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京城里便已风声鹤唳。
谢临渊一身玄色官服踏破晨雾,腰间佩剑轻响,脚步沉稳如铁。
他身后跟着温锦棠,素裙曳地,发髻简挽,眉眼清冷如霜。
昨夜那一场变故,已将她彻底从过往的温柔中剥离。
“王夫人疯了,嘴里只反复念着你的名字。”谢临渊低声开口,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而李御史……死了,死状诡异。”
温锦棠脚步微顿,目光在晨雾中微微一闪:“锦鲤……回来了。”她呢喃着,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一次,我要让风暴……先撕碎他们。”
风暴,已经来了。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气运之力隐隐躁动,仿佛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那是死亡与诅咒交织的味道。
进了书房,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尸体尚未来得及收敛,李御史仰面倒地,面容扭曲,面色青黑如墨,双眼睁大,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温锦棠走近几步,目光微凝。
她抬头一看,果然,在李御史头顶上空,残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尚未彻底消散。
那不是自然死亡该有的气运残留。
“这不是寻常死劫……”她声音轻而冷,几乎只有站在她身侧的谢临渊才能听清,“是人为操控!”
谢临渊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温锦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调动体内福运之力,缓缓释放出去。
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光芒从她指尖溢出,悄然缠绕在那缕黑影之上。
刹那间,她心头一震,眉头紧蹙。
那股黑影竟猛然反弹,像蛇一般朝着她的气运反噬而来!
她猛地收回手,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好强的反噬性……”她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震惊和警惕,“这是一种邪术,刻意施加的‘夺运咒’,将人生气运强行剥离,直至死亡。”
谢临渊眼中浮现出一抹深意,却没有多问,只沉声下令:“封锁现场,所有接触过尸身的人一律隔离审问,不得离开半步。”
属下领命而去,整个书房迅速陷入肃杀气氛中。
温锦棠缓了口气,正欲开口,却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锦衣卫快步进来,递上一封密信。
“大人,刚刚狱卒供出有人匿名送来此信,说是案发前夜就放在了李府门前。”
谢临渊接过信封,拆开,目光扫过内容,眉头倏然皱紧。
温锦棠凑近一看,只见信纸上仅寥寥数语:
“锦鲤之力,终将归我所有。”
落款赫然写着两个字——
“那个名字像毒蛇钻进耳中——白先生,前世啃噬她命运的白蛆。”
温锦棠瞳孔一缩,心跳陡然加快。
这个名字像是突然唤醒了前世记忆深处最黑暗的一角。
她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那是一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曾是前朝国师门下的得意弟子,精通命理、五行、风水、奇门遁甲,更擅长一种名为“逆命术”的禁忌之法——以他人之气运为己用,逆天改命,操控生死。
当年,她便是被此人设局陷害,落得个“克夫克家”的恶名,最终香消玉殒。
如今,他竟又出现了?
谢临渊低声问道,目光落在她脸上,似有所察觉:“温小姐,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温锦棠回神,掩下眼中波动,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人,似乎对我有些兴趣。”
谢临渊看着她,久久不语。
屋外风声渐起,卷起几片枯叶,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叩击声。
“风裹着枯叶叩击窗棂,像亡魂不甘的指甲在抓挠。”
与此同时,书房外,一名身穿锦衣卫副指挥使服饰的男子负手而立,神情冷峻。
正是楚昭然。
他远远望着书房内二人身影,心中升起一丝疑云。
自他接手此案以来,温锦棠屡次提出关键线索,且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准确判断,甚至比他手下最老练的探子还要敏锐。
更重要的是,方才他分明看到,温锦棠靠近尸体时,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也随之变了。
那绝非普通的恐惧或不适。
更像是……某种内在力量的剧烈反应。
楚昭然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位温小姐,怕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他转身离去,靴底踩碎落叶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清晰。
【一句话推荐语】
“当锦鲤不再祥瑞,而是化作撕碎命运的黑刃——这场跨越两世的猎杀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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