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不?”
话音未落,穿着百姓衣服的刘伯温大步跨进门。后面跟着的伙计跑得气喘吁吁:“公干先生,拦不住啊!他硬闯进来的!”
朱桢摆摆手:“行了,你先出去。”
伙计挠着头嘀咕着走了,压根没听出“殿下”就是六皇子。
屋里徐达和汪广洋吓一跳,徐达赶紧把门关上。徐增寿和汪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父亲们突然行礼:“见过老先生!”
俩年轻人傻了眼。徐达拽过徐增寿:“愣着干嘛!还不拜见老先生!”
刘伯温笑着抬手:“免了。”
徐达忍不住问:“老先生怎么突然来了?”
“找六殿下。昨天和他打赌,来看看结果。”
刘伯温扫了眼两家父子,“你们呢?来干啥?”
两人支支吾吾,刘伯温一乐:“想喝酒了吧?我懂!”
两人忙点头:“老先生英明!”
刘伯温转向朱桢:“能治眼睛了不?”
徐达一惊:“您眼睛咋了?”
刘伯温说了症状,汪广洋马上接话:“有个戴元礼神医,我去请他来!”
刘伯温摇头:“不用,眼疾小事。”
汪广洋急了:“这哪行!陛下知道了...”
“说了不用!”
刘伯温瞪眼。
朱桢拦住汪广洋:“国公,老先生惦记的是酒。”
汪广洋还想劝:“戴神医说眼疾和肝有关,喝酒伤肝...”
“够了!我知道了!”
刘伯温不耐烦。
朱桢拉着刘伯温:“老先生,咱们进屋说。”
“这次肯定能赢!昨天跟陛下说这事,他都不信你能治。”
刘伯温边走边说。
朱桢挑眉:“等您回去,就说我治好了。”
众人听这话,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和当今皇上较劲吗?
……
一行人进了后院。
刘伯温四处打量,院子又大又漂亮,每个角落都不一样,忍不住感慨:“这地儿跟仙境似的!谁设计的?这么大院子就你一个人住?”
朱桢点头:“就我自己。”
刘伯温咂舌:“这地儿,连陛下看了都得叫好!”
朱桢笑了笑:“我随便设计的。”
刘伯温眼睛一亮:“给我也设计一个?再帮东宫改改!说不定能让陛下接你回宫。”
“回宫?我可不回去!外面住着自在,还能挣钱。想照着修,让人抄这里的布局就行。”
朱桢直接拒绝,还提了被困东宫的朱标。
徐达突然插话:“老先生,这儿机关多,您小心点!上次我还被机关吊到半空。”
刘伯温一愣:“哪儿有机关?我咋没看出来?”
汪广洋也好奇:“徐将军,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徐达含糊道:“总之走路当心,走错可能丢命。”
徐增寿赶紧说:“父亲,跟着我们走,不会出事。”
徐达叮嘱:“你们俩别把路线说出去,敢泄密打断腿!”
朱桢没接话,领着众人往里走。
到了内厅,满眼都是琉璃做的东西:杯子、瓶子、地板,连油灯都是琉璃的。
刘伯温问:“在这儿治病?”
“您稍等,我去拿东西。丘福,招呼好大家。”
朱桢说完进了屋。
徐达闲不住,到处摸,徐增寿直尴尬。汪广洋虽然没动手,眼神也在盘算这些琉璃能值多少钱。
徐达感叹:“六皇子这琉璃手艺真厉害!”
刘伯温突然问:“听说陛下也得了琉璃炼制的法子?”
正尴尬时,朱桢回来了。
……
朱桢凑上前问:“你们聊啥呢?”
徐达忙摆手:“没啥,随便唠嗑。”
朱桢一拍胸脯:“老先生以后想喝酒尽管来,管够!”
这话一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刘伯温突然笑问:“这么大方,认输啦?”
“哪能!”
朱桢掏出个木框琉璃片,“给您看个好东西。”
刘伯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这能吃?”
“这叫眼镜,戴上能看清东西。”
朱桢说着就给刘伯温戴上,“试试?”
刘伯温瞪大眼:“哟!手指都看得清了!以后看东西不用眯眼了!”
说着摸过铜镜照,“年轻时我可比这还俊!”
徐达挤过来:“六皇子,我也要!”
朱桢直摇头:“你戴着不好看。”
汪广洋跟着打趣:“有些人戴了像书生,有些人戴了像妖怪。”
徐达急得直跺脚:“凭啥国公能有?”
朱桢无奈:“行吧,明天来拿。不过丑话说前头,这东西大明没几副,拿了可得记我个人情。”
汪广洋赶紧应:“那是自然!”
徐达还赖着不走:“我也想要!”
朱桢摆摆手:“都有都有,赶紧回去等着!”
……
“徐伯伯,您真想好了?这眼镜可是稀罕物件,别到时候反悔。”
徐达摆摆手:“不后悔!戴不了就送人。”
朱桢心里直痒痒,想给徐达戴上眼镜看看效果,但刘伯温正对着镜子臭美,压根舍不得把眼镜摘下来。
“明天来取吧。”
朱桢说。
“今晚不行吗?我着急要。”
“不行!就明天,想要就等,不想要拉倒。”
朱桢态度坚决,徐达只好应下。
这时刘伯温突然插话:“你们也要眼镜?那我不就不是独一份了?”
“老先生,应天城这么大,就给徐伯伯和汪大人各做一副。他俩帮过我大忙,该给。”
刘伯温还想再说,朱桢赶忙转移话题:“对了老先生,咱说说之前的赌约。”
“放心!我输了就认,肯定说到做到。”
“成!以后您常来,好酒好菜管够。还有,要是有人问起眼镜……”
刘伯温抢着说:“我懂,保密!”
“不!您得大声说,还要提长明集团,就说眼镜是我们这儿产的。”
刘伯温一愣:“为啥?”
“您照做就行,别问了。”
朱桢又提醒:“老先生,在外头别叫我真名,对咱俩都不好。”
“知道了!”
见刘伯温还磨磨蹭蹭,朱桢直接下逐客令:“我还有事,要不留徐大将军和汪大人陪您?”
徐达和汪广洋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俩还有正事,先走了!”
刘伯温气得直嘟囔:“陪我喝个酒都不愿意!”
嘴上这么说,人却也起身准备走,走了两步又回头。
朱桢早看穿他心思,喊丘福:“拿十瓶无忧酒,给老先生带上!”
刘伯温哈哈大笑:“还是你懂我!”
拎着酒乐呵呵回乾清宫找朱元璋去了。
刘伯温刚走,袁珙就来了:“公干先生,按您说的招了三百人,原来那二百人里,我辞退了一百三十个不牢靠的。”
“干得好!以后这些人归你管。十人设个班长,五十人设组长,百人设主任……”
袁珙瞪大眼:“这法子太妙了!管理起来省事多了。”
“抓紧培训,过几天琉璃厂开工,就靠你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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