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锦鲤福运首辅大人的团宠小娇妻 > 第57章 毒宴惊魂,群厄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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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似泼翻的砚台,连月光都被染成浑浊的灰。

温府宴厅灯火通明,丝竹声在雕梁画栋间流转,如泣如诉,织成一张虚伪而华丽的网。

谢临渊负手立于厅中一角,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却沉静如深潭。

他尚未入席,却已成了全场暗流交汇的中心。

温锦棠端坐席间,指尖轻抚着温润的白玉酒杯,眼帘低垂,将四周的目光尽收眼底。

她知道,今晚不只是赐婚的庆宴,更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裴婉儿今日打扮得花团锦簇,眉眼间掩不住的得意,仿佛这局棋中,她才是执子之人。

她端着酒杯,在母亲王氏和几位世家小姐簇拥下,莲步轻移,径直朝着温锦棠而来。

那笑容甜得发腻,话语更是滴水不漏:“锦棠妹妹,今日是温府大喜的日子,更是为你与谢大人庆贺。往日里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妹妹海涵。这杯赔罪酒,妹妹可一定要喝。”

她身后的几位小姐也随声附和,言语间或明或暗地夹杂着讥讽,无非是说她温锦棠走了天大的运气,才能攀上谢临渊这根高枝。

温锦棠抬眸,目光清冷地扫过她们一张张粉饰太平的脸。

她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将酒杯凑到鼻尖,仿佛在品鉴酒香。

一股极淡的、夹杂在醇厚酒香中的诡异甜香,如一条冰冷的毒蛇,悄然钻入她的鼻息。

心头猛地一沉。是“断魂露”。

前世,她曾在宫中秘档里见过关于此毒的记载。

无色无味,唯有与特定酒水混合,才会散发出这种若有似无的甜香。

中毒者先是昏厥,状若醉酒,待毒素侵入心脉,三刻之内便会无声无息地暴毙,死状安详,连最高明的仵作也难以查出端倪。

好狠的手段。

这是要让她在自己的庆婚宴上,“醉死”过去,神不知鬼不觉。

裴婉儿见她迟迟不饮,眼底闪过一丝急切,嘴上却依旧笑道:“怎么?妹妹是信不过姐姐吗?还是说,瞧不上我们姐妹这番心意?”

激将法,虽然拙劣,但在此情此景下却极为有效。

众目睽睽,她若是不喝,便是坐实了与人不睦、心胸狭隘的罪名,日后更会沦为京中笑柄。

温锦棠心中冷笑,面上却缓缓漾开一抹浅笑,那笑容清丽绝伦,晃得裴婉儿等人一阵失神。

她柔声道:“姐姐说笑了,能得姐姐们敬酒,是锦棠的福气。”

说话间,她宽大的云袖微微一拂,巧妙地遮住了桌下的动作。

一枚绣着繁复星辰轨迹的“命理香囊”自袖中滑落,被她用指尖悄无声息地推入桌案最深处的阴影里。

香囊落地无声,一缕比“断魂露”香气更要幽微、更要玄妙的气息,如水波般悄然荡开。

这是温家秘传的至宝,能以特制的香料为引,短暂地扰动甚至扭转周身的气运轨迹。

做完这一切,温锦棠闭上双眼,再睁开时,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微的丝线在流转。

在她的视野里,常人无法窥见的世界呈现出另一番景象——每个人的身上都缠绕着或明或暗的气运丝线。

而裴婉儿与她身后那四位帮凶身上,正升腾起一股股黑色的、代表着厄运的雾气,这些雾气原本如利箭般,隐隐指向自己。

她凝神静气,调动起自重生以来便越发精纯的命格之力。

那是一种源于血脉、玄之又玄的力量。

她指尖轻划,五缕黑气如毒蛇般缠绕而上,却在触及她命格金线的瞬间发出“嗤嗤”灼烧声。

裴婉儿头顶的厄运骤然沸腾,化作一张狞笑的鬼面扑向她自己。

“命运如织,有人甘为提线木偶,而我偏要做那执剪之人。”

裴婉儿是主谋,亦是这恶意的源头,由她来承受这反噬的全部恶果,再合适不过。

“妹妹?”裴婉儿见她只是微笑,却迟迟没有动作,又一次不耐地催促,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在她看来,温锦棠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温锦棠终于动了。

她施施然起身,手中那杯致命的毒酒在灯火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她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今日,多谢诸位宾客赏光。既是庆我与谢大人的婚宴,这第一杯酒,便由我先干为敬,以示诚意。”

话音未落,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仰起雪白的脖颈,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啊!”有胆小的女眷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王氏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而裴婉儿更是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温锦棠倒地不起的画面。

全场霎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锦棠身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仿佛被拉长。

温锦棠放下酒杯,面色如常,甚至还对裴婉儿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仿佛刚刚饮下的只是一杯寻常的美酒。

怎么会?

