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峰于大漠深处,以算尺为剑,劈砍“长城”天堑之时,千里之外的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也迎来了它最后的喧嚣与最终的沉寂。
阎埠贵的日子,在恐惧与贪婪的夹缝中,过得如同惊弓之鸟。
林峰上次回来那冷漠的眼神和军车的气场,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他变本加厉地讨好着街道办王主任,指望着能靠举报易中海那点“功劳”保住自己。然而,他骨子里的算计却从未停止。
这天傍晚,阎埠贵在胡同口“巧遇”了同样惶惶不可终日的刘海中。两人蹲在墙根,唉声叹气。
“老阎,你说…林峰…林顾问还会回来吗?”刘海中胖脸煞白。
“谁知道呢!那可是能通天的人物!”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滴溜溜转,“不过,他上次回来就取了点东西,看都没看咱们一眼,估计…是懒得理会咱们这些小虾米了?”
他试图安慰自己,也安慰刘海中。
“但愿吧…”刘海中抹了把汗,“就是这心里,总不踏实…”
正说着,一个穿着崭新干部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路过,车把上挂着一网兜难得一见的新鲜苹果,正是轧钢厂新上任的工会干事小吴,李副厂长的心腹之一。
小吴看到阎埠贵和刘海中,故意停下,显摆似的提了提苹果:“哟,二位大爷,晒太阳呢?尝尝?厂里刚发的福利!李厂长特意照顾我们工会的!”
阎埠贵看着那红彤彤的苹果,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小市民的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哎哟,小吴干事!这苹果…真水灵!李厂长真是体恤下属啊!”
刘海中也眼巴巴地看着。
小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压低声音:“那是!李厂长说了,跟着他干,亏待不了!不像某些人,仗着有点关系,鼻孔朝天!迟早有他好看!”他显然意有所指,指桑骂槐地针对林峰。
这话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钻进了阎埠贵那颗不安分的心。
李副厂长虽然被林峰带来的军官当场停职,但据说他上面也有人,正在活动,可能只是暂时蛰伏…万一…万一李副厂长翻身了呢?自己要是现在投靠过去…
贪婪和侥幸,如同野草般在阎埠贵心中疯长。
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小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小吴干事说的是!李厂长那是大人物!前途无量!我老阎…一直就很敬佩李厂长!您看…能不能在李厂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我这有点小情况,关于林峰以前在院里的事,可能对李厂长有用…”
小吴眼睛一亮:“哦?阎老师有什么内幕消息?说来听听!要是真有价值,李厂长肯定不会亏待你!”
阎埠贵仿佛看到了巴结上新靠山的希望,也顾不得许多了,把心一横,添油加醋地将林峰以前在院里“如何孤僻”、“如何不合群”、“如何与贾家易中海结仇”甚至捕风捉影地暗示林峰“钱票来路不明”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他刻意扭曲事实,将林峰塑造成一个性格乖戾、睚眦必报、可能真有问题的形象。
刘海中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想阻止又不敢,只能不停地擦汗。
小吴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好!好!阎老师,你提供的这些‘情况’很重要!我这就去汇报李厂长!”他满意地扔给阎埠贵两个苹果,蹬着自行车飞快地走了。
阎埠贵捧着两个苹果,如同捧着护身符,心里七上八下,又隐隐有一丝期待。
然而,阎埠贵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刘海中的密谈,以及他谄媚小吴、出卖林峰情报的一幕,被恰巧在胡同另一头倒垃圾的傻柱,看了个清清楚楚!
傻柱自从秦淮茹入狱、棒梗被送走,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他恨林峰,但也清楚贾家和易中海是咎由自取。
林峰上次回来展现出的力量和冷漠,让他彻底断绝了报复的念头,只剩下深深的畏惧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此刻,看到阎埠贵这老东西为了两个苹果,就卑躬屈膝地出卖林峰,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上傻柱的心头!
“阎埠贵!你个老混蛋!还是不是人!”傻柱怒吼一声,提着垃圾桶就冲了过来!
阎埠贵和刘海中吓得魂飞魄散!阎埠贵手里的苹果都掉在了地上!
“傻柱!你…你干什么!”阎埠贵色厉内荏。
“我干什么?我他妈抽你!”傻柱眼睛都红了,指着阎埠贵的鼻子破口大骂,“林峰是你能编排的?还他妈跟李怀仁那条落水狗勾搭?出卖邻居?你他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前算计大家,现在连林峰都敢卖?你忘了李怀德和许大茂怎么没的了?忘了秦淮茹和贾张氏怎么进去的了?你想死别拉着我们!”
傻柱的怒吼如同炸雷,瞬间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大家看着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阎埠贵,再看看地上滚落的苹果,以及旁边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刘海中,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鄙夷、愤怒、恐惧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阎埠贵!
“傻柱说得对!阎埠贵你太不是东西了!”
“为了巴结李怀仁,连林顾问都敢污蔑?”
“举报易中海是你,出卖林顾问也是你!你就是个墙头草!小人!”
邻居们群情激愤,纷纷指责。阎埠贵彻底慌了神,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街道办王主任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胡同口,显然是有人跑去报了信。
“阎埠贵!刘海中!”王主任脸色铁青,声音冰冷,“你们刚才的言行,严重破坏邻里团结,污蔑国家重要人才!性质极其恶劣!街道办决定,立即撤销你们管事大爷的资格!同时,鉴于阎埠贵涉嫌捏造事实、恶意举报、意图干扰上级机关对林峰同志的工作安排,街道将把相关情况上报派出所和轧钢厂保卫科!严肃处理!”
“王主任!我冤枉啊!是傻柱污蔑我!是李怀仁逼我的…”阎埠贵瘫软在地,哭嚎着试图辩解。
“是不是冤枉,调查了就知道!”王主任厌恶地一挥手,“带走!”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将瘫软的阎埠贵架了起来。刘海中也被严厉警告,失魂落魄地被家人搀扶回去。
傻柱看着阎埠贵被带走,胸中的恶气总算出了一口,但看着空荡荡、只剩下恐惧的四合院,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和萧索。
这个曾经鸡飞狗跳、充满算计的四合院,随着林峰的彻底离去和最后几个“大爷”的倒台,终于彻底沉寂下来,如同一潭死水。
四合院的故事,至此,尘埃落定。
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化作了时代洪流中的一粒微尘。
唯有后院那间紧锁的小屋,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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