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突如其来的、如同垂死哀鸣般的噪音,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阿史那咄吉那即将挥下的手臂,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鹰隼般的目光如同闪电般射向君不归!
只见城楼上的君不归,似乎也被这断弦之声惊了一下。
但他脸上那僵硬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咧得更开了!
他甚至微微侧过头,用一种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戏谑的眼神,瞥了一眼膝上那根崩断的麻绳,仿佛在说:瞧,这破玩意儿,关键时刻掉链子。
然后,他重新抬起头,迎向阿史那咄吉惊疑不定的目光。
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僵硬,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从容?
或者说,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近乎疯狂的坦荡?
他随手将那破木板“琴”往旁边一丢,发出“哐当”一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拍了拍手,掸了掸官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平静、甚至带着点闲聊家常般的口吻,对着城下的阿史那咄吉,朗声说道:
“将军,看来这琴…也知今日杀伐之气太重,不堪其音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下数千杀气腾腾的骑兵,嘴角那抹笑意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不过,弦断…有时也并非不吉。将军戎马半生,可知这弦断…亦是破局之始?入城之路已开,是进是退,是生是死,将军…可敢一赌?”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寒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没有威胁,没有求饶,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可敢一赌?”,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阿史那咄吉刚刚建立起来的判断之上!
弦断…破局?
不堪杀伐之气?
他随手丢琴的动作…是轻蔑?还是胸有成竹?
他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是绝望?还是笃定?
阿史那咄吉那只抬起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缠住,迟迟无法挥落。
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鹰眼中刚刚消散的狐疑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甚至比之前更甚!
城楼上那个青色身影,在他眼中瞬间变得无比诡异莫测!
这汉狗县令…到底是真不怕死?还是…真有倚仗?!
冷汗,第一次从这位以勇猛凶残著称的万夫长额角悄然滑落。
他死死盯着君不归,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想法都挖出来。
而君不归,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暮色中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无形的弦,再次绷紧。这一次,绷在阿史那咄吉的心头。
空城计的博弈,在一声断弦的噪音后,陡然进入了更凶险、更莫测的深水区。生死的天平,在无形的心理角力中,微微颤动。
那声刺耳的断弦之音,如同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压在阿史那咄吉心头已然倾斜的天平上。
“弦断…破局?”阿史那咄吉鹰隼般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城楼上那个随手丢掉破琴、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汉人县令。
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和…挑衅?仿佛在说:“门开着,有胆你就进来试试?”
无形的弦在阿史那咄吉的脑海里绷紧到了极致!
他戎马半生,在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直觉疯狂报警!
这城,这开着的门,这平静得可怕的县令,这看似不堪一击的残兵败将……处处透着诡异!
尤其是那一声突兀的断弦,配合着县令那句轻飘飘的“可敢一赌?”,简直像精心设计的陷阱最后一步!
他猛地想起上次在这林西城下吃的暗亏。
汉人!狡诈如狐!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示弱、诱敌、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这县令越是表现得不怕死,越说明有鬼!说不定那破败的城墙缺口后面,就藏着密密麻麻的强弩手!
那死寂的街道废墟里,就埋伏着点燃引线的火药桶!就等着他的勇士冲进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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