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士兵突击从地下拳王到战场兵王 > 第17章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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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里的掌声还没散尽,老班长接电话的背影就像根绷紧的弦。

李泽成替许三多补完最后一针,线头在指尖打了个结——他注意到老班长的后颈绷得比加训时还直,雨水顺着帽檐砸在他作训服的肩章上,晕开深色的湿痕。

“紧急拉动演练!”老班长转身时,医药箱的搭扣撞出脆响,“半小时后全连集合,高连长亲自带队。”

班房里的茶缸、腰带扣、水壶盖,瞬间撞成一片乱响。

李泽成弯腰收拾背囊,余光瞥见史今正往战术背心里塞急救包,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许三多手忙脚乱地系鞋带,绳子打了三个死结,抬头时鼻尖沾着块灰:“泽成哥,我背包带是不是短了?”

“松两指。”李泽成替他拽了拽肩带,目光扫过墙上的钢七连连旗——旗角被风掀起,露出“不抛弃,不放弃”六个褪色的字。

集合哨划破雨幕时,高城的声音比雷声还响:“都给我支棱起来!

钢七连的骨头,不是泥捏的!“他军装外罩着件褪色的雨衣,肩章在雨里泛着冷光,”史今带一排打前阵,李泽成——“他突然眯眼看向队伍最前端,”你,前哨侦察员。“

李泽成的心跳漏了一拍。

雨水顺着帽檐砸进领口,他却觉得后颈发烫。

前哨意味着要摸黑趟过三公里的灌木林,意味着整个连队的安危系在他脚底下——可他才当了三个月列兵啊。

“报告!”他喉结动了动,“保证完成任务。”

高城拍了拍他的钢盔,力道重得像敲战鼓:“我要你把每块石头都盯出眼睛来。”

夜行军的雨比白天更凶。

李泽成猫着腰钻进灌木丛,夜视仪里的绿色光斑晃得人发晕。

他的作训鞋陷进泥里,每一步都要先试探着碾过枯枝——地下拳场的经验突然涌上来:当年在黑拳台,他总习惯先观察对手的落脚方位,破绽往往藏在第一步。

“班长。”他压低声音,通讯器贴在耳骨上发烫,“前方五百米,左侧土坡有新翻的草皮。”史今的呼吸声在频道里粗重起来:“确定?”李泽成摸了摸土坡边缘——草茎断口还沾着湿泥,是半小时内被踩断的,“像蓝军的模拟点。”

队伍在雨里停住。

史今的影子从后面跟上来,雨衣下摆滴着水:“你确定不是野猪?”李泽成指了指土坡下的凹地:“野猪不会在坡底铺伪装网。”他扒开一丛野蔷薇,半截草绿色的网绳缠在枝桠上,“他们想等我们全进凹地,再封死退路。”

史今的手指在战术手套里蜷了蜷。

李泽成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在吞掉所有质疑。“一班分散成三角队形,二班左侧警戒。”史今的声音突然稳了,“李泽成,带许三多去右翼。”

许三多的呼吸声就在耳后,带着点发颤的热气:“泽成哥,我......”

“盯紧你脚下的石头。”李泽成拍了拍他的枪托,“他们要偷袭,必然从右翼来。”

雷声在头顶炸开的刹那,李泽成听见了脚步声。

不是雨水砸在树叶上的脆响,是胶鞋碾过碎石的闷响。

他拽着许三多滚进排水沟,泥水污染了夜视仪的镜片。

三个蓝军的影子从右侧灌木里钻出来,战术手电的光扫过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如果队伍没分散,这束光此刻该照在二十个钢七连战士的后心上。

“警戒组!”李泽成对着通讯器低吼,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战术刀。

地下拳场的擂台在记忆里闪了闪:当年对付拿短棍的对手,他总爱先锁喉再掰腕子——现在,他要对付的是拿模拟枪的“敌人”。

蓝军的头领用手势比划“三、二、一”,李泽成却比他快了半拍。

他从排水沟里窜出来,左手卡住对方后颈压向泥地,右手扣住手腕往反方向一拧——就像当年在拳台掰断过三个对手的腕骨。“敌人”的模拟枪砸在泥里,发出闷响。

另一个蓝军转身时,许三多的枪托已经顶上了他的后腰:“不许动!”他声音发颤,却稳得像块石头。

李泽成扯下“敌人”背心上的信号发射器,塑料外壳还带着体温。

通讯器里炸开史今的吼声:“全体反击!”

等蓝军的哨声吹响“演习结束”时,李泽成的作训服已经全贴在身上。

他蹲在泥里,看着史今从蓝军队长手里接过裁判旗——旗面被雨水泡得发皱,却还是鲜红的。

讲评会在雨停后召开。

高城站在临时搭的讲台上,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有人说钢七连只会拼傻劲!”他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队列,“可我们有个列兵,能在黑夜里看出伪装网的线头!”

李泽成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听见旁边张铁柱捅了捅成才:“看见没?

就那小子。“成才没说话,嘴角却扯出点笑。

“李泽成!”高城点了名。

李泽成立正,雨水从钢盔沿砸在脚面上。“一个列兵能想到战术配合,难得。”高城走下讲台,在他面前站定,“但别骄傲——钢七连的兵,要当就当刀尖上的钢。”

史今在队伍最后。

李泽成能看见班长的目光扫过来,又迅速移开。

像当年在拳场,老拳师看完他打赢黑拳,转身时眼角泛着红。

回班房的路上,许三多落在最后。

他蹭到李泽成身边,裤腿还滴着泥水:“泽成哥,你咋练出这么快的反应?”

李泽成笑了,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泥:“以前在拳场,慢半拍就断胳膊。

现在......“他指了指许三多的眼睛,”你只要盯住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能比别人早一步。“

许三多的眼睛突然亮了,像被月光洗过的石子。

两人走到班房门口时,雷声已经彻底歇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把水洼照得像撒了把碎银。

“对了。”史今突然在后面喊。

李泽成转身,看见班长站在月光里,手里提着个搪瓷缸,“你昨晚补的作训服,许三多说明早要穿。”他顿了顿,又补了句,“针脚比我当年还齐。”

李泽成接过茶缸,里面飘着股熟悉的姜茶味。

他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滚到胃里。

远处传来通讯员的喊叫声:“各连注意!

明早八点到团部领新任务——“

月光落进茶缸,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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