裴婉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

“断魂露”见血封喉,她怎么会没事?

就在此时,裴婉儿袖中滑落半块青铜令牌——正是前朝余孽的信物。

她狞笑低语:“你以为只有你会用毒?谢临渊中的‘蚀骨香’,可是无解之毒……”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紧接着,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宴厅的宁静。

只见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裴婉儿,此刻却猛地捂住心口,双目暴凸,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向后倒去。

她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殷红的血丝从她的眼、耳、口、鼻中争先恐后地渗出,瞬间染红了她那张曾经俏丽的脸,模样狰狞可怖。

“婉儿!”王氏惊骇欲绝地扑了过去。

紧随其后,那四位世家小姐也一个个面色发青,捂着肚子或喉咙倒在地上,呼吸急促,显然也中了毒,只是症状稍轻。

一时间,宴厅大乱。

尖叫声、哭喊声、桌椅倒地声混作一团,宾客们避之不及,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谁都看得出来,这酒里有毒!

可为什么,饮下毒酒的温锦棠安然无恙,反倒是敬酒的裴婉儿一党遭了这般惨烈的报应?

“都别动!封锁现场!”温家的管家杜衡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厉声指挥着家丁护院,迅速将宴厅的各个出口封锁起来,防止任何人离开或破坏证物。

就在这混乱的顶峰,宴厅那扇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用蛮力轰然撞开。

“砰!”

木屑纷飞中,一群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肃杀之气瞬间驱散了满室的恐慌与嘈杂。

为首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楚昭然。

他面沉如水,手持一块玄铁令牌,声音冷冽如冰:“奉谢大人密令,此宴酒水疑有剧毒,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家眷。所有人等,不许妄动!来人,将所有酒水、菜肴,全部查抄封存!”

锦衣卫行动如风,训练有素地控制了场面。

楚昭然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到温锦棠面前。

他收起了面对众人时的冷酷,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温小姐,你没事吧?”

他看了一眼地上惨状骇人的裴婉儿,又看向温锦棠,随即,他低声道:“有人想让你死在今天,大人说,他绝不会让那人如愿。”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瓶,递给温锦棠:“这是大人早就备下的广谱解毒剂,以防万一。你快服下。”

温锦棠心中一暖。

谢临渊,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她没有矫情,接过药瓶,将里面的药剂一饮而尽。

一股清凉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迅速驱散了体内因“断魂露”而起的最后一丝不适。

然而,就在药力化开,她意识彻底清明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景象忽然扭曲、破碎!

温锦棠猛地睁大了双眼,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诡异金光在她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她看到了一副令她肝胆俱裂的未来画面——

那是一片萧瑟的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谢临渊,那个永远冷静自持、强大到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正无力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支通体漆黑的羽箭,箭羽在风中微微颤动。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形模糊、看不清面容的黑影。

画面一闪即逝,快得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可那刺骨的寒意与心痛,却真实得让她几乎窒息。

心跳,在这一刻骤然停止。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不……”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幻象,口中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不能出事……谢临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也爱你……”

谢临渊此时正在数百里外的锦衣卫北镇抚司书房内批阅密报。

笔锋凌厉,神情专注。

忽然,一阵毫无征兆的、尖锐的刺痛猛地从他胸口传来,仿佛有一支无形的利箭瞬间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动作一滞,眉头瞬间紧紧蹙起。

楚昭然悄然递上一枚染血的玉佩:“大人已截杀三名死士,这是从他们身上找到的……与温小姐有关。”

谢临渊下意识地抬起眼,目光穿透了深夜的黑暗,望向了京城温府所在的方向。

一种莫名的心悸,悄然攫住了他的心神。

夜深人静,温府的喧嚣早已散去。

裴婉儿等人被锦衣卫当场带走,等待她们的将是严酷的审讯和律法的制裁。

温锦棠独自坐在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摊开手掌,那枚助她反败为胜的“命理香囊”正静静地躺在掌心。

它既是她的武器,也是一个警示。

今日她能扭转厄运,那明日呢?

谢临渊的死劫,她也能扭转吗?

她缓缓握紧了香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字一句,低声呢喃,仿佛在对天起誓:“命运……这一次,我要自己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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