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盯着那张泡在油汤里的百元美钞，脑子有点懵。
这系统发钱的方式也太他妈行为艺术了。
地上那滩“污秽”还在无意识地抽搐呻吟，声音听着都让人裤裆发凉。
周围看热闹的路人，眼神从最初的敬畏恐惧，慢慢变成了赤裸裸的贪婪，死死盯着那张泡面桶里的绿票子，又瞟向齐墨和他手里的枪，蠢蠢欲动。
“操！”齐墨低骂一声，瞬间清醒。
这鬼地方，钱比命还招祸。
他一步上前，根本不在乎那恶心的汤汁，伸手就把那张湿漉漉、沾着红油和面条渣的百元大钞捞了出来，胡乱塞进裤兜。
九千多美金！
真到他纽约账户了？
这感觉太不真实，又他妈真实得烫手。
“先……先生？”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哭腔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齐墨猛地转头，是那个差点被黄毛拖走的高中女生。
她水手服的领口被扯歪了，露出小半截白皙的锁骨，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泪痕未干，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
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下手狠辣的“FBI”的畏惧和茫然。
“谢……谢谢您。”她声音抖得厉害，身体微微发颤，像只受惊的兔子。
齐墨皱了皱眉。
他对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没啥感觉，太麻烦。
“赶紧回家。”他语气生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那些围观者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贪婪快压过恐惧了。
“是……是！”女生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慌忙低头，双手紧紧抓着衣襟，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跑了。
地上的便利店老板挣扎着坐起来，捂着流血的额头，看着齐墨，嘴唇动了动，似乎也想道谢。
齐墨根本没给他机会，打断道：“警察快来了吧？你处理。”
他可不想被这世界的条子缠上。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就走。
挤出人群，他快步拐进旁边一条更窄、更脏的小巷。
刚脱离那些贪婪的视线，裤兜里的手机又是一震。
嗡——
齐墨立刻掏出。
蓝色界面：
【新手保护期结束。】
【地图功能解锁：仅显示任务目标及安全屋位置（需探索）。】
【侦测到新任务触发点：巷口左转直行300米，“粉红回忆”居酒屋。】
【任务发布：清除“肮脏的窥视者”】
【目标：惩治正在进行非法拍摄的罪犯（1名）】
【惩罚方式建议：物理致盲（效果显著，奖金加成）】
【实时悬赏：目标伤害值转化奖金（$1=1点伤害值），基础奖金$500。任务完成结算。】
【备注：目标持有武器（短刀），请谨慎行事。】
“非法拍摄？致盲？”
这系统任务真是越来越刑了。
基础奖金还是五百，但伤害值……致盲能换多少？
刚才那一下可是八千多！
一股贪婪的冲动涌了上来。
搞钱！
搞能力！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他调出刚解锁的地图，屏幕上一个简陋的线条勾勒出附近街道，一个闪烁的红点就在巷口左转不远的地方，旁边标注着“粉红回忆”。
他记下路线，收起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手臂枪套的位置，快步走出小巷。
左转，是一条稍微热闹点的商业街，两边挂着各种霓虹灯招牌，大多是些小餐馆和居酒屋。
空气里飘着廉价料理和酒水的混合气味。
他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
三百米不远，很快，一个闪烁着俗气粉红色灯牌的居酒屋出现在视线里——“粉红回忆”。
居酒屋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懒洋洋地招揽生意。
齐墨没理会她们，目光锁定在居酒屋旁边一条更阴暗的、堆满垃圾箱的后巷入口。
地图显示的红点就在那里面。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后巷入口。
一股浓烈的食物腐败和尿臊味扑面而来。
巷子很窄，光线昏暗。
他放轻脚步，贴着墙边，凝神倾听。
里面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夹杂着一个男人猥琐的低语：“对……对……就这样……再抬高点……妈的，真白……”
齐墨眼神一冷。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巷子拐角，探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裤、身材矮胖、秃顶的男人，正撅着屁股，鬼鬼祟祟地趴在一个用几块破木板和纸箱搭成的简易“瞭望台”上。
那瞭望台正对着居酒屋侧面一个被窗帘遮挡、但明显留了条缝隙的换气窗。
男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带有长焦镜头的小型摄像机，镜头死死贴着那条缝隙，一边看一边激动地扭动身体，另一只手还在自己裤裆位置猥琐地动作着。
就是他了！
非法拍摄的窥视者！
齐墨没有犹豫。
对付这种货色，不需要FBI的威吓。
他猛地从拐角冲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几步就跨到了那猥琐男身后。
