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尿真人骗鬼我师父是林挣银 > 第1章 尿真人的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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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尿真人的至暗时刻

廖瀛觉得,人生这趟破车,从他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新起点教育培训中心”被“双减”方案一脚油门碾成废铁渣滓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失控了。四十多岁的男人,从西装革履、人前人后被尊称一声“廖校长”,到如今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护工服,在“夕阳红”养老院充斥着消毒水和衰老气息的走廊里端屎送尿,只需要一纸文件。

落差?那都是文雅的说法。现实是,他像一块被嚼干了甜味的口香糖,粘在这养老院油腻腻的地板上,抠都抠不下来。

更操蛋的是,他这具不争气的身体,还给这操蛋的人生剧本,添上了一笔浓墨重彩的尴尬——轻微但顽固的前列腺增生。尤其到了夜深人静值夜班的时候,那股子尿意,就像有个小锤子在他小腹里不紧不慢地敲,提醒他青春不再,提醒他狼狈不堪。

因为这个,他成了整个护工团队的笑柄。不知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给他起了个响当当的外号——“尿真人”。每次他夹着腿、脸色发青地往厕所冲时,身后总能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廖瀛只能假装听不见,把牙咬得咯吱响,心里把这群混蛋连同那该死的“双减”方案骂了八百遍。

而今晚,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养老院本就阴气重,加上窗外淅淅沥沥的冷雨,更添几分渗人的寒意。廖瀛刚给三号房的王大爷换完尿垫,一股熟悉的、带着酸胀感的尿意就气势汹汹地顶了上来。

“妈的,又来!”他暗骂一声,强忍着不适,快步走向走廊尽头那个总是散发着若有若无异味的老旧厕所。前列腺增生就像个阴险的小人,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就跳出来给你下绊子,让你连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变得狼狈不堪。

推开吱呀作响的厕所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陈年尿垢和潮湿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昏黄的声控灯在他踏入的瞬间亮起,光线在布满水渍和污痕的瓷砖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更显得这地方鬼气森森。廖瀛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心里发毛。他总觉得今晚这厕所,比平时更安静,也更…不对劲。

他选了个最靠里的隔间,反锁上门。刚解开皮带,准备解决这恼人的负担——

“滴答…滴答…”

一种极其轻微的、仿佛水滴落在冰冷瓷砖上的声音,就在隔间门外响起。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厕所里,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廖瀛的动作僵住了。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不是水龙头没关紧。那声音…是直接从门外传来的,带着一种黏腻的、冰冷的质感。

一股寒意,顺着廖瀛的尾椎骨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那股尿意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感压了下去。

“谁…谁在外面?”他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

门外一片死寂。只有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紧不慢,如同催命的鼓点。

廖瀛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他想起了同事间流传的关于这养老院的恐怖传闻,想起了三楼那个前几天刚去世、生前最爱打麻将的张伯…据说张伯老年痴呆后,就只记得“三缺一”三个字,天天在楼道里念叨…

“滴答…滴答…”

声音,似乎更近了!几乎就贴在薄薄的隔间门板上!

廖瀛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前列腺传来的胀痛感被恐惧无限放大,小腹一阵阵抽搐。他死死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板,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惨白的手破门而入!

“尿真人!廖尿真人!开门啊!三缺一!就差你了!”

一个嘶哑、干涩,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含糊,却又透着一股麻将桌上才有的急切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穿透门板,直接钻进廖瀛的耳朵里!

那声音…是张伯!真的是那个死了没几天的张贵生!

廖瀛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冰凉刺骨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他死死抵住门,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张…张伯!张大爷!求您了!放过我吧!我真不会打麻将!我…我前列腺增生!憋不住了!您找别人!找别人啊!”廖瀛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哀求。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前列腺的警报尖锐得如同针扎,尿意汹涌澎湃,几乎要冲破最后的防线。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扎破的气球,尊严和勇气正在飞速流逝。

门外,那“滴答”声更密集了,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浓重水腥味的气息,顺着门缝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脚踝,直往裤腿里钻。廖瀛甚至能“感觉”到,一张冰冷湿滑、毫无生气的脸,正隔着薄薄的门板,紧紧贴着。

“尿真人…开门…三缺一…”张伯的鬼声执着地重复着,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

完了!廖瀛绝望地闭上眼。破产失业,受尽嘲笑,现在还要被鬼堵在厕所里,以最羞耻的方式结束这操蛋的一生?他妈的,贼老天,玩我呢?!

2.错拜“九叔”与绝境中的嘶吼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膀胱爆炸边缘,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廖瀛混乱的大脑——白天!巷子口!那个邋遢老道士!

白天他实在被张伯的鬼影搅得心神不宁,偷偷溜出去,在养老院后巷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个摆地摊的老头。老头穿着件油渍麻花、看不出原色的破旧道袍,头发花白油腻,像一蓬乱草顶在头上,满脸褶子,浑身散发着劣质烧酒和汗馊混合的怪味。他面前铺着一张脏兮兮的黄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林正英嫡传,号九叔,专解阴邪祟,无效退款!”旁边还散乱地放着些画得跟鬼画符似的黄纸,几枚生锈的铜钱,一个指针都歪了的破罗盘。

当时廖瀛也是病急乱投医,加上被“林正英”、“九叔”这几个字晃花了眼,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一咬牙,把兜里仅剩的两张皱巴巴的红色毛爷爷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道长…不,九叔!救命啊!我撞邪了!养老院闹鬼!”廖瀛的声音都在抖。

那老道士——自称林挣银,号酒叔——当时正眯缝着眼,对着一个小扁壶滋溜一口劣质白酒,闻言醉眼惺忪地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哦?鬼?什么路数?”那语气,不像驱魔天师,倒像菜市场问价的。

廖瀛赶紧把张伯的事添油加醋说了。

“嗝!小意思!”酒叔喷着酒气,大手一挥,显得豪气干云,“区区一个老糊涂鬼,执念未消罢了!看九叔我手到擒来!”他随手从黄布上抓起一张画得最潦草的符纸,又摸出一小瓶浑浊的液体(他号称是“公鸡血混朱砂”),用毛笔蘸着,在符纸背面鬼画符般划拉了几下,塞给廖瀛。

“喏!正宗‘九叔开光驱邪符’!贴身放好!”酒叔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一股浓烈的酒臭几乎喷到廖瀛脸上,“再教你一句‘九字真言’,遇上那老鬼,甭管别的,气沉丹田,用最大的力气吼出来!保准震得他魂飞魄散!记住了啊——”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你输了!喝——!!!”

廖瀛当时就懵了,这他妈不是酒桌上的划拳令吗?!两百块就买了个这?!

酒叔看他表情不对,立刻板起脸,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小子!别不识货!这叫大巧不工!大道至简!懂不懂?九叔我行走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这手真传!拿好!心诚则灵!心不诚,神仙也难救!”说完,一把将符纸和那瓶可疑液体塞他手里,又滋溜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一副“爱信不信,别打扰老子喝酒”的架势。

廖瀛当时气得差点把符纸摔他脸上,但看着对方那醉醺醺又无赖的样子,再看看手里那两张红票子换来的“救命稻草”,最终还是屈辱地把东西揣进了兜里。就当是花钱买了个心理安慰吧。

而现在,在这绝望的厕所隔间里,被张伯的鬼魂堵门,前列腺告急,尊严扫地,这价值两百块的心理安慰,成了他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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