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指尖刚触到地道尽头的青石板,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意,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
“叮——检测到九曲连环阵,推演破解路径需消耗30点剧情改变值。”系统的电子音带着金属刮擦声,在识海炸响,刺得他耳膜一阵发麻。
他脚步一顿,借着手心荧光石的微光,这才发现脚下青石板上刻着细密的云雷纹,纹路里还渗着暗红液体,像凝固的血,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指尖轻轻一摸,触感冰冷黏腻,让他不由得缩回手。
“30点?”林川倒抽口冷气,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
他之前靠帮白璃坑执法堂弟子赚了45点,本想着留着升级系统看三天后的剧情,这会子系统倒先狮子大开口了。
他低头盯着掌心的玉珏,金属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却仿佛也映出了自己内心的挣扎。
正攥着腰间玉珏权衡,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
“别踩那块青砖!”
白璃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带着点破音的急促,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林川只觉手腕一紧,被她拽得踉跄后退半步,方才站立的位置“咔”地裂开条缝,三道碗口粗的青铜锁链“唰”地窜出来,在半空绞成网状,链身上的倒刺擦着他鼻尖划过,带起一丝血腥味,几根碎发打着旋儿飘落。
“你怎么在这儿?”林川捂着狂跳的心脏,看着白璃发间翘起的一缕狐毛——方才她拽人时太急,伪装的道髻散了。
她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混杂着薯片的甜腻。
白璃耳尖泛红,指尖还揪着他袖口不放,另一只手偷偷往怀里塞了包鼓鼓的东西。
林川眼尖瞥见包装上印着“奶茶味薯片”,突然想起她之前说“留了包给你”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你跟踪我?”
“谁跟踪了!”白璃跺脚,狐尾从裙摆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啪嗒啪嗒拍打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土,“这破阵我小时候玩过!上次被灯油烧尾巴后,我就偷偷记了阵眼位置......”她突然噤声,因为穹顶传来布料翻涌的猎猎声。
阴气裹着腐叶味劈头盖脸砸下来,空气顿时变得潮湿又粘稠,像是走进了一口老棺材。
林川抬头,只见一团黑雾如活物般从头顶石缝钻进来,黑雾中走出个黑袍人,面遮青面獠牙鬼面,手中托着个黑玉骷髅头,骷髅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像深夜坟场里的磷火,忽明忽暗。
“小辈,把宗门传承玉简留下。”幽冥子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刺得人头皮发麻。
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吐出条阴气凝成的蛇,直取林川咽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人墓的味道。
林川本能地拽着白璃往旁边滚,后背撞在潮湿的石壁上,疼得倒吸冷气,湿冷的苔藓贴在皮肤上,让人心生不适。
白璃的狐尾自动竖起护在两人身前,毛绒绒的尾巴尖却还沾着薯片渣——刚才塞薯片时太急,袋子没封严,碎屑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邪道余孽!”白璃咬牙,从袖中抖出柄银铃短刃,刃身刻着“清羽”二字,刀刃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当年清羽祖师斩你分身时,没把你魂儿剁干净?”
幽冥子鬼面下传来闷笑:“小狐狸倒记得清楚。当年那老姑子用断碑镇我,如今断碑碎了,这破阵的阵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林川脚下的青石板,“就在这小子站的地方。”
林川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汗水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这才发现,方才锁链网落下的位置,正好圈住了青石板上“清羽祖庭”的残字。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幽冥子夺宝。当前剧情走向:主角死亡(概率70%)、白璃重伤(概率85%)、传承玉简被夺(概率99%)。建议消耗20点剧情改变值启动推演分支。」
“系统你早不说!”林川在心里骂,余光瞥见白璃短刃上的银铃被阴气腐蚀出黑斑,她的狐尾尖已经开始泛白——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
再看幽冥子,骷髅头里的鬼火越烧越旺,连石壁都结了层白霜,寒气逼人。
“把玉珏给我!”白璃突然拽他腰间玉珏,“当年祖师用两半玉珏锁阵,你那半块......”
话音未落,幽冥子的阴气蛇穿透狐尾防御,擦着白璃手臂划过,在她道袍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林川看见她雪白的手臂上浮现出青鳞纹路——这是妖修受伤时的本体特征。
“妈的。”林川咬碎后槽牙,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印,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系统光幕里的推演分支B突然变成金色,提示音难得带了点急切:「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剩余剧情改变值25点,建议立即......」
“启动推演分支B。”林川在心里默念,同时把腰间玉珏往白璃手里塞。
玉珏刚离身,青石板突然发出嗡鸣,原本暗红的纹路泛起金光——正是他玉珏上的刻痕。
幽冥子的鬼面出现裂痕,骷髅头里的鬼火猛地一暗:“你......”
“看招!”白璃短刃抵住玉珏,银铃发出清越长鸣,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如同晨钟暮鼓。
林川看见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哪还有半分刚才的狼狈?
原来方才被阴气划伤,不过是诱敌深入。
地道深处的青铜灯突然自动旋转,灯油里浮着的半枚玉珏发出共鸣,空气中隐隐有金属共振的震颤感。
林川摸着怀里系统奖励的阵图残卷,“困魂”二字在指尖发烫。
他悄悄捏紧阵图,感受着识海里系统光幕的震动——推演分支B的蓝光,正顺着神经往指尖涌。
幽冥子的阴气蛇突然倒卷,缠上自己手腕。
他惊觉不对时,林川已经把阵图拍在青石板上。
系统提示音终于清晰:「推演成功。当前剧情改变值剩余5点。下阶段建议:注意青铜灯中的......」
“小贼!”幽冥子的鬼面彻底碎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脸,“我记住你了——”
话音被锁链绞碎。
林川看着三道锁链重新落下,这次却精准地缠住幽冥子的四肢。
白璃趁机抢过他手中的骷髅头,往灯油里一丢,鬼火“滋啦”一声熄灭,冒出一缕灰烟。
“呼......”白璃瘫坐在地,狐尾全散了出来,从怀里摸出那包奶茶薯片,“早说要留着当胜利零食,结果还是忍不住......”她撕开包装,递了片给林川,“刚才你捏阵图的样子,像极了我爹当年布伏魔阵——”
“等等。”林川盯着她手里的薯片包装,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没说完的话,“青铜灯里的......”
地道深处传来“咔”的轻响。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那盏青铜灯的灯芯突然爆出尺许高的火焰,灯油里沉底的半枚玉珏浮上来,和林川腰间的那半块,在火光中映出完整的“清羽”二字。
系统在识海疯狂震动,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警告!检测到......记忆水晶......」
林川摸着发烫的玉珏,看着白璃叼着薯片凑过来看灯的样子,突然笑了。
他悄悄在掌心画了个系统指令的手势——推演分支B的后续,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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