着一丝绝望的呜咽,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动容。
怀中的棒梗似乎也被母亲的情绪感染,发出低低的抽泣,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这是她惯用的武器,过去屡试不爽。
然而,屋内的何雨辰,内心毫无波澜。
他的眼前,闪过前世一幕幕画面:那些省吃俭用攒下的钱,被她三言两语“借”走,给贾家买了肉;熬夜复习的资料,被她拿去讨好厂领导,换来一个先进名额;甚至自己唯一一件新衣服,也被她骗去给了贾东旭……
她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榨取、予取予求的工具人,一个比傻柱更好用的备用血包。
她的眼泪,她的示弱,不过是捕猎前的伪装。
怜悯?同情?
早在重生那一刻,这些东西就连同那个愚蠢的自己,一起被埋葬了。
“秦淮茹,”何雨辰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传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这里没有粮票。”
秦淮茹的哭声一滞,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道:“小辰,姐不要多的,一点点就行,能让孩子喝口粥就行……”
“我说,没有。”何雨辰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以前你从我这拿走的东西,我不跟你计较。但从今往后,我何雨辰的东西,跟你贾家再无半点关系。我不是不帮你,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现在想起来我了?晚了。”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秦淮茹所有的侥幸。
她脸上的悲戚瞬间凝固,转为震惊,再转为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毒。
她不明白,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少年,怎么会变得如此油盐不进,如此心狠!
“何雨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棒梗还是个孩子啊!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挨饿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见软的不行,秦淮茹立刻换上了道德绑架的嘴脸。
“我的良心,只给我该给的人。”何雨辰冷笑一声,“你要是真为了孩子好,就该自己想办法,而不是深更半夜带着他来别人家门口演戏。回去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说罢,屋内的灯,“啪”的一声,灭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秦淮茹和她怀里孩子的哭声。
她站在门外,寒风吹透了她单薄的衣衫,也吹凉了她那颗投机取巧的心。
她恨恨地跺了跺脚,抱着棒梗,转身走向了另一间还亮着灯的屋子——傻柱的家。
果不其然,没过十分钟,何雨辰的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何雨辰!你给我开门!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傻柱的咆哮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何雨辰理都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傻柱在门外骂骂咧咧了半天,见弟弟根本不搭理他,最后只能气冲冲地回去,拿出自己仅剩的一点口粮接济了秦淮茹。
第二天一早,何雨辰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正巧碰上要去上班的林晓梅。
林晓梅的眼神有些复杂,她昨晚被吵醒,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何雨辰,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何雨辰笑了笑,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格外自信:“我能有什么事?”
林晓梅抿了抿嘴,由衷地感叹道:“你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院里……院里的人都说你变了,变得不近人情。但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负了。”
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像一道暖流,淌过何雨辰的心田。
这种被人真正看懂的感觉,比赚多少钱都让他舒坦。
“我只是不想再做那个‘傻弟弟’了。”何雨辰的目光望向远方,语气平静而坚定。
林晓梅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挣脱过去的枷锁,活出真正的自己,这种力量,让她着迷。
当晚,何雨辰躺在床上,脑海中如约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彻底斩断与秦淮茹的孽缘,拒绝其无理要求,使其悔悟值 100!”
“叮!恭喜宿主,悔悟值累计达到新的阈值,系统返还比例正式提升至3倍!”
何雨辰的嘴角微微上扬。
3倍返还!
这意味着他未来的发展速度将再次飙升!
他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心中默念:“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在四合院的另一头,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傻柱坐在自家桌前,面前摆着一瓶劣质白酒,已经喝下去了大半。
秦淮茹白天又来哭诉,说厂里有人为难她,家里又快断粮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何雨辰不帮忙的连锁反应。
傻柱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的亲弟弟现在是翅膀硬了,六亲不认了。
他对自己这个大哥的话也当成了耳旁风,这让他作为兄长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何雨辰……你行,你真行……”他捏着酒杯,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中满是醉意和怒火,“你不认我这个哥,不认秦姐,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个破铺子是吧?”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和理智。
“我让你开铺子……我让你赚钱……”
傻柱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桌角,仿佛透过它,看到了何雨辰那间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小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被酒精和怒火烧得滚烫的脑子里,逐渐成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