那秃顶男还沉浸在偷拍的刺激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齐墨。
直到齐墨的影子笼罩了他，他才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一张惊恐扭曲的胖脸映入齐墨眼帘。
“你……”秃顶男刚吐出一个字。
齐墨的拳头已经带着风声砸了过去！
不是打脸，目标是那只握着摄像机的手！
砰！
拳头狠狠砸在秃顶男的手腕上！
“啊！”秃顶男惨叫一声，剧痛让他下意识松手。
那台罪恶的摄像机脱手飞出，撞在旁边的垃圾箱上，镜头玻璃“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我的机子！”秃顶男心疼地大叫，另一只手猛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凶狠地朝着齐墨胡乱刺来！
“我杀了你！”
齐墨早有防备。
系统提示过目标有武器！
在对方掏刀的瞬间，他身体已经本能地向侧面滑开半步，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嗷！”秃顶男手腕吃痛，折叠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齐墨没有丝毫停顿。
制住对方手腕的同时，右膝已经狠狠顶向对方柔软的腹部！
“呃！”秃顶男眼珠暴突，胃里的酸水混合着晚饭的残渣瞬间喷了出来，身体像煮熟的大虾一样弓了下去。
但这还不够！
任务要求是“物理致盲”，奖金加成！
齐墨眼中厉色一闪。
他顺势揪住秃顶男油腻的头发，强迫他抬起那张涕泪横流、沾满呕吐物的肥脸。
然后，在对方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神注视下，齐墨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关节凸起，像两根坚硬的短钉，对准那双因为惊恐而瞪得溜圆的小眼睛，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戳了下去！
噗嗤！噗嗤！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秃顶男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双手疯狂地去捂自己的脸。
齐墨喘着粗气，冷冷地看着地上翻滚哀嚎的“窥视者”。
他甩了甩沾手指，在对方衣服上蹭了蹭。
裤兜里的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目标：肮脏的窥视者（已清除）】
【伤害值评估：永久性双目失明】
【伤害值转化：$15，000】
【基础任务奖金：$500】
【总计获得：$15，500】
【奖金已实时汇入您纽约花旗银行尾号****账户。】
【当前账户余额：$24，750】
一万五千五！
加上之前的，两万四千七百五十美元！
这钱来得太快，太容易。
他收起手机，看都没再看地上那个彻底报废的“窥视者”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这条散发着恶臭和血腥的后巷。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笛声！而且不止一辆！
声音正朝着他所在的这条街急速逼近！
齐墨脸色一变。
是刚才便利店那边的动静引来的？
还是地上这个废物的惨叫惊动了别人？
他立刻冲向巷口，探头向外望去。
只见两辆涂着蓝白漆、车顶警灯疯狂旋转的老式警车，正停在“粉红回忆”居酒屋门口！
车门猛地打开，四五个穿着深蓝色制服、戴着大檐帽的警察跳了下来，手里都拿着警棍，个个脸色阴沉，目光凶狠。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正指着居酒屋门口那两个吓傻了的女人大声喝问着什么。
那两个女人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其中一个颤抖的手指，正下意识地指向齐墨藏身的这条后巷！
妈的！
被指认了！
齐墨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猛地缩回头，后背紧贴着墙壁。
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枪套上。
对方人多，有警棍。
他只有一把枪，子弹有限。
在这个陌生的、法律可能形同虚设的黄油世界，开枪打警察？
后果会是什么？
魁梧警察的咆哮声隐约传来：“……后巷！搜！把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揪出来！”
脚步声开始朝着巷口逼近！
齐墨肾上腺素再次飙升。
跑？往哪跑？
打？怎么打？
就在他神经绷紧到极限，几乎要拔枪硬闯的瞬间——
呼啦！
一阵毫无征兆的穿堂风猛地灌进狭窄的后巷！
风卷起了地上散落的垃圾、废纸，还有……几张绿色的、印着富兰克林头像的百元美钞！
好几张！
它们像被无形的手抛洒出来，打着旋儿，在昏暗肮脏的后巷里，在齐墨惊愕的注视下，在那些越来越近的警察脚步声的背景音中，妖异地飘舞着。
其中两张，不偏不倚，正朝着巷口那几个刚刚探头进来的警察脸上糊去！
“什么东西？！”
“钱？！”
警察的惊呼声带着错愕和本能的贪婪，瞬间响起。
就是现在！
齐墨眼中寒光爆射！
趁着那几个警察视线被飘舞的美钞短暂干扰的刹那，身体爆发出极限的速度，猛地朝着巷子另一头、与警察相反的方向，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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